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此為防盜章 「回家你就知道了。」顧筠托腮淺笑, 「反正是值得你高興的事情, 我給你一點提示,今天宴會上,最奇怪的事情是什麼?」
清歡皺眉, 忽然驚呼出聲:「二小姐,對啊,二小姐比咱們出門早, 可是一直都沒見到她人,小姐你們做了什麼?」
顧筠但笑不語。
回到靖遠侯府,清歡方知道緣故,竟然是二小姐的車子半路上壞掉了, 壞的也不算厲害,走路什麼的完全不成問題,主要是上面的車篷,整個砸了下來, 變得亂糟糟一團。她們主僕三人回府的時候,在院子里就看見了哭哭啼啼的靖遠侯夫人和那輛馬車, 顧璇卻只是面如寒霜站在那裡。
「爹爹,姐姐回來了, 我的馬夫說只有姐姐身邊的清月去過馬房, 為了證明姐姐清白, 還請爹爹問清楚, 讓馬夫和清月對質。」
「怎麼了?」顧筠款款走來, 全當沒聽見顧璇的話, 「我今兒去了梅園,一直沒見妹妹,心裡十分擔憂,生怕你路上出事了,沒想到是先回了家裡,妹妹沒事吧。」
靖遠侯夫人攀著靖遠侯衣裳下擺,抹淚道:「侯爺要給阿璇做主啊,這車篷掉下來的時候,阿璇正在車上,萬一砸到受了傷,實在令人膽戰心驚,陷害她的人未免太過惡毒了,若是不查出來,侯府日後恐難安寧。」
靖遠侯深深嘆口氣,「阿筠?「
顧筠面不改色:」聽這話的意思是,阿璇的車子壞掉了才沒有及時趕到梅園,而夫人和阿璇懷疑是我做的?是這樣嗎/「
「姐姐勿怪,並非妹妹懷疑姐姐,而是馬夫的證詞便是如此,還是希望清月姑娘能來對質,也好洗清姐姐的嫌疑,姐姐覺得如何?」顧璇莞爾一笑,「此事關乎妹妹的性命,不算小事情,姐姐該不會連這個都不答應我吧?」
「洗清嫌疑……?」顧筠抓住了這個字眼,面色便陰冷下來:「洗什麼嫌疑,我有什麼嫌疑?昨天我和太子殿下去皇陵,回來的時候天色就不早了,夜間才收到大公主的信函,急匆匆收拾衣物,我哪兒來的時間去破壞你的馬車,至於清月,她是我身邊得用的大丫鬟,今日若放著她跟一個馬夫對質,日後我這個顧家嫡長女的身份,還值什麼錢?」
顧璇與她針鋒相對:「那麼姐姐就是不肯了?可是此事哪怕上大天聽,也是我有理,任姐姐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什麼,今天清月我是審定了,還望姐姐不要護短,不然我們身為主子,在家中威嚴豈不是要被質疑。」
顧筠淡然道:「你要立威儘管去,你們母女一手遮天,這府里早就沒有我什麼事了,如今唯二的兩個好丫頭也要被人奪去,我能說什麼呢。」
她看向靖遠侯,只仰頭問道:「爹爹,你也看著我被人這麼欺負嗎?我閑的無聊才讓她去不了梅園,這對我有什麼好處,我顧筠還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顧璇,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喜歡豫王,在望月閣給了我那麼大一個沒臉我也不曾說過什麼,更是成全了你們,甚至還在外人面前為你們遮掩,你就是這般回報我的?」
「阿筠說的有理,阿璇不要胡鬧了,你若是不高興,爹爹讓人為你換一輛新車就是,你們姐妹的馬車,都是前年換的了,如今年久失修也實屬尋常。A」
顧璇自是不樂意:「爹爹……」
靖遠侯抬眼,不動聲色看她一眼。
顧璇聲音噎在喉嚨里,不敢再多說,心中卻是一陣又一陣的憋屈,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們一旦有了爭執,不管是誰的過錯,爹爹都肯定偏心顧筠,哪怕是這個姐姐欺負了她,一旦顧筠撒兩句嬌,爹爹也總會當作沒發生過。
沒想到長大了之後還是這樣,這件事明擺著就是顧筠乾的,爹爹卻說這種話,若是她跟顧筠掉個個,恐怕今天顧筠肯定咄咄逼人,讓她不得不道歉了。
顧璇恨恨地蜷起了拳頭。
靖遠侯輕輕嘆口氣,「你們都散了吧,以後這種小事,不許再鬧了。」
「爹爹覺得這是小事嗎?我都要被人砸死了!」顧璇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臉上的怒火,再也遮掩不住。
靖遠侯夫人哭天搶地:「我可憐的阿璇,被人欺負了也沒人做主,都怪娘親無能。」
「閉嘴!」靖遠侯怒喝,「你這是什麼意思?阿璇胡鬧你也縱著她,我公務繁忙,日日忙碌到深夜,你們還拿這些事情煩,是嫌我活的太久了嗎?」
靖遠侯不由得回憶起早逝的原配妻子來,那個女子溫柔如水,與他舉案齊眉,紅袖添香的日子更是舒心不已,可是這個由父親做主娶的繼室,本是高門庶女,為人處事也學了姨娘的八分手段,難免小家子氣,也因此一哭二鬧三上吊用了十幾年,便是他生來性情穩重,也覺得煩躁。
靖遠侯夫人被訓斥一句,訥訥不敢多言,只看著靖遠侯拂袖離去。
顧筠連忙追上去,扯住靖遠侯的衣袖:「爹爹,都怪我不好,又讓你操心,早知道我……」
「你也知道讓我操心了!」靖遠侯瞪她一眼,「都要嫁人的大姑娘了,平常機靈,怎麼做事總不知道輕重,若是阿璇今兒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自己心裡不會難受嗎?」
「我都看過了,那馬車頂只是布料和周圍幾根細細的木料支撐的,根本砸不傷人,我才不會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顧筠辯解。
而且就算真的把顧璇砸死了,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傷心難過的,這個妹妹上輩子害死她的時候,可沒有絲毫手軟,聖人尚且不講究以德報怨,更不必說她不是聖人了。
靖遠侯嘆口氣:「我這一生,膝下唯有你姐妹二人,不管如何,都是盼著你們守望相助,好好過日子的。」
顧筠挽著他的手臂:「爹爹放心吧,她若是不來招惹我,我肯定不會再欺負她的,不過有我後娘在,守望相助恐怕沒可能了。」
「這也罷了,你與我說說,為什麼要阻止阿璇去梅園?」
「爹爹最近忙碌,可能不知道夫人和阿璇在外面跟人說,豫王和阿璇早就兩情相悅情深意重,是我死不要臉非得纏著豫王,甚至讓人傳出我和豫王的閑話,就是為了從顧璇手裡奪過豫王,他們為了避開我,不得已在望月閣行那種事,千錯萬錯全是我顧筠的錯。」
靖遠侯皺起眉頭:「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是啊,我當然不會看著自己被人這麼說閑話,於是就和太子殿下合計,說我從不喜歡豫王,我就怕阿璇去了會拆穿我,讓我面子上下不來,畢竟她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才出此下策的,若是爹爹生氣,儘管罰我好了,但是不許告訴顧璇,我才不要她們看我笑話。」
「罷了,只是下不為例,你以後要做東宮太子妃,行事需要謙虛謹慎,別被人抓住了把柄。」靖遠侯語重心長地叮囑,「而且你也不要什麼都告訴太子,日後你們不僅僅是夫妻,更是君臣,還是注意著點。」
「我知道的。」顧筠道,「也就這次了,我送爹爹去書房,爹爹今天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做,然後陪爹爹辦公。」
靖遠侯笑起來:「還是你孝順,隨便吧,咱們父女兩個,也許久沒有清清靜靜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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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咸不淡地過去,若說京城中最近最好瞧的事情,當屬陛下冊封護國公孫女趙綰綰和清陽郡主之女沈信宜為豫王側妃的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趙綰綰的事情,可是沈信宜之母出身宗室,門第高貴,她的女兒竟然也做了豫王側妃,陛下莫非是有意扶持豫王?
倒是太子殿下的東宮中,至今毫無動靜,陛下彷彿忘記了,東宮至今沒有一位側妃。
京城裡儘是老狐狸般的人物,個個明眼看的清楚,豫王靠著成親之事拉攏了兩位姻親,太子殿下可一位都沒有,那靖遠侯還有個女兒嫁給豫王,肯定不會全心全意幫太子的,這京中局勢,一時詭異莫測。
顧璇屋中砸了第三套茶具,丫鬟們跪了一地,「小姐息怒,豫王殿下又再多側妃,您也是正室,是金寶金冊封的王妃,任她出身如何,日後也越不過小姐您。」
「你們懂什麼!」顧璇劈手砸了桌子上最後一隻茶杯,「你們可知,陛下一口氣給豫王賜了兩個側妃,這是什麼意思?」
丫鬟們瑟瑟搖頭,哪怕心中一清二楚,可是也不敢當著顧璇說出口來。
二皇子羞憤欲死,完全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能說出這種話,顧侯的兩個女兒,個個都是弱柳扶風般的柔弱女子。
他的臉面,算是一下子丟光了。
可惜世上還有更丟臉的事情。
傅承衍竟然點了點頭,「你若打不過顧侯的女兒,今日孤打你,便沒有怨言了吧,顧筠,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