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背上書包去讀書
此為防盜章 女隊員的柔韌性要求更高, 冰上的美感也更強, 在冰面上滑行的時候,做出的一個又一個動作,就像是一隻只高傲優雅的天鵝,即便偶爾有人摔倒, 也沒人喝倒彩。還沒上場的男隊員,也很認真地分析每個人身上的優差點,如果是同一個隊的,成功地完成了一個高難度動作,還會鼓掌加油。
楚寄荷在第三組上場, 她的想法很簡單, 把所有基本的動作做一遍, 不追求高難度, 只求穩。但是應該是因為太緊張了,而且場地受限, 連續兩個跳躍動作都完成的不好,旋轉加步伐的時候還因為和其他人衝突而被迫中止。這個年紀的楚寄荷, 比起蘇宇記憶中的那個人, 還差上了不少。
「嗤!」
當楚寄荷再一次跳躍摔倒的時候,身後傳來譏笑聲。
熊濤的聲音傳如蘇宇的耳內:「S省今年的素質好低啊, 那女的滑到太差了。」
這一次, 蘇宇轉頭看了過去。
熊濤見他卻好像什麼都沒說地笑了笑, 然後就把視線移開。
楚寄荷滑完下來, 也知道自己表現的不好, 臉漲紅著,眼眶也有些濕潤,她咬著嘴角,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坐下。
伍弋蹲著身子跑到了楚寄荷面前,像只小狗一樣蹲在她前面,仰著頭眼巴巴地哄她。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楚寄荷破涕為笑,伍弋也得意洋洋地好像自己做了不得了的事。
伍弋起身離開的時候,刻意看了蘇宇一眼。蘇宇知道自己的表情應該是柔和的,在這樣的對視中,伍弋的眼睛一亮,這才得意地回到座位上。
女隊結束,教練看過之後,心裡自然有所判斷。一刻不停,又叫了男生的名字。
第一組的五個人里,沒有蘇宇和伍弋,第二組也沒有。第三組點到了熊濤的名字,同組的還有伍弋。
被點到名的人站起了身,神情都有些緊張,伍弋還轉頭看了蘇宇一眼,蘇宇對他點了下頭。
熊濤走得最快,最先上了冰,便佔據在正中間的位置,其他人看見,便自覺散開,伍弋只能去了左邊。
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熊濤臉上,偶爾有人去看伍弋。
伍弋今年才十四歲,年初冰上青運會的時候,他拿的少年B組的第一,但是畢竟年紀小了,在很多動作的處理上比起青年組差了不少,隨便名聲在外,很多人也不以為意。倒是熊濤,青運會拿了個第三名,前兩名都是國家隊員,他自覺距離國家隊只有一步之遙,其他人也對他多上了幾分關注。
助理教練放了音樂,大家在音樂聲中自由發揮。熊濤在最顯眼的地方,一個跳躍接一個跳躍的展示,別說成功率還挺高的,即便力量和速度都有有些不夠,但是竟然每個動作都被他完成了,偶爾出現的扶冰動作也不過是小瑕疵而已。
熊濤被人關注,還有人給他喝彩,頓時表現的慾望更加地強,一衝動,上手了一個4T,竟然成功了!雖然扶了冰,但是畢竟是4T,口哨聲不絕於耳地響了起來。熊濤定了位,嘴角勾著矜持的笑容,朝著觀眾席鞠躬,神態飛揚的,很是得意。
蘇宇轉頭去看伍弋。
這孩子似乎還在緊張,表現的中規中矩的。看了一會,雖然沒什麼亮點,但是基本功紮實,要說同樣的3T,伍弋跳得比熊濤的軸心穩,高度高,距離也不會太遠。嚴格說來,熊濤的4T跳得那麼遠,國際裁判可能不會承認他那個動作是四周轉。而伍弋的三周轉,乾淨多了,這才是優秀地表現。
只是4T的大名畢竟如雷貫耳,熊濤敢在這個場合跳,還跳成功了,就連伍弋都用一副崇拜的目光去看熊濤,卻不知道,在蘇宇和教練員的眼裡,他才是真正出彩的那一個。
第三組的展示結束,掌聲最是熱烈,熊濤得意洋洋地下了冰,有些隊員迎上去問他4T,他便矜持地說「運氣,運氣……」。而且並不是蘇宇誤會,在某個時刻,自己的視線應該是和熊濤撞上了,停留片刻離開。是明確的,對自己的炫耀。
伍弋就在熊濤後面,也在看蘇宇。
沒人知道,甚至自己都無法察覺,為什麼總會多看蘇宇一眼,明明那麼低調的一個人,但僅僅是坐在那裡,就讓人無法忽視。
第四組終於叫上了蘇宇。
這一組的人特別奇怪,一上場就往邊上縮,看起來都是一群低調的人,反倒讓最後上次的蘇宇站在了中間。
蘇宇也不緊張,在冰上滑了一個圓,稍微整理了一下身體的肌肉,適當地放鬆后,便穩穩地站在了冰場的正中間。
因為蘇宇更早地就位,又因為他站在場地的正中間,因此和四周圍很顯慌亂的同組集訓隊員對比下,便更顯得從容不迫,視線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恍惚間好像燈光只照亮他一人,這是他的舞台。
音樂聲響,蘇宇閉上的眼睛睜開,抬起手,腳腕一抖,便滑了出去。
弧線變刃步,接換足聯合旋轉,接康特步,最後再來個3T。
兩個步伐加旋轉再加3T,難度並不高,但是卻滑出了足夠高的水準,不散不晃,速度和力量都恰到好處,因而賞心悅目。蘇宇這一刻就好像是位於更高水平的競技賽場上,是一種行雲流水的從容。
教練組的目光,都被蘇宇吸引。
反而是集訓隊的隊員,都目不暇接的想要去看哪個人跳躍的難度更高,自然是看不上蘇宇這種基礎動作。
蘇宇不慌不忙,拿出來的都是自己如今有把握的動作,因此自然而然的在旋轉和步伐的動作上展示的更多。
大一字步伐加燕式旋轉。
夏塞步接交叉搖滾步后,緊接著一個蹲踞旋轉。
蘇宇的旋轉動作太漂亮了,而且全是A級動作,教練組都看得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稀世瑰寶。
尤其是蹲踞式的聯合旋轉,簡直可以說完美,即便讓蘇子棟來轉,也不過就是這個程度,就像一朵在冰面上綻放的蓮花,美不勝收。
確實。
旋轉動作在賽場上並不能為他贏得掌聲,可是旋轉卻是一場比賽獲得高分的重點,而且也展示出了一個選手的基本功是否紮實。
你跳得再漂亮,4T接3S再接3T,就算把自己變成瞪羚,但是在旋轉的時候稀巴爛,不也沒有競爭世界級獎牌的資格。
更何況,蘇宇的旋轉和步伐那麼出色,跳躍雖然弱了一點,卻並不是沒有成長空間。
最後。
蘇宇跳了一個勾手三周跳,扶冰加搖晃,並不夠完美地完成了他的整套展示,站在舞台中間微微鞠躬,率先離開。
才坐在座位上,就聽見熊濤在後座笑道:「一段時間不見,你「滑」的越來越好了。」
蘇宇沒理他,熊濤這種就屬於典型的心比天高,總想靠驚艷全場的高難度動作獲得掌聲,卻忽略了基礎的重要性。而且在蘇宇看來,他的4T跳得丑爆了,從一開始就錯誤了,所以他的成功率必然不高,這一次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日後要真想靠4T拿獎牌,自食苦果。
熊濤沒得到回應,卻自覺勝利地笑了。
他旁邊的集訓隊員一開始還比較矜持,現在也忍不住附和了一句:「別人就算摔倒了,也會試著更多地展示自己,如果只是滑和旋轉的話,誰不會似的。」
「這次測試結束,第一批會被淘汰的人,我心裡已經有數了。」
「你猜有誰?」
「呵呵,我們下來說。」
後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不停,楚寄荷攆了幾個人,走到蘇宇身邊坐下,低聲說道:「我聽說你在測驗上滑的很不錯,剛剛看了一下,旋轉動作太棒了。」
蘇宇便也老實地低聲回答:「我跳的不好,沒必要獻醜。」
「理智,我就是太著急了。」
「沒事,集訓才剛開始。」
「我擔心自己會被第一批淘汰。」
「輪不到你,放心吧。」
「謝謝安慰啦。」
「不是安慰。」
第一天的考核全部結束,孫教練讓助理教練在訓練館的進出口大門上貼了四張表格,上面是手寫的分數。
單子一貼上去,集訓隊員就圍了上去。
「0分是什麼意思?」
「我在這裡,-1分?」
「我是-2分啊?」
「什麼意思?」
「啊!明白了!基礎分十分,不加分,只扣分。張華傑是誰?你被扣了五分,就剩五分了!張華傑!」
在人群外面的一個男生瞬間臉色漲紅,又羞又怒,咬著嘴唇轉身就走了。
擠在前面的人看夠了,紛紛離開。熊濤和幾個人也走出來,臉上洋溢著笑容,顯得很是得意。
「濤哥好棒,一分沒扣。」
「那個4T太棒了。」
「我都被扣了兩分,這下就剩下八分了,濤哥有空指導一下吧。」
「濤哥也教教我。」
……
這群人走遠,也有些不願意同流合污的在後面嘀咕。
「得意什麼,又不是只有他沒有扣分。」
「對啊,我還沒被扣分呢,就見他鬧騰。」
「走吧走吧,哪兒都不缺這種人。」
「以後離遠點就是了。」
「對。」
……
晚飯倒是大家一起去的食堂,馮超回來了,在路上問了一句:「伍弋,昨天劉老瘸留你們,是要讓你們去國家集訓隊,是不是?」
「嗯。不過不是去國家集訓隊,男隊只有兩個名額,我們五個人爭。」伍弋回答。
「你、蘇宇、徐嘉憶、張添、周月奇。」
「對。」
馮超欲言又止地看了蘇宇一眼。
倒是黃斌聽見,驚訝地看向蘇宇,「什麼?你也去啊?你怎麼拿到資格的?」
蘇宇在黃斌的眼裡看不見惡意和貶低,但也正是因為他的神情太過坦然了,所以也正正說明了,16歲的蘇宇還只是個能力很一般的運動員。
蘇宇照實說:「找教練要的。」
黃斌說:「要就要到了?」
「對啊,就那麼要就要到了。」伍弋插嘴,「到了劉老瘸面前說,我想參加選拔賽,然後就給他了。是真的!」
黃斌無語,「卧槽,我也去要一個。」
馮超吐槽:「你就算要到了有什麼用,4T都跳不下來,去丟臉嗎?」說完,他面色微變,看向蘇宇,「沒說你。」
蘇宇眉梢微揚。
4T,是花樣滑冰一種跳躍動作的簡稱,全稱是后外點冰四周跳。這個跳躍動作在國際賽場上很常見,而且是很大的拿分項,不會跳4周,連參加國際大賽的資格都沒有。但是在省隊,這個動作的難度是相當大的,成功率也不過百分之二三十,也就伍弋最為出色,成功率保持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蘇宇看向了伍弋。伍弋作為S省男隊的領軍人物,雖然在大家眼裡足夠出色,卻連爭奪國際賽場門票的資格都沒有。至於更差勁的自己……想要實現夢想,任重而道遠。
等到了食堂,蘇宇才知道,自己去找教練要資格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很多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自己,低聲議論著,像是在看熱鬧。難怪早上就連食堂打飯的阿姨都在問自己,傳話的人像是不懷好意。
大家都在一起訓練,誰是什麼水平,大家心裡都是清楚的。以蘇宇的水平。去參加資格賽?這不是浪費時間嗎?也不怕丟臉!
「喂,蘇宇。」有人叫住蘇宇。
蘇宇看過去,已經記不住對方的名字了。
那人擠眉弄眼的,咧嘴笑開,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但是這動作怎麼看,都和鼓勵沒關係。
「滾你MB的魯同!」馮超罵了一句。
寢室里的人都瞪了過去,就像自己被侮辱了一樣,黃斌說:「你找打是不是?」
叫魯同的也不害怕,笑了一下,把頭轉了過去。
只是這一吵,食堂的目光便大半移到了這邊。
馮超不高興地丟了筷子:「肯定是徐嘉憶那王八蛋故意傳的。」
「顯擺自己拿到資格了唄。」
「真想打他一頓。」
隊友義憤填膺地說著,伍弋突然湊到蘇宇耳邊,低語:「你沒問題吧?我就是覺得你昨天太衝動了,其實就算去了也沒什麼用啊。」
所有人都遮遮掩掩的說蘇宇不行,只有伍弋來了一發直球,蘇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的質疑。很久了,所有人都說,只要有蘇宇在,就一定可以,必勝!誰知道十六歲的時候,原來所有人都在說,蘇宇,你不行,你根本做不到。
這樣的質疑聲已經很陌生了,陌生到讓蘇宇竟然覺得很可笑。
突然好起來的心情讓蘇宇轉頭看向了伍弋,同樣低聲問他:「如果我可以,拿到了集訓隊的資格,你別沒事粘著我,離我遠點。」
伍弋愣住。
蘇宇看著伍弋茫然的表情,其實也有點怔然,繼而又有些釋然。說他不夠坦誠也好,說他遷怒也罷,他現在很討厭看見伍弋,每一次,一次次地在提醒他,那極其可笑的初戀根本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是自己的臆想!
但是,伍弋的臉上在怔然之後,眉梢突然飛揚了起來,指著蘇宇的鼻子說道:「還說你沒生氣!還說你沒生氣!特么多大一回事啊!氣性這麼大!反應這麼大!你不會是個深櫃吧!」
伍弋指的還是昨天邀請蘇宇偽基那件事。
然而從某個角度來看,他的直覺又準的可怕。
蘇·原36歲·現16歲·從來不敢表明自己喜歡男人的深櫃·宇,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滾!
他深深地看著伍弋。
伍弋愣了一下,把筷子一丟,起身就跑了。
一溜煙的,沒了蹤跡。
留下一眾看熱鬧的人面面相窺。
怎麼回事?
蘇宇一瞪,伍弋就跑了?
嚇跑了?
該不會是去抄傢伙了吧?
大家等啊等,等啊等,伍弋一直沒回來。
真是?跑了?
被蘇宇一瞪就跑了?
卧槽!
於是今天,花滑隊里,繼集訓隊資格表演、蘇宇拿到資格之外,還多了一個蘇宇一瞪天崩地裂伍弋嚇得屁滾尿流的話題。
伍弋作為隊里的尖子,意氣風發,但也鋒芒畢露,背地裡討厭他的人並不少,能夠看見伍弋吃癟,甭管這件事多無聊,也夠人議論一下。
伍弋「滾」了一晚上沒有招惹蘇宇,也可能是打了一晚上遊戲的原因,臨睡前去了趟廁所,又沒臉沒皮的去推蘇宇。
「誒,過分了啊,誰被你瞪了一下就跑了,我是突然尿急,後來覺得出都出來了,就懶得回去了好不好。我告訴你,這次的事情我原諒你,還有昨天的事你也別再生氣了。只要你答應幫我保密,我也不再提,可以了吧?」
蘇宇用看奇葩一樣的目光看伍弋。
說實話,在成年人的世界待久了,確實無法習慣這種三分生氣的方式。成年人的世界,誰也不會得罪誰,表裡不一的,至少維持表面的和氣,至於像他今天說出口的讓伍弋別再靠近他的話,已經算是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然而誰知道,伍弋不但當時不以為意,之後更是不在乎。這是臉皮厚,還是心大,亦或者是……
「你今年幾歲了?」蘇宇突然開口。
「快十五歲了。」伍弋愣了一下,「神經病,你問這個幹什麼。」
蘇宇的表情有些空白,拿起手機又躺回到了床上。
伍弋推他:「喂,你問這個幹什麼?你別以為你比我大,就可以教訓我。喂!蘇宇!」
蘇宇有種抹臉的衝動。
所以自己竟然對一個十四歲的小屁孩念念不忘了二十多年嗎?
……
雞飛狗跳的一天終於結束。
稍微熟悉了床后,這天的蘇宇睡得還算踏實。
只是半夜夢醒,依然怔忪。
就在剛剛,他再次夢見了那隻精靈,在白色的畫卷上飛舞,漆黑的頭髮好似飽吸了墨汁的筆,騰轉飛躍,在畫卷上畫下一道道或輕或重的線條,直至濃墨淡彩的水墨畫卷呈現,精靈緩緩停下,那雙黑眸上,濃長的睫毛瑟瑟地抖著,聖潔般的氣息下,透出某種遙不可及的距離。
夢醒了。
心在狂跳。
他微微偏頭,視線穿過稀疏的蚊帳,落在了對面的床上。
仔細聆聽,還能夠聽見對方淺而沉的呼吸聲。
都是夢。
被時間和距離所賦予的夢境。
所以格外的美妙。
卻都是假的。
接下來兩天無事。
外界的議論聲一直沒有斷過,甚至因為蘇宇獲得的資格有問題,而愈演愈烈。蘇宇只要出門,時不時的就會遇見質疑的目光。但是蘇宇不在意,他每天早起出早操,鍛煉身體的柔韌性和力量,回來之後,就會用手機找視頻研究。正是因為成功過,所以才知道心無旁騖的重要性,彷徨不安永遠伴隨著失敗,他絕不會打無把握的戰。
就這樣,三天假期很快結束,花滑隊恢復訓練了。
因為是恢復訓練的第一天,所以早上沒有操,劉教練只吩咐隊員吃過早飯八點半到冰場。
蘇宇這天一樣早早的起來,只是路過伍弋床邊的時候,伍弋突然撩起蚊帳看他:「你還真是認真,每天都偷偷練習,怎麼樣啊?能搞定嗎?」
蘇宇點了下頭,回答他:「還行。」
「行行行,你去吧,我再睡一會,別給我丟臉啊。」
「……」不過三句,就想讓人收拾他一頓。
早操按照自己的方法保持訓練,獨自吃過早飯,蘇宇決定稍微早一點地去了訓練場。
其實他對自己如今的身體素質也有疑慮。
柔韌性不錯,但是力量很差,完成一個動作的時候,再按照自己習慣的發力,就必然會有誤差。事實上,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上冰,不斷的練習再練習,直到完全控制了這個身體,才能夠說下一步。
可是他沒有時間了,今天上午的訓練結束,下午就要進行測驗,留給他的時間太短。
冰場今天已經開了,守門的大爺抬頭看了他一眼,準確地叫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