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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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筠撓了撓頭, 「胡扯的吧,豫王總不至於干這樣的事情,再做小伏低他也是天潢貴胄, 也不算真的有多麼喜歡我,肯定是顧璇為了增加可信度瞎胡扯的,話說她也確實厲害,我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居然敢傳出去,居然還有人相信。」
清月也覺得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也便沒有繼續說話。
翌日, 顧筠和沈信宜一同去了趙綰綰府上,參加這場沒有名義的宴會, 來的人其實不算多, 跟大公主那兩場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元如媚便沒有給趙綰綰面子,不過陳婷倒是來了,早早坐在上位,神情安然。
顧筠抿唇一笑, 挽住沈信宜的手:「那位就是陳太傅的千金,你還記得吧。」
沈信宜低聲問:「就是她跟你搶太子哥哥的?」
入京這麼短時間,她倒是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 連顧筠都不得不佩服她了, 「就是她, 陰陽怪氣跟我說話, 之前趁著太子不在京城,還傳出消息,說她自己是未來的太子妃,結果聖旨定了我,她心裡當然不滿意。」
兩個人站在一起咬耳朵,便看見趙綰綰從遠處走過來,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可那一絲厭惡卻擋都擋不住。
顧筠站直了身體,趙綰綰停在兩步遠的地方,一開口就是壓制不住的酸氣,甚至說話開門見山,令人吃驚,「顧大小姐來了啊,今兒沒有特意扔個紙團勾引人吧。」
顧筠笑了笑:「趙小姐可不能隨意侮辱人,我何時做這種事情了,別人喜歡我總不是我的錯吧,那我長的好看也是天生的總不能為了個別偷偷喜歡我的人就毀容吧。」
沈信宜噗嗤一聲笑出來。
趙綰綰不認得她,目光轉過去,眼神十分不屑:「你又是哪家閨秀,京城這地方,說話做事都要小心了,否則得罪了貴人,你賠不起!」
沈信宜搖著手中團扇,「小地方來的人,不足掛齒,趙小姐是護國公的孫女,身份高貴,切勿與我計較。」
她說的雲淡風輕,沒有絲毫愧疚之意,彷彿只是隨口逗人玩,趙綰綰便有些生氣:「你這是什麼態度,沒有家教,想來是母親就沒有教養,跟人道歉都不會嗎?」
她真的拿沈信宜當地方上來的小門小戶之女,這樣的人在這些高門貴女眼中,都是可以隨意踩踏的,這會兒被沈信宜用略帶嘲諷的眼神睥著,趙綰綰是真的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沈信宜和顧筠臉色卻同時一變,「你剛才說誰沒有家教?」
趙綰綰見兩人變了臉色,自以為扳回一局,便仰頭道:「說的就是你,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缺乏教養……」
啪的一聲響起,四周的人都看過來,趙綰綰捂著臉瞪大了眼睛,沈信宜甩著手,冷冷一笑:「你家長輩便沒有教過你,跟人說話之前,要好好看看別人的身份嗎?」
顧筠淺淺一笑:「這位是清陽郡主之女,沈家信宜,趙小姐總該記得她吧,小時候她可是住在京城裡的。」
趙綰綰臉色霎那間變得蒼白,沈信宜不算什麼,可她剛才還說了,她母親沒有教養,清陽郡主再不理俗事,那也是宗室貴女,如同顧筠元如媚等人不將宗室放在眼中,那是人家自己家裡本身尊貴無匹,有足夠的底氣與皇家抗衡,然而護國公府……得罪了皇家,就是死路一條,尤其清陽郡主之兄在宗室里地位極高,她今日的話傳出去,恐怕要被宗室女視為眼中釘。
清陽郡主若是氣的狠了,找宗室之人一起對付她,可能她連豫王府都嫁不進去,趙綰綰心裡一陣陣顫抖,嘴唇更是打顫,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才能挽救局勢。
沈信宜拿另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指尖,不在意道:「清陽小地方,比不得護國公府高門,我一時手滑甩上了趙小姐的臉,還望趙小姐不要在意門,跟我們這種沒有教養的人計較,未免失了你的身份。」
陳婷也站起身走過來,聞言連忙打圓場:「趙小姐絕無對郡主不敬之意,只是不知信宜的身份,否則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胡說的,還望郡主大度。」
趙綰綰這會兒也顧不得面子了,「我口無遮攔,但確確實實是無心之失,還望沈小姐諒解。」
她心中羞恥,臉上都燒紅了,誰能想到,顧筠帶來的這個穿著打扮都不見奢華的女子,竟然就是沈信宜,雖然沈信宜和趙綰綰一起被賜為豫王側妃,可是趙綰綰自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跟她比不了。
顧筠淺淺一笑:「信宜?」
沈信宜轉頭看她:「阿筠,你覺得怎麼樣,這個人先來侮辱你又來侮辱我母親,彷彿視靖遠侯府和我清陽郡主府為無物,實在可恨,你我再不出手,難免被人看輕了去,要知道靖遠侯在疆場廝殺多年,可不是某些靠著世襲,其實毫無功績的人能欺辱的!」
趙綰綰咬緊牙關,不敢說話。
顧筠低頭一笑:「你說的對,有人總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也不看看別人家什麼樣,家父廝殺疆場為國盡忠,多年來護衛邊境安寧,如今反而是什麼文臣武將,富貴個公侯都能踩我們顧家一腳了。」
陳婷臉色亦變得很難看,今日分明是趙綰綰滋事,顧筠來一句文臣武將什麼意思,她父親陳太傅位居文臣前列,顧筠這話,就差明著說她了。
顧筠抬起頭,似乎是在跟趙綰綰說話,眼睛卻看著陳婷:「趙小姐,你喜歡豫王是你的事情,豫王喜歡誰也跟我沒關係,若是每個喜歡我的人我都要負責,那我顧筠恐怕就是學前朝公主,面首三千也養不過來,所以奉勸你一句,日後別拿這些噁心人的事情找我麻煩,你當寶貝看的人,在我眼裡就跟一堆破爛沒差別。」
「若是日後再有人說閑話,說我顧筠如何,別怪我不客氣,我可不是泥捏的!」她走近了趙綰綰,直勾勾盯著對方的眼睛,低聲道,「你看,你這不就是被我狠狠打壓回去了嗎?」
趙綰綰臉色蒼白,牙齒科科作響,被顧筠全開的氣場震驚的說不出話,只恨自己沉不住氣,聽說了那樣的話,便一時鬼迷心竅找顧筠麻煩。
她忘記了顧筠是什麼樣的人,連大公主都只敢悄悄給顧筠使絆子,唯一敢跟顧筠正面爭吵的人,是皇後娘娘親生的嫡女二公主,她是被人下了迷藥,才敢下手的,幸好……提前碰見了沈信宜,自己那點準備還沒有拿出來用,否則就不是丟人現眼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顧筠滿意地看著趙綰綰的神色,眼神瞟過陳婷,含笑道:「都說陳小姐一向沉的住氣,平日也不大愛出門,今日怎麼也過來了?」
陳婷看她和沈信宜肆無忌憚欺負人的樣子,已經是心驚肉跳了,聽顧筠問話,也只是勉強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在家裡呆著無聊,出門走走而已,你們不也來了嗎?」
「是啊,出門走走挺好的,不然困在自己家裡,永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廣。」沈信宜好像就是隨意感慨一句,「阿筠,有空我們出京去玩,我到了清陽方知道,京城這一方天地,實在太狹窄了,不及別處天地廣闊。」
陳婷勉強笑笑:「沈小姐說的真好,我也有意出去走走呢。」
顧筠挽住沈信宜的手:「你非要這樣說,就是看我出不去,你就氣我吧。」
「等將來你嫁給太子哥哥了,讓他帶你出去啊,太子哥哥常年出征沙場,走過天南海北,你要是非要去,他肯定帶著你。」
「那還早呢。」顧筠眼睛轉了一圈,有些無奈,「希望將來有希望吧。」
陳婷聞言,狠狠攥緊了拳頭,看著言笑晏晏的顧筠,眼中的嫉恨暴露無遺,那是她喜歡的人,可是卻唯有顧筠能在人前肆無忌憚談論和那個男人有關的事情,她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能提,一旦提了,這兩個飛揚跋扈的女人,說不定會幹出什麼樣的事情。
她賭不起。
顧筠鬧起來,誰都招架不住。
清歡皺眉,忽然驚呼出聲:「二小姐,對啊,二小姐比咱們出門早,可是一直都沒見到她人,小姐你們做了什麼?」
顧筠但笑不語。
回到靖遠侯府,清歡方知道緣故,竟然是二小姐的車子半路上壞掉了,壞的也不算厲害,走路什麼的完全不成問題,主要是上面的車篷,整個砸了下來,變得亂糟糟一團。她們主僕三人回府的時候,在院子里就看見了哭哭啼啼的靖遠侯夫人和那輛馬車,顧璇卻只是面如寒霜站在那裡。
「爹爹,姐姐回來了,我的馬夫說只有姐姐身邊的清月去過馬房,為了證明姐姐清白,還請爹爹問清楚,讓馬夫和清月對質。」
「怎麼了?」顧筠款款走來,全當沒聽見顧璇的話,「我今兒去了梅園,一直沒見妹妹,心裡十分擔憂,生怕你路上出事了,沒想到是先回了家裡,妹妹沒事吧。」
靖遠侯夫人攀著靖遠侯衣裳下擺,抹淚道:「侯爺要給阿璇做主啊,這車篷掉下來的時候,阿璇正在車上,萬一砸到受了傷,實在令人膽戰心驚,陷害她的人未免太過惡毒了,若是不查出來,侯府日後恐難安寧。」
靖遠侯深深嘆口氣,「阿筠?「
顧筠面不改色:」聽這話的意思是,阿璇的車子壞掉了才沒有及時趕到梅園,而夫人和阿璇懷疑是我做的?是這樣嗎/「
「姐姐勿怪,並非妹妹懷疑姐姐,而是馬夫的證詞便是如此,還是希望清月姑娘能來對質,也好洗清姐姐的嫌疑,姐姐覺得如何?」顧璇莞爾一笑,「此事關乎妹妹的性命,不算小事情,姐姐該不會連這個都不答應我吧?」
「洗清嫌疑……?」顧筠抓住了這個字眼,面色便陰冷下來:「洗什麼嫌疑,我有什麼嫌疑?昨天我和太子殿下去皇陵,回來的時候天色就不早了,夜間才收到大公主的信函,急匆匆收拾衣物,我哪兒來的時間去破壞你的馬車,至於清月,她是我身邊得用的大丫鬟,今日若放著她跟一個馬夫對質,日後我這個顧家嫡長女的身份,還值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