26.第 26 章
989酒吧就在市中心, 陶卉卉穿著一件弔帶背心,加一件短裙, 高跟涼鞋踩地噠噠響。項暖跟在她身後, 拿著一件外套, 跟個老媽子似的:「披上。」
陶卉卉看了一眼,擺擺手:「去酒吧穿那個不合適。」說著看了項暖一眼。
她穿著一件普通的黑色短袖圓領T恤,下身是淺藍色牛仔褲, 黑色板鞋, 也沒化妝, 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陶卉卉拉著項暖, 叮囑她:「一會你就坐在角落裡頭, 任何人過來搭訕都不要理。」
項暖邊走邊說道:「最多到十一點, 我們就回家。」
項暖跟溫韓一樣, 喜靜,不愛來酒吧,上次過來還是陶卉卉包場,慶祝《東宮風雲錄》網路點擊破十億。
陶卉卉很快淹沒在舞池裡,項暖端著一杯紅酒慢慢抿著打發時間。
思緒不由被到上次過來的時候,她應該是喝了不少酒,在酒吧後門靠著休息, 然後就被溫韓撿回家了,再之後的記憶就變得不可描述了。
從那天酒後亂性到現在, 已經過去四個月了。
據說, 所有的酒後亂性不過是借著酒精的名義放縱自己的慾望, 真醉的人是沒有力氣做.愛的。不得不說,直擊心靈深處了。
項暖看了一眼酒吧里的男人,他們或端著酒杯搭訕或迷醉在舞池裡,渾身上下散發著想要吸引異性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她對這些人沒有任何感覺,這裡所有的男人加起來,都不及溫韓的一個背影好看,所有的聲音加起來都不及他慵懶的音調更能引誘人。
主創團隊一行人坐在酒吧靠裡頭的沙發上,幾個年輕愛玩的已經分散去玩了,溫韓和年紀最大不愛玩的張導坐在沙發上聊天。
葉琳芝也沒去玩,她端著酒杯,緩緩晃著裡面的雞尾酒,媚眼如絲地瞧著溫韓。
她把外套脫掉,裡面穿著一件黑色深V弔帶裙,下擺開著叉,露出雪白的大腿側。長發鬆松館起,媚態盡顯。
跟平常那個氣質如蘭的模樣一點都不一樣。
「去跳舞?」
溫韓低頭玩著手機,看都沒看她一眼,只說道:「不去。」
趙文庭很快趕過來了,往溫韓身旁一坐,看了一眼旁邊的葉琳芝:「這位是?」
葉琳芝笑了笑:「趙文庭,我是葉琳芝啊。」
趙文庭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來,感慨道:「女人果然多變。」說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跟溫韓在一旁說話。
「你猜我看見誰了,咖啡廳小美人,就坐在靠門那邊的角落裡頭,一個人在那買醉呢,你說她是不是跟她那個非常非常喜歡的人分手了啊,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的。」
溫韓側過臉去:「你看見誰了?」
趙文庭:「咖啡廳小美人啊。」「哎你幹嘛去?」
酒吧正播著一首動感音樂,霓虹燈閃著五彩的光,投射在舞池的男男女女身上,項暖坐在角落裡頭,一杯酒喝到現在都沒喝完,她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從小的成長環境造就的內斂性格,也不習慣在人前扭動腰肢。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只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喝酒,半醉半醒的時候狠狠哭一場,第二天基本就好了。
項暖看了下時間,準備一會就帶陶卉卉回去。
半個鐘頭內,已經有五六個男人過來搭訕了,打擾她玩手機,很煩人。
頭頂又響起來一個聲音:「小姐,一個人嗎?」
項暖眼睛都沒從手機上挪開,冷冰冰地說道:「不是。」說完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
而且咋聽起來溫溫柔柔的一句話,又好像藏著洶湧的殺氣。
項暖抬起頭來,男人已經坐在她身旁了,整個身子都挨著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地說道:「陶卉卉呢?」
項暖悄悄往旁邊挪了挪,指了指舞池:「在那。」
溫韓看了一眼項暖手上的酒杯:「酒吧好玩嗎?」
項暖十分心虛地點了頭,又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反應過來之後,挺了挺胸,底氣十足地反問道:「你怎麼也在,一個人?」
溫韓往剛才坐過的,趙文庭的方向指了指。
等項暖看過去的時候,趙文庭已經起身走了,座位上只有一個風姿妖嬈的葉琳芝。她沖項暖舉了舉酒杯,眼裡的挑釁一閃即逝,這種眼神,只有情敵之間能看懂。
呵,項暖側過臉去,在葉琳芝的注視下,雙手抱著溫韓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溫韓被親懵逼了,本來還準備解釋,一同來的還有其他同事。被那雙唇一親,又是這樣曖昧的燈光,加上動情的音樂,他強忍著把她摁在沙發上狠狠教訓一頓的衝動,只抬手幫她把上衣下擺往下拉了拉。
他個子高,她剛才舉著胳膊攀上他的時候,月要上的一圈皮膚都露出來了。
他幫她整理好,大手勾著她,讓她整個人貼著他,他才覺得安全。
項暖往旁邊挪了挪:「你去玩吧,我一會就帶陶卉卉回家。」
她一邊說話,一邊看向舞池中的陶卉卉,彷彿剛才那一吻不曾發生過一般。
舞台上有dancer在跳舞,整個酒吧氣氛被推上了高.潮。
溫韓站起來,遞過去一隻手:「帶你跳舞。」
項暖擺擺手道:「我,不了吧,我不會。」她從前自卑慣了,不習慣在人前展現自己,反而是縮在角落裡更有安全感。
溫韓彎下腰來,握著她的手,鼓勵她道:「我教你。」又柔聲道:「只跟我跳。」說完將她拉起來,攬著她的月要,往舞池走去。
被他握著,她安心不少。
兩人面對面,靠地極近,近到即使周圍環境嘈雜,也能感覺到呼吸間的嬌纏。他們站在舞池最邊上,並不跟著動感的節奏走,他帶著她,讓她跟著他的步子,跳地輕輕淺淺。
她搭上他的肩,被他勾著往懷裡輕輕一帶。
貼著他熾熱的身軀,她僵了僵,耳尖泛了紅:「我不會跳舞,身體柔韌度不行。」
他微微低頭,貼著她的耳朵說道,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你明明很軟,不管什麼姿勢不是都可以的嗎。」
他聲音低沉,帶著磁性,又是說著這樣一句曖昧的話,一下染紅了她的臉,
他稍一用力,將她往自己懷裡收了收,她軟地像水,隨時都能化掉一般。
他擁著她,撩撥她:「你臉怎麼紅了,是不是太悶了,要不要去後門透個氣?」
想起上次在酒吧後門,兩人擁吻情動的樣子,她臉頰已經開始發燙了,心裡好像已經有什麼酥酥麻麻的東西開始滋生了。
明明他還什麼都沒說。
舞台上,鋼管舞娘繞著鋼管扭月要擺臀,將女人最姓.感的一面展現地淋漓盡致。
但在溫韓看來,這世間所有的性感都不及懷裡女人的一個臉紅。
她穿著最簡單的T恤牛仔褲,不顯山不露水,只是一個眼神,只是輕輕抿了抿唇,就足以將他勾地失魂。
他雙手的溫度隔著布料傳遞到她身上,她只覺那溫度在逐漸升高。
他貼著她說道:「一天不見,我很想你。」話一出口才發現聲音里的沙啞。他整個白天,除了寫劇本的時候全心想著劇本劇情,其他時間全都在想她。
他又說道:「你什麼時候回家住?」他都已經把換洗衣服收拾好了。
項暖答道:「明天吧,手上還有工作要做。」說著抬頭迎上他的目光:「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抬手幫她將額前碎發撩到耳後,手指卻停在她可愛的小耳朵上,用指腹輕輕碾著,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兒子還在你那,作為父親,我很擔心它。」
兩人抱著跳了一會,有他領著,她的心思又全都在他身上,旁人的目光也不曾去關注,倒也不覺得在人前跳舞是什麼羞澀的事了。
最後項暖將手從他肩上收回來說道:「時間差不多了。」
溫韓看著她,認真道:「下回想到酒吧玩叫上我,聽見沒?」
項暖點了點頭:「一般沒事我也不來。」說著在人群里搜索著陶卉卉的身影。
陶卉卉喝多了,抱著一個男人的脖子不肯撒手,男人看起來很無奈,已經放棄了反抗,任由陶卉卉耍酒瘋。
項暖趕緊跑過去,將陶卉卉拉過來,正要跟人道歉,看見一張認識的面孔,道歉的話就變成了:「大大,您今天更新嗎?」
趙文庭看見項暖,又看了看站在後面的溫韓,說道:「你要是想看,我這就回家寫。」說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只寫給你一個人看都行。」
項暖仔細看了看趙文庭,看他的樣子不像喝多了。
溫韓走過去,抱著趙文庭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往旁邊帶,終於說道:「她就是非晚,知道了嗎?」
趙文庭轉頭看了項暖一眼,又看了看溫韓:「原來你不是腳踏兩隻船的渣男啊,我還以為我的機會來了呢。」
說完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公平競爭吧,哎嘿嘿。不過呢,看在友誼第一的份上,你幫我寫一萬字的番外,我就把她讓給你,就算她哭著喊著求我留下來,我也不會心軟的,你看怎麼樣?」
溫韓鬆開趙文庭,看了他一眼,彷彿看著一個傻逼。
項暖扶著陶卉卉過來,對溫韓說道:「我先帶她回去了。」
溫韓說道:「我送你們。」說完將陶卉卉往趙文庭身上一扔,自己帶著項暖走在前面。
趙文庭只好扶著人跟上來,一邊接了個電話。
從酒吧到馬路邊打車的這段路上,就聽見他在電話裡面咆哮。
「什麼,為什麼要鎖我章節,老子又沒開車。」
編輯在電話那頭說道:「是沒開車,但是你男主摸女主的月要了啊,月要是脖子以下啊,脖子以下不可描述啊大大。」
趙文庭握著手機,吼了聲:「知道了!」說完掛了電話。
趙文庭委屈極了,氣得想罵人。
溫韓轉頭說了句:「你委屈什麼,最該委屈的人難道不是你書里的男主,連喜歡的女人的月要都不能碰。」
溫韓打了輛車把項暖和陶卉卉送回家,趙文庭也沒心情去酒吧玩了,耷拉著腦袋回家改稿去了。
第二天,陶卉卉酒醒,起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昨天看見我那個前男友了,他好像在酒吧找人,最後跟一個穿著黑色弔帶裙的女人走了。」
黑色弔帶裙,項暖腦子裡想起來的第一個女人就是葉琳芝。
但她不是很喜歡溫韓嗎。或許是她想錯了吧。
陶卉卉洗好臉,從洗手間出來,她臉色看起來還不錯,比昨天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好多了。
「昨天扶著我的那個人是誰,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對了,那男人沒占我什麼便宜吧。」
項暖笑了笑答道:「是文庭居士,我只看到你占人家便宜了。」
陶卉卉震驚了一下,一邊塗護膚霜一邊說道:「我家大神昨天是不是也在酒吧?」
項暖點了點頭。
陶卉卉轉頭看了項暖一眼:「那你怎麼在這裡?」
項暖:「那我應該在哪裡?」
陶卉卉:「當然應該在大神床上。」
項暖:「你這麼賣閨蜜,真的好嗎?」
陶卉卉笑了笑:「你們哪次見面不是天雷勾地火的,雖說吧,人前是沒什麼肢體接觸,但是吧,那個氣場,那個氣流,總讓人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點就炸,隨時隨地都能上演一出A.V.片的那種。」
項暖看她還能開玩笑,心裡放心不少。
陶卉卉坐在項暖身旁:「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向前看吧。」是在說給項暖聽,也是在說她自己。
項暖看著窗外,陽光灑進窗戶,明亮溫暖。
她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給溫韓:「早上好。」
溫韓將行李袋裡面的衣服拿出來往行李箱裡面塞,又從衣櫃里多拿了幾件出來,一同放了進去。
原本他只打算在她那賴個三四天過個同居癮,看見她的消息,他就知道。
他怕是從她那走不了了。
上次同居那兩天是為了工作,加上那時彼此之前存在很深的誤會,他連她卧室門都沒進去過。
他反覆看了好幾遍手機屏幕。
他不要隔著手機的早上好,他要每天早晨醒來,看著她對他說。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