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076章
此為防盜章 溫淼坐在廖誠的左手邊, 笑容淡淡地聽著男人提起他們公司籌備了四年的一檔網綜項目：
「我們公司很早就從H國買到了《Idol 100%》的版權, 精心籌備了三年, 打算在今年暑假正式推出一檔獨屬於華國的全能偶像養成類真人秀……」
「不是我胡吹，這檔節目要是能順利啟動，絕對能引發熱潮，畢竟，這可是我們華國第一檔由觀眾全程追蹤投票的選拔類比賽……」
《Idol 100%》是前幾年就在H國熱播的綜藝節目，和溫淼原來世界的韓綜《PRODUCE 101》、網綜《偶像練習生》非常相似, 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可能就是比賽模式不太一樣。
溫淼原來世界的網綜《偶像練習生》集合了多家經紀公司的帥氣練習生，集中訓練、分隊合作、組團競技, 以選拔優質男團為目的, 從100個練習生中選出9人後組成偶像團體正式出道, 故這兩檔綜藝偏唱跳音樂類，而這個世界的《Idol 100%》則主打影視歌三棲發展。
前世溫淼任職的上市公司主營時尚服飾，而她正好負責市場營銷這一塊，對於品牌推廣這方面頗有心得, 因此早在翻糖網剛拿下《Idol 100%》的版權時，她就已經對這個項目上了心, 只是她深諳上趕著不是買賣的道理，一直耐著性子等翻糖網主動找上門來。
於是，就有了今晚的這場飯局。
酒足飯飽, 她耐著性子坐到現在, 總算是等到了今天這頓飯的正題。
只是, 廖誠口沫橫飛了半天，儘是在吹噓這個項目的前景，擺明是想坐地起價，溫淼聽著聽著不免有些意興闌珊，懶洋洋地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思緒漸漸有些恍惚——
重來一世的溫淼出身S城溫家，自出生起，便坐擁溫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
溫氏集團是上市公司，最初以女性化妝品起家，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在S城早已根深葉茂，旗下擁有不少知名品牌，涵蓋了護膚、面膜、彩妝、母嬰等品類。
雖然多年前，溫氏集團主推的兩大暢銷品牌因牽涉到虛假廣告被罰了錢，自此口碑受損，開始走了下坡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經過幾年的緩和后，如今又重新站了起來，一路穩紮穩打，隱有成為國內化妝品品牌領頭羊的趨勢。
溫氏集團創始人是溫老爺子，其膝下有三個兒子，溫淼的父親溫明排行第二，模樣平平、長相平平、性格平平，比不上大哥溫晧精明有能力，也沒有小弟溫陽嘴甜會撒嬌，從小到大一直不受父母重視，在溫家算是背景牆的存在，沒有多少話語權。
兒子多了，做父母的煩心事自然也多，特別是某些家大業大的，一個不慎就會因財產分配問題而上演一出兄弟鬩牆——溫家三兄弟自然也不例外。
溫明雖然什麼都平平，可他的心態並不平，憑什麼都是溫家人，老大能進溫氏集團當執行總裁，老三也有個總監名頭唬唬人，輪到他了，怎麼就連個副總位置都坐不上？
除了少許乾股分紅，溫明在溫氏集團沒掛任何職位頭銜，若不是他的長相和溫老爺子有七成像，他恐怕會忍不住去做個親子鑒定，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老爺子親生的。
當然，因為本身性格比較慫，溫明不滿歸不滿，可卻從未在面上表現出來，有時候實在氣不過了，他發泄憤怒的方式最多也就是背著老爺子發發牢騷——真要他當面鑼、對面鼓地跟老爺子據理力爭……說實話，他不敢。
所以，溫家透明人溫明只能寄希望於下一代，只是，他的運氣不怎麼好，結婚生子那會兒趕上計劃生育，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多年，結果盼來的是個小女孩——所幸，這個女兒是溫家孫輩里唯一的女孩。
物以稀為貴，溫老爺子雖然重男輕女，可面對小輩中唯一的那朵小花，偶爾心血來潮，他也會真心稀罕上幾分。
畢竟，家族聯姻的話，女孩可不能少！
於是，楊錚和溫淼就早早定了娃娃親。
兩個小娃娃雖然在長輩們有意無意的撮合中一路青梅竹馬地長大，可惜，天不遂人願，五年前溫淼的小未婚夫楊錚和當時某個新晉小花假戲真做，兩人之間的緋聞傳著傳著倒成了真愛，然後，本就對溫家有些不滿的楊夫人便順勢上門退婚了。
當時溫家正值多事之秋，沒有實力和底氣同楊家對峙，溫老爺子權衡利弊后，最終忍氣吞聲地和楊家低調地解除了婚約。
老爺子自覺在這件事上委屈了溫淼，難得和顏悅色地問溫淼想要什麼補償后，不願再做家族棄子的溫淼毫不猶豫地選擇要進溫氏集團實習。
當時溫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是溫晧，對於溫淼這個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的侄女僅有幾分面子情。
因此，第一次踏進自家公司的溫淼便被面上笑嘻嘻、內心陰沉沉的大伯推到了KA渠道總經理的位置。
上有總監壓著，下有升職被阻的副總心懷怨憤，毫無根基的空降兵溫淼，腹背受敵。
特別是，那些被劃到溫淼手下做事的人幾乎都是早早站隊副總經理的老人，抱團使絆子起來毫不手軟，溫淼努力了一段時間，發現那些人油鹽不進后，便不再做無用功。
每天準點上班，踩點下班，過了幾個月空有總經理名頭而無總經理實權的鹹魚生活后，溫淼成功降低了溫晧的戒心。
緊跟著，溫淼便假裝受不了地故意找茬發作副總經理、意料之中被副總經理打臉回來后，她便順水推舟地自導自演了一幕大小姐自尊受損捂臉淚奔的戲碼，藉機跑回溫家老宅，找溫老爺子撒嬌賣痴，最終軟磨硬泡地磨得老爺子同意她跑去才剛成立的分公司研發創建新品牌。
溫晧經過幾個月的觀察，自認摸清了溫淼的性格，以為她去分公司不過是意氣用事，所以未曾阻撓，睜一隻閉一隻眼，放任自流。
於是，「七葉草」這個在最近兩年裡，為溫氏集團搶來各大網購平台華國本土化妝品銷售榜第一寶座的熱銷品牌橫空出世，短時間內連續拿下好幾個熱播綜藝冠名權，緊跟著又在好幾部收視率、點擊率都大爆的熱門劇里瘋狂搶鏡，來勢洶洶，銳不可擋。
而溫淼本人更是搭著「七葉草」這股龍捲風，趁勢在S城分公司組建了自己的親信班底，時至今日，她以自己出色的能力在溫家這個沒多少血緣親情的家族裡佔下一席之地，更是讓溫老爺子正視了她的價值，再不會因為她是女孩，而理所當然地隨意擺弄。
現在的溫淼，除了得到溫老爺子的青眼外，也入了集團董事會幾個老狐狸的眼，去年下半年，她被老爺子調回總部，經董事們開會投票，最後竟爆冷地擠掉了她大伯，成了溫氏集團華國地區新上任的執行總裁，直接向身為董事長的老爺子彙報。
故這半年來，她明顯就感覺到了自己在S城的地位水漲船高，很多她感興趣的項目，已經不需要她自己主動去爭搶——有些還在籌備中、尚有風險的潛力股，還會主動送上門來任她挑選。
如今正在她邊上發表「演講」的廖誠亦是其中之一。
「目前為止，我們公司已收到全國100多家經紀公司遞來的合作意向，不少知名品牌也時不時地向我們打聽這檔節目的籌備進度，旁敲側擊地詢問冠名項目的招標時間……」
話說到這裡，廖誠頓了頓，笑容滿面地轉向溫淼，熱情地道：「當然了，這檔節目我們公司打算做成網綜，如果有機會的話，自然是希望能和『七葉草』合作，畢竟，我們這個節目的目標群體是16至25歲的年輕女性，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恰好也是『七葉草』的主要購買力，要是有機會能達成合作的話，絕對是雙贏的局面。」
見廖誠終於進入正題，溫淼也適時收斂心神。
輕輕放下手裡的酒杯，她面上的笑容溫婉依舊：「我也很期待和廖總合作，對於貴公司正在籌備的這個項目也有一些興趣，只是，近幾年，華國已引進了不少H國的熱播綜藝……」
先禮後兵，漸露崢嶸：「如今網路發達，不少視頻網站早些年就引進了在國外頗有熱度的綜藝節目，而有國外的原版珠玉在前，跟風模仿的華國綜藝一旦做不出新意，就會被挑剔的觀眾們打上山寨的標籤……」
「而『七葉草』的品牌理念之一是創新不複製，目標是打造具有華國特色的中醫護膚品牌進軍國際舞台，後續我們還會推出一系列新產品殺向高端市場，這個當口，『七葉草』這個品牌是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口碑耗損的……」
「品牌好創，口碑難升，這一點，相信廖總應該深有體會。」
最後一句話，溫淼說得意味深長。
「溫總說的是！」廖誠笑得有些僵硬，畢竟，業內人都清楚，翻糖網原本「國內第一原創視頻網站」的好口碑就是在他手裡漸漸敗了下去。
現在的翻糖網，無版權的抄襲網綜泛濫成災，自製網劇熱度、口碑雙失利，已慢慢露出頹勢，如今只能寄希望於從H國買下的《Idol 100%》扳回一局。
溫淼肯定《Idol 100%》的前景，也對這檔綜藝的冠名權勢在必得，只是，她不當人傻錢多的凱子，也不喜歡被別人掌握主動權，所以才會直接捏著廖誠的七寸，不輕不重地踩上一腳作為警告。
於是，底牌被拿捏的廖誠只能摸著鼻子認栽，之後的談判，節奏一直掌握在溫淼手裡，等到談判結束，兩人達成初步共識后，廖誠已是一臉的生無可戀，溫淼則是神采奕奕、越戰越勇，最終還是廖誠受不了地繳械投降，這頓長達五個小時飯局才終於到了尾聲。
「我雖然不覺得女人必須要靠男人，可是我真的覺得，你要找一個家世相當的男人在後面幫幫你，你……就不需要這麼辛苦了！」忻顏是一步一步看著溫淼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對於自家閨蜜的處境，她比誰都清楚，自然也比誰都心疼。
「你看我，和你差不多家世，能力也沒你強，可我進《花言》的時候，上面還有個給力的姑姑能依靠，爸媽也不會拖後腿，而你呢？大伯虎視眈眈，老爹又拎不清，小叔愛闖禍，上面還有個老爺子總盤算著要把你當豬肉一樣稱斤按兩賣……」說著說著，忻顏不自覺地就開始掉眼淚，委屈巴巴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嘴裡那朵誰也靠不上的「苦菜花」是她自己。
溫淼沒說話，眼神柔和，伸手摸摸忻顏的小腦袋，放下手裡的酒水單，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細心地替忻顏擦眼淚：「好了，乖，我沒你想的那麼慘，你之前也說了，我有能力有手腕，就算不在溫家，去哪兒都會混得很好，我不想靠男人，只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很多東西我自己就能搶過來，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和不喜歡的人低頭？」
「至於楊佑非……你就當我是顏控好了，他有顏有身材有演技，能滿足我不多的少女心，他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分工明確，沒有任何毛病，他不需要很優秀也不需要有背景，畢竟，他有我……就夠了，何況——」
何況，楊佑非根本沒那麼簡單，狗血甜寵文的男主嘛，要真是靠女人上位的軟飯小白臉，估計那篇小說也走不到出版影視化了。
當然，由於時隔太久，那篇小說對楊佑非的家世背景著墨不多，因此溫淼也只是有個隱隱猜測，有些事，還需要有進一步證據幫忙驗證她才能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有……
「何況，他對我真的挺好的，五年來，他是唯一一個能給我安全感的男人，也讓我有一種想為他穿婚紗的衝動……我想對他好一點，多縱容他一點，趁著我現在有錢有資源，能砸給他就砸給他吧？畢竟是我自己選的小狼狗呀，不捧他還能捧誰？就算他得寸進尺，就算他一不小心捅破天了，只要我在，就不會讓他受委屈……」
「吶，顏顏，你說人這一輩子拚命賺錢、拚命往上爬是為了什麼呢？不就是希望自己在意的人，能在你為他撐起的一片天里，飛得隨心所欲么？我辛苦一點，他就能走得更順暢一點，很公平，不是？」
忻顏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愣愣地望著溫淼，聽著溫淼的話，看著溫淼說話時溫暖的笑，忻顏忍不住撲到溫淼懷裡，哇哇大哭起來：「溫淼，你這輩子怎麼沒投胎當個男人？你這麼蘇，我都快被掰彎了，嗚嗚嗚……為什麼你是個女人，你當個男人反過來娶我多好啊，這樣我就不用擔心自己找不到好老公了，嗚嗚嗚……」
難得煽情一次的溫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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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慘兮兮的忻顏不好意思地跑洗手間補妝，溫淼獨自一人坐在包廂里，想到忻顏剛剛提到的熱搜，她從包里翻出一部手機，連網上了V博。
熱搜榜上，排在前十的熱搜里有一大半和楊佑非有關——
【楊佑非直播】
【楊佑非韓筱帆】
【楊佑非金主】
【一片帆】
【楊佑非女朋友】
溫淼隨手點了前兩個進去看，往下翻了翻，發現了好多熟悉的營銷號在那帶節奏，各種扒皮爆料楊佑非直播時，那個十幾分鐘就砸了一百多萬人民幣，衝上直播間守護榜榜首的土豪ID「一片帆」其實就是韓筱帆的馬甲。
甚至，還有不少人截取了楊佑非直播中幾句含糊不清的話，硬是替他「公開」了和韓筱帆的戀情，言之鑿鑿地認定楊佑非會去柚子網開直播，其實是為了鋪墊他和韓筱帆的戀情，至於楊佑非直播里那句「我和韓筱帆不熟，沒加過好友」被圈地自萌的CP粉們選擇性無視了——即便底下還有看過直播的小柚子們在澄清，可揚帆CP粉們來勢洶洶，加上還有幾路水軍下場攪混水，小柚子們那些反駁辯解的聲音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現在V博上一片腥風血雨，黑粉們帶節奏刷話題，說楊佑非直播承認背後有金主，還把他從選秀出道到大一大二跑龍套的那段經歷放大歪曲，再甩出「知情人」、「同班同學」、「同寢室」的人爆料楊佑非並不是什麼富二代，死命地把他往小白臉吃軟飯的方向黑，大小柚子粉們紛紛下場為自家男神洗白，什麼男神大一大二不開車不穿名牌只是為了低調，大三開始高調是因為男神靠著自己的努力接到第一個好角色才忍不住高調慶祝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