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只有真愛才能看到原文哦  家裡的錢, 一直都是沈文月收著的。她每天晚上臨睡前都會檢查一遍, 點點錢有沒有少。


  少了二十塊錢, 沈文月不用猜, 也知道是誰偷的。


  「三丫頭還沒有回來嗎?」沈文月陰沉著一張臉, 眼裡充滿怒火。


  溫穗香見沈文月的神色不對,連忙問道:「媽, 怎麼了?」


  「三丫頭那個賤蹄子偷了家裡二十塊錢。」沈文月沒想到三女兒的膽子這麼大, 竟敢偷家裡的錢。「看她回來, 我不活剝了她的皮。」


  溫穗香和溫荷香有些不敢相信,小妹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偷錢吧。


  「媽,是不是弄丟了, 或者數錯了?」溫穗香雖然覺得小妹的性子不好,但是她相信偷錢這種事情小妹是不會做的。「或者被別人偷走了?」


  「那麼多錢, 偏偏只偷二十塊錢,不是三丫頭偷的是誰偷的。」沈文月懷疑三女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前幾天三丫頭問她要二十塊錢,她沒有給。「那個死丫頭膽子越來越肥了,竟敢偷家裡錢了。」


  聽到沈文月這麼說, 溫穗香和溫荷香也不由地懷疑是溫莉香偷的, 畢竟家裡有好幾百塊錢, 偏偏只偷走二十塊錢。


  「你們兩個去把那個死丫頭找回來。」


  溫穗香和溫荷香聽話地去村裡找溫莉香。


  兩個人把村裡找遍了,還去了好幾家都沒有找到溫莉香。兩人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只好返回家裡。


  沈文月見兩個女兒沒有找到小女兒, 心裡更加確定是小女兒偷了錢, 不然不會做賊心虛地不敢回來。


  溫鳳生從余老師上完課回來,見沈文月沉著一張臉,溫慶寶也冷著一張臉,兩個姐姐的神色也有些凝重,這讓他心裡不禁有些不好的預感,家裡出事了?


  「爸媽,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怎麼不見三姐?


  沈文月見兒子回來,難看的臉色稍微緩和了點,「三丫頭那個死丫頭偷了家裡的錢,到現在沒有回來。」


  「什麼?」溫鳳生先是一怔,隨即滿臉驚愕,「偷錢,偷了多少?」三姐雖然不怎麼聽話,但是應該沒有那個膽子偷錢吧。


  「二十塊錢!」


  溫鳳生一聽偷了二十塊錢,不禁想到前幾天溫莉香問沈文月要自己做衣服賺的二十塊錢,但是沈文月卻沒有給。溫莉香該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膽大包天地偷了二十塊錢吧。


  「去村裡找了嗎?」


  「你大姐和二姐把整個村子都找了都沒有找到,那個死丫頭一定是做賊心虛地躲了起來。」


  溫鳳生想到一種可能:「三姐不會離家出走吧?」


  「離家出走?」沈文月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她要是有那個本事離家出走,那就永遠不要回來。」沈文月對三女兒的性子非常了解,這個死丫頭是沒有膽子離家出走的。


  「三姐偷拿二十塊錢做什麼?」她一個女孩子就算需要錢,也不用這麼多錢。


  「誰知道她偷錢去做什麼?」沈文月見時間不早了,明天兒子還要去學校,對溫鳳生溫和地說道,「生兒,你趕快去洗個澡,早點睡,明天讓你爸送你去學校。」


  「媽,我又不是沒去過學校,不用爸送我。」他又不是小孩子,上個學還讓人送。


  「你明天開學,要帶不少東西,讓你爸幫你拎著。」沈文月不放心讓兒子一個人明天去學校報名。


  見沈文月堅持,溫鳳生只好答應:「好吧,明天我和爸一起去學校。」


  「鍋里還給你留著熱水,趕快去洗澡吧。」


  等溫鳳生洗完澡,溫莉香還沒有回來,沈文月把他們姐弟三人趕去睡覺,她和溫慶寶留下來繼續等溫莉香回來。


  溫鳳生擔心溫莉香是不是出事了,要幫忙出去找找,卻被沈文月拒絕了。溫鳳生無奈只好回房間睡覺。


  睡到迷迷糊糊中,聽到哭叫聲和打罵聲,溫鳳生猛然驚醒,連忙走出去,果然看到沈文月正拿著棒槌打跪在地上的溫莉香。


  「你把錢偷到哪去了?」沈文月厲聲地問道。


  溫莉香哭哭啼啼地,還嘴硬地頂嘴:「二十塊錢本來就是我的,是我做衣服賺的錢,我只是拿回我的錢,不是偷……」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後背又被沈文月拿著棒槌狠狠地打了下,疼地她尖叫了起來,「啊……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是個賠錢貨。」


  「好,我現在就打死你這個賠錢貨。」沈文月拿著棒槌不停地打溫莉香的後背。


  溫穗香和溫荷香也被驚醒了,見沈文月打溫莉香打的這麼狠,想過去拉架。


  「大姐二姐不要過去。」溫鳳生阻止了她們。


  「小弟,媽再這樣打下去,三妹會被打死的。」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媽發這麼大的火。


  「媽心裡有數,不會打死三姐的。」溫鳳生看著不遠處溫莉香緊緊咬著唇,一臉倔強地不承認自己有錯,覺得沈文月的做法是對的。「三姐偷錢是不對,不狠狠地教訓她,她以後還會偷錢。」偷錢不是小事,如果不嚴加管教的話,會成為慣犯,會繼續偷錢。他原本以為三姐只是不聽話,沒想到她的膽子這麼大,偷了錢還不認錯,還覺得自己沒錯。就算她做了兩件衣服賺了二十塊錢,但是這錢父母沒給,她去悄悄地拿就是偷。


  溫穗香和溫荷香聽到溫鳳生這麼說,覺得很有道理,就沒有過去拉架。


  「你今天不把二十塊錢交出來,我就打死你。」


  溫莉香一雙眼恨恨地瞪著沈文月,大聲地吼道:「這是我的錢,我憑什麼拿給你。」


  沈文月沒想到到這個時候,溫莉香還嘴硬,氣的一張臉變得鐵青,「好,我今天就打死你。」


  「打死我,你就犯法了,到時候會抓你去坐牢,你打啊。」


  「你是我生的,你是死是活,我說了算。」


  「你打死我試試看啊。」


  就在這個時候,溫慶寶走了出來。


  溫莉香看到溫慶寶,剛剛還充滿恨意地雙眼裡不覺地流露出一抹恐懼,立馬低下頭,裝作一副乖順地模樣。


  沈文月見丈夫出來,氣哼哼地對丈夫說道:「這個死丫頭一直不把二十塊錢拿出來。」


  溫慶寶對沈文月說道:「去拿繩子。」


  溫莉香一聽拿繩子,嚇得全身瑟瑟發抖。她想要把事情說出來,但是說出來的話,她會被死的更慘。


  「爸媽,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偷錢了。」溫莉香連忙認錯道。


  「知道錯了,就把二十塊錢拿出來。」


  溫莉香緊緊咬著唇,一副猶豫不決地模樣:「我……」


  溫慶寶沉聲道:「你把錢弄到哪裡去了?」


  溫莉香低著頭,不敢看溫慶寶,小聲地說:「我把錢借人了。」


  「借誰了?」


  溫莉香咬著唇沒有說話。


  「借誰了?」溫慶寶再次問道。


  「借給……」溫莉香不敢說。


  見溫莉香吞吞姑姑,溫慶寶沒有耐心了,「去把繩子拿來,把這個死丫頭吊在院子里的樹上,她什麼時候說實話,就什麼時候把她放下來。」


  溫莉香聽到這話后,不敢再不說了,哭著說:「我把錢借給許大哥了。」前幾天她去找許大哥,聽許大哥說在村裡賺不到錢,沒錢買書,她就想把她賺到的錢借給許大哥,這樣許大哥就會感激她,會認為她是個好姑娘。


  「許大哥,他是誰?」


  溫莉香低著頭沒有回話。


  溫鳳生這時候走過來,目光複雜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溫莉香,然後對沈文月說道:「媽,三姐口中的許大哥,應該下放到我們村裡來的許明山,就是那個戴眼鏡的。」沒想到三姐偷錢是為了許明山。看來三姐對這個許明山很是迷戀啊。


  聽溫鳳生這麼說,沈文月立馬想起許明山是誰了,「那個許明山找你借錢的?」


  溫莉香低著頭,繼續保持沉默。


  沈文月沒想到三女兒偷錢是為了個男人,一張臉氣的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紅:「溫莉香,你長本事了啊,竟敢偷家裡的錢給別的男人,你還真是不要臉啊。」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被村裡人知道,他們一家人的臉都丟盡了。


  溫慶寶得知三女兒偷錢的真相是這個,心裡更加氣憤,沒想到他養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女兒。


  「去把繩子拿來。」他今天非要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女兒。


  「爸媽,許大哥說會還我的。」


  「許大哥,你還叫地真甜啊,我沈文月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


  「三姐,你喜歡許明山?」


  溫莉香不禁怔住,沒有回答溫鳳生的問題。但是,溫鳳生看到她眼裡一閃而過地羞澀,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你喜歡許明山什麼,因為他是大城市下放來的,還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又是高中生?」


  溫莉香低著頭沉默不語。


  溫鳳生見溫莉香這副模樣,就知道自己說中了。


  「你拿二十塊錢給許明山,就以為許明山會喜歡上你嗎?」這個年紀的小女生喜歡一個人還真是沒有腦子,「許明山是大城市來的,他看不起農村人,你以為你拿給他二十塊錢,他就覺得你好啊。」


  溫莉香聽到溫鳳生這麼說許明山,抬起頭瞪著他,為許明山抱不平地說道:「許大哥才沒有看不起人,他是個很好的人,和村裡的人說話都非常……溫柔。」溫柔這個詞,溫莉香還是從別人口中學到的。


  每次許大哥看到她都笑地非常溫柔,和她說話也非常輕聲細語。她從來沒有見過像許大哥這樣好的人。


  掛在牆上的半舊不新的日曆顯示的日期是:1977年7月8日。


  溫鳳生一雙眼死死地盯著掛在牆上的日曆,目光像是要把日曆盯出一個洞來。無論他怎麼看,怎麼瞪,都改變不了日曆上的日期。


  瞪了半天,眼睛有些酸澀了,溫鳳生只好收回目光,揉了揉雙眼。雖然他不想接受,但是事實證明他重生了,而且還回到了1977年,這太詭異了!

  他沒有遭遇車禍、沒有遭遇飛機失事、沒有得了絕症死在手術台上、更沒有跳樓自殺,好好地怎麼會重生?!他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麼一睜眼就重生了,而且還變成了另一個人,這太荒謬了?!


  饒是他心理強大,也不能接受重生這種非科學的事情!


  或許,因為同名同姓的緣故,他才會重生在這個只有十二歲的少年身上。


  上輩子他事業有成,小日子過得非常滋潤。現在,一朝回到1977年,一個窮的連飯都吃不飽的年代,真是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死一次,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不過,根據他看小說的經驗,估計行不通。


  好死不如賴活著,他還是好好地活著吧。但是,想到上輩子他奮鬥幾十年的成果,一朝化為虛有,他心痛地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上輩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不是壞人,並沒有做過遭天譴的事情,老天爺為什麼這麼對他?


  如果讓他重生在自己十二歲的時候,他還能接受,因為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彌補以前的遺憾,但是老天爺卻讓他變成另一個人。


  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老天爺這麼玩他?


  此時,用一個詞來形容溫鳳生的心情:嗶了狗!

  「小弟,你看日曆做什麼?」一個溫柔地女聲響起。


  溫鳳生循著聲音望了過去,進來的人長相清秀,但是因為吃不好的原因,面瘦肌黃。


  「沒什麼。」


  進來的人是溫鳳生現在的大姐,名叫溫穗香。


  溫穗香見自家小弟的雙眼紅了,像是哭過,立馬緊張地問道:「小弟,你怎麼了,誰欺負你呢?」小弟的性子有些悶,平時只顧著讀書,被人欺負了也不說,真是讓人擔心。


  看到溫穗香眼裡的緊張和擔憂,溫鳳生的心頭掠過一絲暖意,朝她微微搖了下頭:「我沒事。」


  「你都哭了,怎麼可能沒事?」溫穗香一臉不信,小弟的性子就是太軟了,被人欺負也不知道說,「你告訴是誰欺負你呢,大姐幫你教訓他?」說著,溫穗香擼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勢。


  溫鳳生見溫穗香誤會了,連忙澄清道:「大姐,我真的沒事,沒有人欺負我。」原主是個膽小內向的性子,加上長得漂亮,跟個女孩子似地,經常被村子里和學校里的人欺負。被欺負了,也不敢說,只能逆來順受,這種人實在是太懦弱了,他最看不起。好吧,這也他是不能接受的另外一個原因。想他上輩子那麼威武霸氣,能動手絕不bb,這輩子居然變成一個任人欺負的受氣包,換做是誰都不能接受吧。


  「沒人欺負你,你哭什麼?」小弟這個性子不知道在學校受到多少欺負。


  被人看見哭了,溫鳳生覺得很是丟臉,有些尷尬地找了個借口:「我想吃肉了……」原諒他不能說實話,所以只能扯一個能讓人相信的理由。在1977年,別說吃肉,就是吃飯都是個問題。


  溫穗香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一時間愣住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溫穗香被他的話驚呆了,溫鳳生面色訕訕地說道:「大姐,我剛剛說的話,你就當做沒聽到,不要告訴爸媽。」說到吃,他的肚子好像餓了。說起來,他早上就喝了一碗看不到幾粒米的稀飯。


  溫穗香回過神來,神色複雜地望著溫鳳生:「小弟……」她也想吃肉,可是要等到過年的時候,生產隊才會肉,到時候能吃一兩塊。不過,現在……


  「大姐,我胡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跟爸媽說。」以原主父母溺愛原主的程度,聽說他想吃肉饞的哭了,心裡不知道會有多難受。


  溫穗香聽到溫鳳生這麼說,心裡很是不好受,但是也無可奈何,只能安慰道:「小弟,過年的時候就能吃到肉了。」


  「恩。」呵呵,離過年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再說,過年的時候根本吃不到什麼肉。「大姐,你怎麼回來了?」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茶葉地里採茶葉么。


  「我回來倒水,現在天氣太熱,早上出門帶的水都喝完了。」溫穗香一邊說,一邊拿水瓢從桌子上的鐵盆里舀起一瓢茶水。這一盆的茶水是早上走的時候,她泡的。現在冷了,正好可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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