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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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溫鐵寶, 是最小的兒子, 老夫妻兩個自然疼愛, 俗話說得好大孫子小兒子, 小兒子是最受喜歡的。
老五溫彩霞,是唯一的女兒, 老夫妻自然也喜歡, 加上女婿在供銷社上班,說出去也很有面子。
五個子女, 老夫妻兩個覺得二兒子最沒用,自然不喜歡二兒子一家。加上溫慶寶性子老實,不管被老夫妻倆怎麼罵, 他都不還嘴, 也不會反抗。
不止這樣, 溫慶寶還愚孝。不管老夫妻兩個怎麼偏心,怎麼對他不好, 他都不會覺得有什麼, 也不會埋怨父母不公,只會沉默地承受。有句話不是說柿子撿軟的捏,老夫妻倆見二兒子好拿捏,自然就欺負他了。
如果沈文月和溫慶寶一樣老實,他們一家還不知道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像溫慶寶這樣的人, 上輩子的溫鳳生最看不起, 但是這樣的人現在是他的老爸, 他只能無奈地接受。
「媽, 你沒有錯,我覺得你做的很對。」他不覺得沈文月做的不對,像他爺爺奶奶那樣的人只會欺軟怕硬,不給他們來硬的是不行的。
溫穗香她們三姐妹也覺得沈文月做的很對,三人贊成地點點頭。
「媽,以後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指望他爸保護他媽不受委屈是不可能的,他爸到現在還站在他爺爺奶奶那邊。
沈文月聽到兒子的這句話,鼻頭髮酸,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落。
溫鳳生又看向三個姐姐,神色認真地說道:「我也會保護你們三個姐姐。」他忽然覺得他是他們家的頂樑柱,以後他們家要靠他守護。
溫穗香和溫荷香聽到弟弟這麼說,心裡非常感動,也紅了眼眶。然而,溫莉香覺得溫鳳生再說大話,心裡對他這番話很是不屑。
「媽,時間不早了,你們趕快洗洗睡覺吧。」
沈文月因為兒子的這句話振作了起來,「好,你也早點睡,不要看書看到很晚,對眼睛不好。」
「我知道了。」
因為這件事情,溫慶寶被全家人無視了,不管是老婆,還是女兒和兒子都不怎麼搭理他。他一開始不覺得自己有錯,被家裡人漠視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過了幾天,老婆和孩子依舊不搭理他,他心裡有些急了,不過讓他去給老婆賠禮道歉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換個法子。
一大早,溫慶寶就爬起來,悄悄地把早飯做好。
村裡的集體食堂是不提供早飯的,以前溫鳳生家沒有多餘的糧食,早上也是不吃早飯的。現在有了糧食,自然要吃早飯。
沈文月起來見丈夫把早飯做好了,知道丈夫是在示好,就沒有再怪丈夫,決定和丈夫和好。
溫鳳生見他媽媽不再責怪他爸,也就沒有再和他老爸鬧彆扭,一家人的關係恢復如常。
李翠花和花木匠家的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不過因為這件事情,溫鳳生他們家和大伯家,還有爺爺奶奶的關係變得更差了。
這段時間,天氣越來越熱,雖然比不上後世的炙熱,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沒有電風扇和空調,還是很熱的,讓人受不了。
溫鳳生每天要去河水裡跑好幾次,不然他一定會中暑。
這天,溫鳳生呆在土屋裡,覺得自己快要悶熟了,受不了地跑到河邊洗澡,沒想到在河邊遇到前段時間下放到他們村裡的戴眼鏡的和白胖子。
六個下放到他們村裡來的人,溫鳳生從來沒有關注過,所以到現在還記不得他們叫什麼。
這兩個人也是熱地受不了,特意跑到河裡泡個冷水澡涼快下。
「我們要在這個鬼地方待多久?」戴眼鏡的許明山皺著一張臉,語氣里充滿怨恨,「我受夠了這個破地方。」
「老許,我們怕是回不去了,要在這裡待一輩子了。」白胖子張俊傑的語氣很平靜,有一種認命的感覺。
許明山聽到這話,滿臉陰鬱:「呆一輩子?我是不會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一輩子,我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老許,你回去又能做什麼?」白胖子倒是看得快,「你長得不錯,又是高中畢業,這裡的小姑娘們都很喜歡你,你還不如找個小姑娘在這裡結婚,然後吃香喝辣的。」
許明山挑高眉,目光戲謔地看著白胖子:「怎麼,你想留在這裡?」
「對我來說,我回不回去無所謂,在哪都一樣。」白胖子說這句話的神色非常淡漠。
許明山覺得白胖子的家世應該不錯,但是現在聽白胖子說這種話,心裡充滿疑惑和好奇,不過他不好深問,畢竟他和白胖子剛認識沒多久。
「聽你這麼說,你是想在這裡找個女人結婚。」
「我倒是想,但是沒人願意嫁給我找個胖子。」白胖子聳聳肩,「村裡的小姑娘都喜歡你。」
對於這點,許明山心裡是非常得意的。原來在城裡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想到來到這個村裡,他就變成人見人愛的文化人。說實話,這種被人捧著的感覺真不錯。
「其實,這個村裡也有有錢人,比如說溫金寶家,父子兩個都在鎮上的茶廠上班,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有六七十塊錢,整個村裡就他家住著水泥房。」白胖子剛來鹿兒庄沒幾天,就把這個村裡的情況打聽的一清二楚,「還有那個生產隊的副隊長,家裡的條件也不錯,有個女兒長得還算清秀。那個會計家裡也挺好的,他的女兒長得不錯,這三家你可以考慮看看。」
「我不想留在這個鬼地方。」他是個城市裡的人,自然要回城市,他可不想做個農民。
「你回去就是個普通人,你留在這裡會被眾星捧月,日子會好過得很。」白胖子不理解許明山為什麼這麼執著地要回去。他覺得回到城裡做個平凡人,還不如留在農村裡做個「高貴」的人。
白胖子的這句話讓許明山猶豫了,其實他也知道留在這個村子,他的日子會很好過,說不定還能成為領導什麼的。
「你自己好好地想想。」白胖子泡了一會兒就起來了,這個時候才發現河裡還有其他人,見是個長得非常精緻地孩子,不禁感到驚奇。沒想到在這個窮地方,能看到一個白白凈凈地漂亮小孩。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被叫小朋友的溫鳳生滿頭黑線,忍不住反駁道:「我不是小孩子。」
白胖子被溫鳳生的這句話逗笑了:「好吧,大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溫鳳生。」這個白胖子是個人才,來到村裡一段時間就把村裡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溫鳳生?」白胖子輕聲地念了一遍,隨即笑著說,「真是個好名字。」聽說這個名字,白胖子大概猜到溫鳳生是哪家孩子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俊傑。」
「你的人和你的名字不符合。」
「哈哈哈哈,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白胖子拍拍身上的泥土,笑著對溫鳳生說,「溫鳳生大朋友,你慢慢泡,我先走了。」
「等我,我和你一起走。」許明山從頭到尾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溫鳳生,並沒有和溫鳳生說一句話。雖然他覺得溫鳳生長得不錯,但是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他瞧不上這個村子里的人,更何況溫鳳生一個小屁孩。
「說實話,這麼熱的天採茶葉真是受罪,老許你和副隊長的女兒搞好關係,讓副隊長免了我們的活吧。」白胖子用開玩笑地語氣說,「你看人家柳姝兒就發揮了自己的優勢,給自己謀取了福利,呆在村裡的辦公室乘涼,什麼事情都不用干。」
「我可沒有她那麼騷,跑去勾引人。」許明山說這句話的語氣充滿嫌棄和輕視。
「嘖,柳姝兒長得不錯,身材又好,不告訴我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對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不感興趣。」許明山覺得自己是個高中生,是個讀書人,性子有些清高,看不上很多事情和很多人。
白胖子聽到這話,頗有深意地笑了笑。
兩人雖然走開了,但是說話聲音並沒有特意放輕,正巧溫鳳生能聽地一清二楚。不過,他們幾個下鄉的人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晚上,沈文月他們回來,也說起了六個下放的人的事情。
長得像男孩子的施佳佳很老實本人,和他們村裡的人一樣,勤勤懇懇地採茶賺工分。村裡人對她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安莎莎長得清秀,為人有些高傲,雖然採茶,但是卻從來不和他們村裡的人說話。聽說韓隊長的侄子看上了她,想娶她。
身材性感的柳姝兒就第一天來村裡的時候,去茶葉地里採茶,第二天就沒有出現了。聽說她和韓隊長有一腿,還聽說她和韓隊長的大兒子有一腿。
戴眼鏡的許明山被村裡很多姑娘喜歡,聽說副隊長和會計都想讓他做女婿。
白胖子雖然沒有姑娘喜歡,但是他嘴巴甜,做事也不老奸巨猾,村裡的媽媽們還是很喜歡他的。
年紀最大的余秋陽,性子陰沉,幾乎不說話。要是來的第一天說了一句話,都以為他是個啞巴了。他幹活不快也不慢,勉勉強強地完成任務。
自從家裡有了錢,能吃飽飯後,溫莉香就再也沒有對溫鳳生冷嘲熱諷,再也沒有說他讀書沒用。
見溫鳳生給家裡賺了錢后,還教她們怎麼做衣服賺錢,溫莉香對讀書人改變了看法,覺得讀書人真厲害,心裡對許明山更加喜歡了。
村裡很多姑娘喜歡許大哥,但是她不是村裡最漂亮的姑娘,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地更好看,這樣才能讓許大哥喜歡上她。
溫鳳生在自己的房間里做題目,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談話聲,三個姐姐正在討論村裡的年輕男人。
「大姐,你今年十九歲了,也該結婚了,你看上村裡哪個男的呢?」溫莉香賤兮兮地聲音傳來。
「我哪個都沒有看上。」
「二姐,你呢?」
「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我現在只想給家裡多賺點錢。」
「切,你們都不小了,再不想考慮這件事情,到時候媽就隨便給你們找一個男人,把你們嫁了。」
「你年紀小小的,怎麼會想到結婚這種事情,難道你想嫁人呢?」
「我……我才沒有……」溫莉香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才十五歲,還小的很。」
隔壁房間忽然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女孩之間的「心事」,不過卻讓溫鳳生陷入了深思。
大姐溫穗香,今年十九歲,在村裡這個年紀算是「大齡剩女」了。
大姐長得並不醜,以她的樣貌,應該會有人上門來說親,但是卻一直沒有結果,這是怎麼回事?
明天問問媽,對大姐的婚事是怎麼看的。
雖然溫鳳生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但是他能感覺到大姐和二姐對他是真的關心和疼愛。這麼好的大姐,他做弟弟的希望她能嫁給一個好男人,一生幸福。
溫鳳生剛在意溫穗香的婚事,第二天就有人來給溫穗香說親。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大媽。
晚上,沈文月他們吃完晚飯,就見李翠花滿臉笑容地過來。
平時,李翠花是不願意來溫鳳生他們家,覺得他們家太髒了。今天不知道吹了什麼風,她居然一點都不嫌棄地走了進來,還堆著笑容地和沈文月打招呼。
見李翠花這麼熱情,沈文月直覺覺得這個大嫂沒安什麼好心。有句話說的非常好,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二弟媳啊,我這次來找你是為了一件大喜事。」
沈文月才不相信李翠花嘴裡的喜事,冷著臉問:「什麼喜事?」
「有人托我來給穗香說媒。」李翠花笑眯眯地說,「你們家穗香今年十九了,不小了,也該說親了。」
沈文月一聽這話,臉色更加冷了。她就知道李翠花沒安好心。
「來托我說媒的是我娘家的人,家裡條件不錯,兄弟姊妹四個,最小的兒子今年二十二了,一直沒說親。」李翠花繼續說道,「這家姓萬,在我娘家是有錢人家。老萬是個木匠,手藝不錯,在我們那塊很有名,哪家要是打傢具都會找他。」
沈文月自然聽說過萬木匠,對他家的情況也了解點,他的小兒子是個瘸子。李翠花居然想把她的大丫頭說給一個瘸子,果然沒安好心。
「大嫂,萬木匠的小兒子可是個瘸子。」
「是瘸子怎麼了,他們家有錢啊,再說他小兒子也會做木工,有這個手藝在,就不愁吃,穗香嫁過去可是去享福的。」李翠花擺出一副「你別不識好歹」地模樣,「如果穗香不是我侄女,我還不願意說這門好親事。」
沈文月最討厭李翠花這副「我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不要不知好歹」的樣子,「既然大嫂覺得這是一門好親,你怎麼不把你的小女兒說給萬木匠這個瘸子兒子。」
李翠華被沈文月的這句話噎住了,萬木匠家有錢,哪裡能比得上她家。再說她的小女兒長得漂亮,以後是要嫁到大城市裡去的,怎麼可能會嫁給一個殘廢。
「我家柔香的性子比不上穗香,人家萬木匠家就看上你們家穗香,說你們家穗香長得好、又能幹活、又孝順。」李翠華不要錢地誇讚溫穗香,「萬木匠家說了,只要你同意這門親事,立馬就給你們二十塊錢的聘禮,還給你們打一套好的傢具。二弟媳,你看人家萬家多有誠意啊。」
「二十塊錢?」沈文月勾起嘴角冷笑一聲,「二十塊錢就想娶穗香,萬木匠家真是好算盤。」
其實,萬木匠家給李翠華許諾是五十塊錢,但是李翠花私下吞了三十塊錢。她覺得溫穗香就值二十塊錢,剩下的三十塊錢就當是她的勞務費。
「二弟媳,二十塊錢可不是一筆小錢。」老二家還真是貪得無厭,居然嫌二十塊錢少。她以為她家大女兒是天仙么,十塊都不值。再說,老二家好幾個月才能賺到二十塊錢。
「大嫂,要是覺得二十塊錢不少,可以把這二十塊錢收了,然後讓你家柔香嫁到萬木匠家。」她家大丫頭能幹,一年能為家裡掙不少錢。要想娶她家的大丫頭,沒有五十塊錢是不行的。
李翠花見沈文月這麼不識好歹,氣的一張臉變得鐵青,指著沈文月罵道:「二弟媳,你以為你家穗香是大小姐么,今年十九歲了還沒有人要,人家願意出二十塊錢做聘禮,是你家穗香的福氣,你居然還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