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章
本文晉江獨家發表。防盜比例70%。請小天使們支持正版, 么么 此刻, 這個匯聚了諸多頂尖戰力的會議廳里，充斥著難得一見的嚴肅氛圍。
平日碰面, 總是少不了「歡笑（互懟）」「打鬧（互毆）」的彭格列十世成員，今日難得沒有給自家的首領搞事。而是以一種再端正不過的態度, 來參加這次的會議。
或許……他們從寄宿在各自指環內，彭格列初代守護者的異常態度中, 察覺到了本次會議的沉重性。故而才會一改平日的模樣，拿出這副並不多見的認真態度來。
「辛苦大家從世界各地趕回來了。」
身穿正裝的彭格列十代目, 雙手輕輕交疊擺放在筆挺的西裝褲上，注視著在場難得團聚一堂的友人們。
成年後,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他們已經很少有人到的這麼齊的時候了。
這本該讓人高興的團聚也因為彭格列初代目Giotto的失蹤, 染上了一分陰霾。沢田綱吉挂念著那個失蹤的人, 完全沒了與友人喝茶閑聊、追憶往事的心情。
緊繃的面部線條, 讓沢田綱吉成年後就顯得堅毅了不少的面容, 憑白染上了幾分壓抑之色。
雖然已經儘力克制了, 但平日被沢田綱吉收攏得極好的獨屬於黑手黨教父的駭人威壓, 還是稍稍外漏了一些。這讓此刻的沢田綱吉看起來極其不好惹，很有黑手黨BOSS的范兒。
——對這個一貫包容同伴任性的男人來說，如此姿態堪稱是懸花一現。由此可見，這次要說的話題，對他的刺激有多大, 才會導致他這般的反常。
沢田綱吉的左邊, 坐著即使過了十年還是維持著那副嬰兒模樣的Reborn。右邊, 則是坐著來自同盟家族的白蘭和尤尼。
其餘守護者或坐或站，圍繞在會議廳的兩邊，靜候彭格列十世的發言。
難得，今日連素來見著六道骸就開打的雲雀恭彌都強忍著內心的戰鬥欲，跟眾人暫時群聚在一起。而那個嘴角一直掛著捉摸不透的笑容的霧守六道骸，也沒有對雲雀恭彌大開嘲諷，故意挑起雲守的怒氣，與之互毆在一起。
相看兩厭的兩人，分別倚靠在會議廳相隔最遠的牆角兩端，等待沢田綱吉說事。
180＆690：哇哦（kufufufu），小動物（彭格列）這樣的姿態真是罕見。就稍微聽聽他要說的議題好了。
「今天將大家召喚在一起，主要是想告知你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緊抿的唇線，昭示了彭格列大空並不美麗的心情。
沢田綱吉該感謝自己在Reborn這些年的調（和諧）教下，相比少年時期已經提升了許多的表達能力。否則，此刻等待他的就是列恩的槍口。
即使這裡坐著同盟家族的首領，Reborn也是不會給他留絲毫情面的。
「蠢綱，冷靜點。」雖然沢田綱吉此刻的言辭行為都與他平日作為黑手黨界一方扛把子的表現無異，但教導對方多年的Reborn焉會察覺不到他內心的不平靜。——阿綱的心音，亂了。
沢田綱吉低低的喚了聲：「Reborn……」。
那喚人的口吻，與十年前的他如出一轍。
——果然，他的心情變化是一點都瞞不過對他瞭若指掌的恩師。還以為這些年他這一點多少有點長進了呢。
在時光的磨鍊下，早已進化成了一個合格BOSS的沢田綱吉，如今明明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首領了，甚至，已經擔任黑手黨教父有一定的年頭，但，在面對自己老師的時候，這位在黑手黨界中名聲赫赫的彭格列十代目就好似時光突然倒退回十年前那個他還在被對方嚴厲教導的地獄時期，下意識各種慫。當然，還有不自覺的依賴。
感覺有Reborn這個彷彿事先拿了人生劇本看的人在，什麼事都能夠迎刃而解呢。
「不要自亂陣腳。」小小的reborn訓斥那已經長大成人的徒弟。
「彭格列一世很強！非常強！——遠超你想象的強大。」Reborn壓了壓帽檐。那仿若在說什麼人生真理的沉穩語調，很能讓人產生信任感。「他完全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自己。而蠢綱你要做的，不過是找到事發的源頭，為迎接彭格列一世的歸來做足準備。」
da me tsuna（廢材綱）以為彭格列初代是誰啊。那，可是在逆境中一手創建起了彭格列的了不起的男人。各方面都要比蠢綱出色太多了。
「……我知道。」
這個理，沢田綱吉自然是清楚的。但這個極度溫柔的大空，還是擔心。
——也不知道Primo現在情況如何。
「這點的話，我想我還是可以稍微幫上些忙的。」善解人意的尤尼，自是看穿了沢田綱吉沒有過多掩飾的想法。柔軟的雙手，悄悄握上了胸前獨屬於大空彩虹之子的橙色奶嘴。
從祖母那裡繼承了強大的預知能力的尤尼，嘗試預知了一下那位跟彭格列大空指環莫名斷開了聯繫的彭格列初代的「未來」。
本以為會很順利的。卻發現，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強行干涉她對此的感知。
尤尼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彭格列初代不會遭遇到足以令其魂滅的危險，反而會因為嶄新的際遇，走向跟平行世界的他截然不同的未來。
除此之外的其他，尤尼就再也無法感知到任何。
「太奇怪了。」這句話，成了尤尼在本場會議中的正式開場詞。
這位總是將溫暖人心的笑容掛在嘴邊的大空，此刻難得擰緊了那雙秀氣的眉頭。好看的臉龐，也覆蓋上了一層凝重之色。
自「未來戰」結束后，沢田綱吉就再也沒見過尤尼露出如此嚴峻的表情了。看來，有關初代的預言進行得不是很順利。
「這是其他平行時空從未出現過的案例。」剛剛與平行時空的自己交流完情報的白蘭，臉上難掩疲態的靠坐在椅子上。雖然很累，他的臉上卻露出一副興趣滿滿的表情。「看來我們時空的彭格列一世，意外觸發了什麼隱藏劇情呢。」
在旁整理完思緒的尤尼，緊跟上白蘭的話。
她先是把她之前預知到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有關彭格列初代現在身在何處這點，卻——
「我這邊暫時……」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尤尼一時間竟是找不到頭緒。
「彩虹之子的大空不同於另外兩位73的大空持有者，靈魂可以以「點」的形式，在上億個平行世界、不同的時間段進行「點的時空跳躍」，所以掌握著一定量的秘辛。尤其，是有關73的。」但很奇怪，這件事卻逃過了尤尼的感知。
繼承了巫女血統的女性，凝視著彭格列大空的眼睛，給出了這樣的預言。
「雖然很模糊，但我確實看見了——」
「看見了，關鍵的Key（鑰匙）早已落入沢田先生的手中，卻還未被其察覺到的未來。」
「誒，真的？！」沢田綱吉訝異的望了眼尤尼。
尤尼肯定的點頭。「預言是不會錯的。請沢田先生盡量回憶下，彭格列初代靈魂獨自外出那段時期前後，有沒有什麼感覺比較特別的事情曾經在你的身上發生過。或許，那會是解開此事迷雲的重要線索。——我總感覺，這條線索非常關鍵。是解開這個謎題，不可或缺的Key。」
尤尼的判斷，沢田綱吉自然是信賴的。
他也真如尤尼所言的那般，仔細回想了下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
「我感覺沒有……」說到一半，他突然頓住。「等等，說不定跟那個詭異的夢有關？」
超直感告訴他——那個詭異的夢境，或許不是巧合。
沢田綱吉重新組織了下語言。「大概一個月前吧，就是Giotto離開指環的前一晚，我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在夢境中，我的意識彷彿被困在夢境主人的體內，一直以他的視角，經歷著夢境內所發生的種種事情。更可怕的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以自己的意願做出任何行動。」
他伸展開自己佩戴著彭格列大空指環的手。
「那個夢，真實得可怕。而且醒來后，我發現我能清晰的回憶起夢境中所經歷的一切。跟我平時做的那些難以回憶起具體細節的夢，完全不一樣！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kufufufu，看來，彭格列是不小心闖入了其他人的夢境呢。」精於此道的六道骸，或許是在座除了彭格列初代霧守外，最具資格對此事發表看法的權威人士。
他先是簡略的向這些外行人說明了一下夢境的原理。
「人在入睡后，若在某個時間段內，精神波動與相近區域的某個人高度重疊，是有可能會誤入到別人的夢境的。」
「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非常小，而且對闖入者的精神力要求也很高。最重要的是：這件事需要一些特別的『技術』。——像沢田綱吉那種什麼也不知道，單靠超直感就成功『偷渡』到別人夢境的門外漢，完全屬於特例！一般情況下，只有幻術師能夠循著這股短暫相交的精神波動頻率，摸過去別人的夢境。就像是我和我可愛的庫洛姆，十年前因此於夢境中初遇一樣。」
「kufufu，科普到這裡應該也足夠了。接下來說回問題核心。」
「根據彭格列剛剛的說法，他的意識就好似被困在夢境主人的體內，完全無法動作。這種狀況出現的概率更低。因為闖入別人的夢境后，會以『個體』的形式出現。闖入者就像是夢境所有者夢境中突然加設的一個角色，可以隨自己的心意，來影響被闖入者的夢境。」
「綱吉君的情況，明顯有別於骸君剛剛所說的那種，這意味著……」白蘭捏了捏包裝袋內綿軟可愛的棉花糖。心中，已然有了新的推測。
「kufufufu，看來密魯菲奧雷的BOSS發現要點了。」
六道骸隔著遙遙一段距離，凝視著端坐在首席的沢田綱吉。朝彭格列的大空，說出了他的推斷。
「沒錯——這意味著，夢境主人的身體與沢田綱吉的契合度很高。而沢田綱吉之所以沒法取代夢境的主人，成為那具身體的掌控者，很可能是因為沢田綱吉的精神強度比不過夢境的主人，或是精神強度比得過、但夢境的主人又同時佔據了主場優勢這個原因。」
超直感在叫囂——
「就是這個！」沢田綱吉激動的拍了下桌子。為終於出現的線索，感到高興。
Reborn顯然也認為，這會成為一個不錯的突破口。「蠢綱，說出你在那個夢境里遇見的所有事，一個也不要漏。剩下的，交給我們來判斷。」
「嗯。我知道了，Reborn。」
因為中間隔了有一個月的時間，所以沢田綱吉對那個詭異夢境的記憶多多少少都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了。不過，他還是不想要放過這個得來不易的線索。
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屬於彭格列的Primo帶回來！
「你們在的吧，寄宿在彭格列指環中的意識——彭格列初代家族的六位守護者。」深知情報之重要性的Reborn，本著絕不浪費手邊本就有的資源的原則，果斷朝那些認識彭格列初代夫人的知情人士下手了。
傳說，彭格列指環內寄宿著初代家族成員的意識。
即使是死後，他們仍舊在默默見證著彭格列的發展，守護著彭格列。
甚至有傳聞說，彭格列的首領能夠透過某種神奇的儀式，從先祖那裡繼承來更為強大的火焰。
Reborn本以為這些都不過是坊間誇大其詞的傳言。但十年前，那個攸關所有平行世界命運的「未來戰」中，這些傳言相繼被證實了其的真實性。
他的學生，沢田綱吉，先是透過繼承儀式，從歷代彭格列首領那裡獲得了純度更高、威力更大的【剛性之炎】，攻擊力瞬間往上拔了一節。——雖然這種火焰就像是匹難以馴服的烈馬，要一段時間來適應，並掌握運用其的訣竅。但在戰鬥中運用好了，絕對能增添幾分勝算。
然後是在choice戰失敗后，稚嫩的彭格列十世家族幾近走投無路、極其需要新力量的時刻，彭格列一世及其守護者給予了他們很多幫助。在跟白蘭決戰的時候，彭格列一世更是主動現身，為他的繼承者沢田綱吉解開了彭格列指環的封印。要不然，那場戰爭的勝負還真不好說。
通過了一世家族成員考驗的十世家族，某種意義上是真正繼承了他們意志的人。再加上彭格列指環給彭格列初代家族開放的「特權」，這十年間，沢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可沒少在獨處的時候，獲得各自所屬指環的先輩的指點。也正是因為有這些人的存在，沒經歷過太多血與火洗禮的十世成員，在初涉及里世界的時候，才未如此快在黑手黨這個大染缸里迷失掉自己前行的方向。
十年前的彭格列十世家族，有個致命的缺點。
——那就是屬於少年人的天真。
無論是作為首領的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亦或是跟他一樣在並盛町長大成人的雨之守護者山本武和晴之守護者笹川了平，在還沒被Reborn扯進這個大漩渦之前，都是生活在表世界的普通人。與早就見過血，即使背負上人命也不會有絲毫迷茫的六道骸和雲雀恭彌相比，這些人還太稚嫩。他們沒一個真正手染血腥、奪過人命的。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在正式踏入黑手黨世界的時候，有諸多的不適應。
里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殺』與『被殺』。每一天都伴隨著血的洗禮。
當那雙原本乾淨的手，為了同伴和家族的利益，一次次奪走別人的性命——真正沾上鮮血的時候。
當揮舞的武器，收割掉越來越多的人命，一切的一切都開始漸漸偏離自己的初衷的時候，他們的心態也隨之開始漸漸崩潰。
——為什麼非得要奪取對方的性命不可呢？為什麼不選擇雖然更費時費力，但卻能夠少波及、少傷害人的方案呢？
——權勢、地位、金錢、榮譽、地盤etc。這些東西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黑手黨界因之引發的紛爭，永不休止。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和平一天。
——已經開始厭倦了啊，這種必須每時每刻保持警惕的生活。不想懷疑每個主動過來接觸自己的人的動機。不想自己的手，越來越多的沾上血色。想開開心心的像以前那樣，跟同伴在陽光下歡鬧。
這種時候，能夠透過指環第一時間感知到持有者的心理狀態，並恰當給予這些茫然的後輩指引的人生導師，就是初代家族的成員。他們在繼任者轉牛角尖、或是即將走上岔路的關鍵時刻，將繼任者拉回了正確的道路。讓他們，重新找回了本心。
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關係，十代的家族成員才會在知道彭格列初代「走丟」后，一反常態的乖乖坐在這個會議室里，沒有胡來胡搞。
看到那些亦師亦友的存在，為此憂心忡忡、各種擔心的模樣，他們自然會想辦法幫忙。——無論是出於這些年攢下來的情誼，還是「還人情」這種念頭。
這些年，一直將全部默默看在眼裡的Reborn心裡也清楚，彭格列十代的家族成員不會放任此事不管。而那些心繫著彭格列一世的人，也一直都在密切的關注著事情的進展。
雖然那些人都默契的隱藏了他們的存在感，但他們確確實實是從頭到尾旁聽完了整個會議。
既然都清楚事情的原委，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他也無需多費口舌，跟他們解釋什麼。只管開口朝一世家族成員提要求：「需要諸位協力的時刻到了。」
雖然對自己的推斷抱有高度的信心，但謹慎起見，還是讓阿綱和一世的守護者確認過，再展開搜索行動會比較好。「為了避免情報失誤，希望諸位能就彭格列初代夫人這個話題，跟阿綱進行探討。以核實阿綱夢境中的那位夫人，是否真的是我們剛剛猜測的『那位』。」
似是知曉此事的重要性，也似是對Reborn最後那句話的回應，遲遲沒有現身的彭格列一世守護者終於現身在了眾人的眼前——雖然只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