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高一的時候, 因為課程多，文理科都要學，所以學校規定上兩個星期的課放一天假。到了高二, 分了文理科, 課程減少了一半，就不需要連續上兩個星期才放假，所以學校又重新規定上一個星期的課就放假兩天。
很快就到了星期五, 溫鳳生收拾好東西，騎著他的二手的飛鴿自行車回去了。不過, 在回家之前, 他去了一趟供銷社, 買一些東西帶回去。他發現他不買東西, 家裡其他人更不會來鎮上或者縣城買東西。
現在有了自行車, 東西買多點都可放在自行車後座上, 溫鳳生想著家裡的米和面怕是剩不了多少, 就買了六十斤的米和面, 還有幾斤肉。
放學放的晚，等溫鳳生趕回村裡, 天已經黑了。
見兒子又回來了，沈文月以為又有什麼事情，連忙問他是不是房子出了什麼事情。溫鳳生把學校新規定的放假告訴了她，她心裡才放心。
在家吃過晚飯, 溫鳳生就去了余秋陽的家。
余秋陽住的茅草屋, 在溫慶寶他們的幫忙下, 屋裡的擺設越來越齊全，像一個真正的家了。
見溫鳳生回來了，余秋陽很高興，關心地詢問了他在學校里的情況。
「老師，學校里的老師都是照本宣科的教書，完全不管學生聽不聽得懂。」溫鳳生皺著一張臉說，「學生們也不管自己聽不聽得懂，我覺得在學校里上學太浪費時間了。」還不如回來，直接跟著老師上課。
「這很正常，別說在這裡，就是在首都，也有不少高中的老師只是高中畢業。」在余秋陽看來，像白玉縣這麼偏僻的地方，能有一所高中已經很不錯了。
「老師，你要是不累的話，我們就上課吧？」很快就要恢復高考，到時候過不了多久，老師就會恢復清白，那個時候老師就要回首都了。他要趁老師沒離開之前，抓緊時間跟他學習，這樣兩年後他參加高考，才能有更大的可能考上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
見溫鳳生這麼好學，余秋陽當然巴不得多教他一些：「不累，我們上課吧。」
溫鳳生這次回來，把學校發的教科書拿了回來。他把書里那些不會的地方都標註了下來，特意請余秋陽講解。
上了兩個小時的課後，余秋陽又教了溫鳳生一個小時的大提琴。
差不多十點，師徒兩個就洗洗上床睡覺了。
師徒倆先是聊了一會兒天，余秋陽跟溫鳳生說起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的事情，溫鳳生沒讀過大學，對大學里的事情一向都很嚮往，聽的津津有味。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起來了，一起跑步鍛煉身體。晨跑鍛煉身體，還是溫鳳生要求余秋陽做的。他見余秋陽的身體不是很好，就讓余秋陽和他一樣每天早上起來跑一個小時的步。
沈文月做好了早飯，讓溫穗香來叫他們兩個吃飯。余秋陽基本上頓頓都在溫鳳生家裡吃飯，一開始他是拒絕的，但是沈文月堅持讓他來吃，他不去他們家吃飯，她就把飯菜送過來，最後他沒辦法只好從命了。
對於溫鳳生一家的恩情，余秋陽一直牢記在心裡，希望有一天自己能還他們的恩情。
溫莉香已經恢復平時的模樣，看到余秋陽來家裡吃早飯，一張臉拉得很長。她就不明白了爸媽為什麼能讓這個老頭子在他們家白吃白喝，為什麼就不給她錢，再說這錢還是她自己做衣服賺的？
看來，在爸媽心裡，她這個親生女兒還不如一個外人。
溫莉香雖然向沈文月他們妥協了，但是心裡對沈文月他們的恨卻是越來越深了。
吃過早飯，一家子人都去茶葉地里採茶。十五號茶葉地就要封園，趁這段時間多采一些茶葉，多賺一些工分。
溫鳳生一個人呆在家裡，先是在家裡看了一會書，然後去了後山採藥材，設置陷阱捕獵野物。
等溫鳳生從後山回來的時候，剛好碰到許明山。他原本以為許明山不會搭理他，沒想到卻被許明山攔住了，這讓他有些意外。
「你是溫莉香的弟弟，溫鳳生是吧？」許明山用一副高高在上地目光看著溫鳳生。
溫鳳生微微挑了下眉梢，神色冷淡地望著許明山，故意裝作不認識他地模樣，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許明山被這麼一問，先是一怔，似乎沒想到這村裡的人竟然有人不知道他。接著，臉色有些冷地說：「我是許明山。」
溫鳳生自然沒有錯過許明山眼裡的不悅和鄙夷，「我不認識你，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聽說你在縣城裡上高中。」真沒想到像溫莉香這種人的弟弟竟然在縣城裡上高中。
溫鳳生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我有封信要寄回家裡，你幫我拿到縣城裡的郵局寄掉。」許明山一副下命令的語氣。
溫鳳生氣笑了，這個許明山以為自己是誰啊，竟敢用下命令的語氣和他說話。
「你誰啊，我為什麼要幫你寄信啊？」溫鳳生嗤笑一聲，笑聲里充滿諷刺。
許明山沒想到溫鳳生竟敢嘲笑他，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瞪著溫鳳生：「我是許明山，我讓你幫我寄信是你的榮幸。」
「你許明山是什麼大領導么，我憑什麼聽你的話？」溫鳳生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許明山，譏笑一聲，「還說是我的榮幸，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什麼德行。」
許明山被溫鳳生的話氣到了，一張臉變得鐵青。他被下放到這個村裡，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無禮的對待過，因為這裡所有人都對他非常恭敬。
「你……」
溫鳳生雙手抱胸，挑眉嘲諷地看著許明山：「你以為你是大城市來的，就很了不起么？」說完，又對他嘲笑一聲，「你要真是了不起，就不用被下放到我們村裡來。」
「你……」許明山被溫鳳生戳中痛處，氣的抬起手要打他。
「你打我試試看？」
許明山兇狠地瞪了一眼溫鳳生，隨即氣哼哼地離開了。
溫鳳生冷笑，還真以為自己是大人物啊，不過是從城市裡下放來的沒用的人。
回到家，溫鳳生把採回來的藥材放在院子里晾曬。他明天再去山裡採集一些，到時候後天拿去縣城賣掉。縣城裡那套房子修起來要花不少錢，他還要努力賺錢。
中午，溫莉香回來的時候，脾氣非常沖，對溫鳳生各種冷嘲熱諷。
雖然以前溫莉香也經常刺溫鳳生，但是不像今天這麼過分。
溫莉香對溫鳳生說的話非常難聽，氣的沈文月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死丫頭，你再罵你弟弟試試看。」沈文月自己都捨不得罵兒子，哪裡捨得讓三女兒這麼罵兒子。
溫莉香捂著被打的右臉，望著沈文月的眼神充滿仇恨。
溫鳳生看到溫莉香充滿恨意的眼神，微微皺了下眉頭，神色有些冰冷：「許明山找你了，還是你去找許明山了？」
溫莉香聽到溫鳳生這句話，充滿憤恨地雙眼立馬變得驚慌，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故作兇狠地大聲地對溫鳳生吼道：「沒有，你別冤枉我。」
沈文月陰沉著臉地問道：「你去見許明山了？」
溫莉香連忙搖頭：「我沒有，是溫鳳生故意陷害我。」
「今天上午許明山來找我，用一副命令的語氣叫我去給他寄信，我沒有答應他。」溫鳳生眸光犀利地望著溫莉香，「如果你沒有和許明山見面，怎麼一回來就處處針對我？」
被溫鳳生一語說中，溫莉香目光躲閃，心虛地不敢看他，嘴硬地反駁：「我沒有和許大哥見面，你不要亂說。」
沈文月聽完兒子的話，也覺得三女兒和那個許明山見面了，氣的抬起手又打了溫莉香一巴掌：「死丫頭，我不是不讓你和他見面么，你居然又不要臉地偷偷和他見面。」
「我沒有。」溫莉香吼道，「溫鳳生說什麼，你就相信。他是你兒子，我就不是你女兒了么？」
「我寧願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
「我也寧願不要你這樣的媽。」溫莉香吼完就從家裡跑了出去。
「大丫頭，你們去把她追回來，不要讓她去見那個許明山。」
溫穗香和溫荷香連忙放下碗筷，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沈文月被溫莉香氣的不輕，「明明讓大丫頭和二丫頭盯著她，怎麼還讓她和那個許明山見了面。」
「媽，這種事情防不勝防。」溫鳳生早就猜到溫莉香不會輕易放棄許明山，一定會想辦法和許明山偷偷見面和來往。
「我怎麼生了一個這麼不知羞恥的女兒。」沈文月一雙眼都被氣紅了。
溫慶寶沉聲道：「等她回來，我饒不了她。」
溫穗香和溫荷香去追溫莉香，但是溫莉香跑得太快，她們沒有追上。只好跑去下放的人呆的地方去找，並沒有找到溫莉香，也沒有見到許明山。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沈文月見沒有找到溫莉香，氣地自己親自去找。把整個村子找遍了，也問了不少人，還是沒有找到溫莉香。
「爸媽，你們先去地里採茶葉，我去找三姐。」
沈文月他們沒辦法，只好讓溫鳳生繼續找溫莉香。
溫鳳生下午跑去找白胖子，問他知不知道許明山在哪裡。
白胖子知道溫莉香和許明山的事情，見溫鳳生來找他一點也不意外。
「許明山下午請假去縣城寄信。」
「他一個人去的？」
「不是，你三姐跟他一起去的。」
溫鳳生聞言，氣地罵了一聲「該死」。
「你現在去縣城找他們，說不定還能找到。不過，他們寄完信，應該會回來。」
溫鳳生哪裡放心溫莉香和許明山去縣城，「謝謝你，張俊傑。」
「不用謝。」白胖子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決定告訴溫鳳生，「你三姐很喜歡許明山，但是許明山……他不是良配。」
溫鳳生沒想到白胖子會告訴他這些，心裡很是詫異，隨即點點頭：「我知道許明山不是什麼好人。」說完，朝白胖子感激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用謝，你要是想去縣城找他們，趕快去吧。」
「可以麻煩你一件事情嗎？」
「請我跟你爸媽說一聲你去縣城了。」
「是的。」
「沒問題。」
「謝謝你。」
和白胖子說完后，溫鳳生就趕去縣城找溫莉香他們。
等溫鳳生趕到縣城后就直接去郵局，並沒有找到他們。沒辦法，溫鳳生只好沿著街找。雖然白玉縣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要找兩個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溫鳳生在縣城裡找了一下午都沒有找到溫莉香他們，怕沈文月他們擔心，晚上他又趕回了家。
「我的兒，你終於回來了。」見兒子回來了，沈文月一顆擔憂的心總算能放下來了。
「三姐回來了嗎？」
「那個死丫頭沒有回來。」
「許明山呢？」
「也沒有。」
溫鳳生不由地想到一種可能，發出一聲驚呼：「他們不會私|奔了吧？」應該不可能，以許明山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帶著溫莉香私|奔。
沈文月他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所以臉色非常不好看。
就在溫鳳生他們以為溫莉香是不是和許明山私奔了的時候，溫莉香姍姍來遲地回來了。
溫莉香一回來就跪在沈文月和溫慶寶的面前，苦苦哀求沈文月他們不要阻攔她和許明山來往。
溫鳳生看到溫莉香哭著說她是真心喜歡許明山的，許明山也喜歡她。說他們是互相喜歡，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們交往。
溫莉香哭的聲情並茂，弄得他們就像是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一樣。
「爸媽，許大哥真的是個好人，他對我非常好。」溫莉香哭地滿臉都是淚水，她爬到沈文月的腿邊，伸手抱住她的大腿，苦苦央求，「他還說以後有機會就帶我去見他爸媽，媽我求你了，你同意我和許大哥處朋友吧。」
看到一向無法無天的三女兒這樣哭著求她，沈文月心裡有些不忍，但是那個許明山不是什麼好人，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往火坑裡跳。
「三丫頭，那個許明山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相信他的話啊。」
「媽，許大哥真的是個好人，對我非常好。」溫莉香滿臉焦急地說，「他跟我說了很多大城市裡的事情，還教我識字，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媽是過來人，不會看錯人的，你要相信媽的話。」
「媽，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的話？」
眼見沈文月又要和溫莉香吵了起來，溫鳳生出聲打斷道：「媽，你們現在的情緒都很激動，暫時不要談這件事情。時間不早了，你們都洗洗去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溫慶寶沉著臉不說話，對於今天三女兒的行為，以他的脾氣，非要把她打得半死。
「生兒，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你和你大姐他們先去睡。」
溫鳳生知道溫慶寶要做什麼，連忙勸道：「爸，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不打她，她不知道怕。」
「爸……」溫鳳生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溫慶寶給趕到房間里去了。
接下來，溫鳳生他們聽到打罵聲和哭叫聲。
溫慶寶平時很少打孩子，除非孩子犯了很大錯，不然他不會輕易打人。現在溫莉香觸犯了他的底線，必須要動手打了。
一旦要動手打孩子，溫慶寶絕不會手軟，把溫莉香狠狠地打了一頓后，又把她綁在廚房裡。這次，不把她關個幾天，讓她長記性，是不會放她出去的。
第二天一早，溫慶寶吩咐溫鳳生不許放走溫莉香，也不許給溫莉香送吃的和喝的。
等沈文月他們走後，溫慶寶去廚房看溫莉香。
溫莉香雙手雙腳被綁著，倒在灶旁邊的松毛上面。
「三姐醒醒。」溫鳳生輕輕地推了推溫莉香。
過了一會兒，溫莉香才醒來，看到來人是溫鳳生，一雙眼裡充滿怨恨，沖溫鳳生吼道：「滾！」
溫鳳生沒想到溫莉香一見他就這麼大的怒火，不由地愣住。
溫莉香雙眼怨毒地怒視著溫鳳生：「如果不是你，爸媽就不知道我和許大哥還有來往。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
本來溫鳳生想和溫莉香好好地談談，現在見溫莉香這麼怨恨他，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既然你這樣認為，那我沒什麼好說的。」
「從小到大，爸媽還有大姐二姐他們都疼你，不管你做什麼都對，而我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溫莉香神色猙獰朝溫鳳生吼道，「我喜歡許大哥有什麼錯，為什麼你們反對我和許大哥處朋友，不就是怕我以後跟著許大哥去大城市么，你們就是見不得我好。」
「如果你不是這個家的女兒，誰管你和誰處朋友。」溫鳳生沉著臉地說，「爸媽把你生下來，把你養這麼大，你有什麼資格恨爸媽？」
「他們把我生下來就是讓我給家裡幹活賺工分，再把我賣給別人做老婆，然後用賣來的錢給你以後娶老婆。」
溫鳳生不明白溫莉香哪來的這麼多的仇怨，畢竟爸媽並沒有虐待她，沒有少她吃的、喝的、穿的。
「爸媽，哪裡對你不好了？」
「他們哪裡對我好了，在他們眼裡和心裡只有你這個兒子，我們三個女兒都是賠錢貨。」
溫鳳生見和溫莉香說不通，也懶得再說什麼了，直接轉身離開了廚房。
溫莉香見溫鳳生來廚房不是為了放她，氣的對著溫鳳生離開的背影破口大罵。
溫鳳生聽到溫莉香的罵聲直搖頭，像溫莉香這種人，她自己是無辜的，所有的錯都是別人。她變成這樣，都是他們的錯，是他們害她的。他原本以為溫莉香只是嫉妒心強，愛佔小便宜、喜歡耍小性子，沒想到卻是個極度自私自利的人。
他之前還覺得溫莉香的性子不壞，還有機會把她的小毛病改過來。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太天真了。溫莉香現在對他們一家人恨之入骨，怕是一時半會改不過來了。
如果不成全她和許明山，她會記恨他們一輩子。如果成全了她和許明山，等以後她吃虧了，也會照樣恨他們。
這件事情不管怎麼做，溫莉香都會恨他們。
算了，他不管這件事情了，隨溫莉香折騰去。
說起來，他一個大男人不該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計較，但是溫莉香不知好歹，再怎麼管也不領情，還不如不管。
溫鳳生懶得再管溫莉香，拿著背簍去後山繼續採藥材，順便去看看昨天設置的陷阱里有沒有獵物。運氣不錯，設下的陷阱里捕捉到一隻很肥的兔子和兩隻竹鼠。
兔子還是活的，可以拿去縣城裡賣掉。兩隻竹鼠已經死掉了，只能拿回家吃了。
把獵物放在背簍里后，溫鳳生換了條路去找藥材。他希望自己能再找到一棵野山參去賣，這樣就有錢修復縣城裡的那套房子。可惜，他換了條路也沒有找到野山參。
等他回到家，沈文月他們已經回來了。
「我的兒，你總算回來了，現在天氣冷了，山裡說不定會有狼，你一個人去後山太危險了。」
「媽，我沒有去深山裡，不會有事的。」溫鳳生從背簍里拿出肥兔子和兩隻竹鼠，「媽，你看我設置陷阱捉到了兔子和竹鼠。」
「哎喲，這麼肥的兔子啊。」沈文月拿過兔子掂了掂，滿臉驚喜地說道，「這兔子有兩三斤重吧。」
「明天我拿到縣城去賣掉，這兩隻竹鼠就燒掉吃了吧。」
「行，等媽晚上回來就燒給你吃。」
「好。」
「兒子，趕快吃飯吧。」
沈文月他們已經吃過了，所以都坐在一旁看溫鳳生吃飯。
溫鳳生有些餓了，一開始只顧著吃飯，後來見全家人都看著他，看地他莫名其妙，不由地停下筷子，面露疑惑地問道：「媽，你們都盯著我看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說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灰。
「生兒，我們走後，三丫頭老不老實，那個許明山有沒有來過？」
溫鳳生一聽是為了這件事情，眼裡劃過一抹猶豫的神色，不知道該不該把溫莉香早上那番怨恨的話告訴沈文月他們。
沈文月見溫鳳生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以為許明山來過了，氣的一張臉變得通紅，抬起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那個許明山竟敢有膽子來見三丫頭。」如果不是為了三丫頭的名聲著想，沈文月早就跑去把許明山大罵一頓。
「媽，不是，許明山沒有來找三姐，他怎麼可能來找三姐。」對許明山來說，三姐就是他的玩具，來興趣了就玩一玩，沒興趣就丟在一旁，怎麼可能會對玩具上心。三姐是死是活，他才不會在意。
「你不要幫著你三姐來騙我。」
「媽，真的沒有，許明山不可能來找三姐的。」
見兒子一臉認真地樣子，沈文月相信兒子沒有說謊。
「沒來找就好。」
「媽，你為什麼認為許明山會來找三姐？」
「我中午回來的時候，聽村裡人說許明山上午沒有去採茶，我以為他是為了你三姐……」
「以許明山的性子，他才不會管三姐的死活。」溫鳳生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把溫莉香在上午說的那番話告訴沈文月他們，不然他們會傷心的。「媽，你們越是把三姐關起來，越是不讓她和許明山來往，她就越是要反抗，越想和許明山在一起。」
「生兒，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同意你三姐和那個許明山來往？」
「其實，正常的來往沒有什麼關係，村裡人也不會說什麼。」溫鳳生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里充滿無奈，「三姐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除非她自己吃虧了，否則她不會覺得許明山不是一個好人。」記得後世有一句話說女人一生總會遇到幾個渣男。
「我們現在反對她和許明山來往，只會讓她恨我們。」
溫鳳生的話，讓沈文月陷入了沉默。
「媽，你先同意三姐和那個許明山來往，但是你要告訴三姐，要注意分寸，不要有任何逾越的行為。」
「可是……」
「我的建議是這樣，不然這件事情會越鬧越大。」以溫莉香那個性子，後面還不知道會鬧到什麼地步，甚至有可能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再想想。」
見沈文月把他的話聽進去了，溫鳳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端起碗筷繼續吃飯。
溫鳳生本來不想再對溫莉香的事情多嘴，但是想到沈文月他們操心這件事情，他只好多了一句嘴。
希望他這句多嘴能有點用，而不是起到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