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賭命
原本，都扎堆圍在衛長庚身前，如同熱鍋螞蟻般的衛家男女們，瞧見衛雨晴跪倒陸少凡面前懇求一幕，莫不驚訝萬分。
一個個嘩然相向，都受了奇恥大辱樣子，怒目仇視陸少凡。
當此情形，不只是衛家眾親友全都變得義憤填膺，其他前來賀壽的高朋貴賓們，同樣驚詫莫名。
完全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個節奏了！
在他們看來，方才危急關頭出手救人的，分明是那位術法高明的姚大師及其同伴。
現在，別人為了救治瘋癲的衛老頭，一個個快要累死樣子，也不見衛家有一個人去給人下跪感謝，更別提說什麼『當牛做馬、為奴為婢』這樣的話。
偏偏衛雨晴這位衛家三代的標杆人物，此時卻來這麼一出大戲。
這未免也太厚此薄彼，太讓旁人寒心了吧！
外人這般在想，幾個當事人，那姚半仙五個，這會兒卻是有苦難言，真正是挖坑埋人，反而坑死了自己。
此刻的他們，就是一條條任人宰割臭鹹魚。
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賭一回大，結果卻一下子將本錢輸了個精光。
當此情形，就即便陸少凡不對他們動手，等衛老頭緩過神來，一旦開口說話，將會是什麼下場，也已經可想而知……
陸少凡此時心情也相當煩躁。
衛家眾人的反應，讓他打心底深處生出厭煩。
只是，對於衛雨晴這女人，卻有些惱不起來。
不管怎樣，至少這女人對他一直很恭敬，很仰仗他，當著如此多人面前，喊出『當牛做馬、為奴為婢』這等話來，這絕非一般人能有的果決。
另外就是，這衛老頭，也還不能就這麼死掉。
不然事情弄巧成拙，未免親仇敵快。
不說其他，姚半仙這五個人渣混蛋，怎麼也不能任由他們搖身一變，成了秦西衛家的坐上賓。
嘆了口氣，他抬腳向衛長庚走了去。
至於，這四下里的驚詫莫名目光，衛家其餘人的憤怒仇視，在他而言，如同虛無。
只是，還沒等他挨近，衛老太已經尖著嗓門大叫起來：「來人，把這小畜生轟出去！不要讓他上來搗亂！再把晴丫頭也一併帶下去，嚴加看管！」
衛老太一聲令下，立刻不少衛家子孫響應起來。
「滾開，你們這些，沒長腦子的蠢貨，全都滾開！誰敢阻攔陸大師，我殺了他！」衛雨晴瘋了般沖向前，斥退了那些蠢蠢欲動的衛家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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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敢來拿她的人，更是被她一頓拳打腳踢打趴。
這般瘋狂舉動，惹得衛老太雷霆大怒。
「晴丫頭，你發什麼瘋！還嫌不夠丟人顯眼嗎？這小畜生，跟你究竟什麼關係，值得你這麼處處圍護他？值得你，不惜跟整個衛家人做對，也要站在他一邊？你究竟，什麼居心？！」
衛老太氣得渾身在發抖，目光中的怨怒，真是直接活撕了衛雨晴的心都有。
「雨晴，奶奶跟你說話呢！」大姑衛東萍氣怒道。
「雨晴，這小畜生，可是打主意，要敲詐勒索我們衛家十個億美金！那可是，十個億美金啊！你到底站在哪邊的？莫非你鐵了心要胳膊肘兒向外拐，不惜得罪整個衛家，也要幫這小畜生說話？」小姑衛東麗說話更是直接，張口閉口，和她老娘一個嘴臉，叫罵陸少凡小畜生。
陸少凡腳步停了下來。
他轉了身，目光冰冷，直視這三個衛家女人。
他手中，扣住幾枚小石子。
很想，揚手射出小石子，讓這三個跋扈女人，也步衛東河夫妻後塵，打她們一個滿嘴碎牙。
怒！
實在是，出離憤怒。
實在是，想象不出，這衛家的人，怎麼就不可理喻到這等地步。
衛雨晴一直都很緊張關注著陸少凡的態度變化。
她一直都在從中調和著衛家人對陸少凡的態度，一直想用自己的舉動，給兩邊多些緩衝。
為此，她甚至不惜當眾說出，甘願『當牛做馬、為奴為婢』這樣的話。
可是她的家人，衛家這些長輩，偏偏如此跋扈不可理喻，偏偏一再要將事態往最極端方向推進。
明明只要給到陸大師一丁點機會就可以證明的事情，她的這些親友、長輩，卻偏要一再將事情往最糟糕一面激化。
這讓她心累！
讓她，內心悲涼無比！
衛家，偌大一個，所謂的豪門世家，居然連這麼點容人之量也無。
這讓她，生出一種，無力挽回的沮喪。
看到陸少凡腳步頓住，臉色冰冷，直視向一旁咆哮抓狂的三位長輩，衛雨晴發了狠，怒指衛老太和兩位姑姑：「你們，立刻閉嘴！
十億美金又怎樣？
我爺爺的命，難道連十個億美金都抵不過？！
你們一再阻攔，你們，是不是真希望，看到我爺爺今天死在這裡才甘心？！
既然如此，我衛雨晴，用我的命跟你們賭一賭，陸大師今天若救不好爺爺，我當場死在你們面前謝罪，但是陸大師要能治好爺爺，你們所有人，從今往後，也全都要給陸大師當牛做馬、為奴為婢！」
「放肆！」衛老太氣得咆哮起來。
「衛雨晴，整個衛家，沒人不希望老爺子健康長壽，你不要滿嘴噴糞，胡說八道！」衛東河也在旁跺腳咆哮。
「大哥、二哥，你們真不管管這瘋丫頭了嗎？」大姑衛東萍咬牙切齒在質問。
「天啊，雨晴這孩子，她這是豬油蒙了心嗎？她居然說出這樣的混賬話，她居然，要讓我們給那小畜生當牛做馬、為奴為婢？這成何體統，簡直成何體統！」小姑衛東麗手舞足蹈，舉止誇張，彷彿下一刻，真的就要變成陸少凡的奴隸般。
一幫衛家長輩，齊齊將矛頭指向了衛雨晴。
衛東海、衛東江相互看一眼，面色掙扎，想辯說點什麼，跟著卻皆搖搖頭。
他們到是很想替衛雨晴說話。
可是很顯然，他們對陸少凡沒多大信心。
畢竟，方才姚半仙幾人的驚天陣仗，已經有夠挑戰他們的想像力。
連這等，能夠御鬼通神入道玄師都束手無策的事情，陸少凡這樣一個十七八歲少年，如何能信得……
陸少凡嘆了口氣，依然故我向衛長庚走了去。
此舉，無疑越發激怒了衛家其餘人等。
「小畜生，我殺了你！」衛東河嗷嗚狂躁一聲喊，一馬當先，揮舞著老拳就向陸少凡砸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