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卷第十三章 瘋狂作案

  這份契約看似合理，其實有個巨大的漏洞。


  那就是沈煉一旦盜竊失敗，裁縫就必須放棄追究他的任何責任。


  當然，沈煉是希望盜竊成功。


  按照莽界的修鍊方式，盜竊難度級別越高的物品，成功后所獲得的神力也越多，這也是盜賊晉陞階位的重要途徑。


  「現在，我可以去偷盜了吧？」


  走在街上，沈煉活動著雙臂，雙眼掃視著路上的行人，就像是餓狼盯著嘴邊的肉。


  「嗯。」


  特里斯點著頭，顯得有些興奮，猛地瞳孔一縮，似乎找到了獵物。


  「我們來合作，專門挑衣著奢侈華麗的富人下手，我來負責吸引注意力，你來負責偷竊。如果遇到富家小姐，就換你來吸引注意力，我來大展身手了。」


  特里斯笑眯眯地道，說著，他飛快跑向前，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滾到了前面兩個人的身前，捂著膝蓋，疼得直打滾吆喝。


  那是一對中年夫妻。


  白種男人富態盈盈，西裝革履，那件西裝很有講究，從領口到髮絲，每一寸都挑不出毛病，做工精巧到了極致，就是不知是不是老吉祥出品。


  他的妻子身材很好，穿的更好，火紅色的百褶裙，脖子上圍著一圈雪白的狐狸皮，映襯得她那雪白肌膚光彩照人。


  這裝扮，已經略顯浮誇了……沈煉步幅不變的往前走著，雙眼直視另一個方向，看起來像是在欣賞遠處的鐘樓。


  「好狗不擋道，滾開。」特里斯倒在了富人夫妻面前，他們沒有去扶，反而露出厭惡之色，跺了跺腳，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沈煉眼角的餘光瞥見特里斯咬牙切齒的表情。


  這時候，他已經足夠接近富人夫妻。


  富人夫妻腳步不停，抬起腳，要從特里斯身上跨過去。


  就在這個瞬間，沈煉出手了，兩條手臂的神經瘋狂舞動起來，與富態男子擦肩而過的剎那，迅疾無比地出手了！


  不到0.5秒！

  鬼魅般的扒手，閃電般的速度！


  而且！


  不是一個口袋！

  沈煉連續摸了富態男子外套外面的兩個有蓋貼袋，一個手巾袋，以及裡面的一個內口袋，疾風般刷過，快速、精準、神不知鬼不覺，一氣呵成！

  富人夫妻從特里斯身上跨了過去，特里斯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轉頭冷冷地瞪了眼他們，嘴唇動了動，看口型，無疑是在爆粗咒罵。


  「怎麼樣？希望你的收穫值得我的胯下之辱。」特里斯一臉鬱結的表情。


  角落裡，沈煉雙手一動，掏出一個皮包，一張錦帕，一封書信。


  特里斯立刻打開皮包，倒出了十二顆滾圓的黑色水晶，臉上的表情霎時燦爛起來。


  「大賺一筆！這是『黑蚌珠』，可以作為很多秘鑰的輔助藥材，被商人稱為『流通的黑金』，一顆黑蚌珠便足以讓我們去豬頭酒吧大吃大喝七天了。」特里斯笑得合不攏嘴。


  沈煉邊消化著新增的神力，邊打開了那封書信，讀了起來。


  「美麗的菲奧娜小姐，你想要的『舞者』秘鑰我已經找到了，請在三天後到『異邦人』旅館來交易。我想你知道我對你的愛意，只要你願意和我共度春宵，我就會把『舞者』秘鑰告訴你。


  順便再透露一件事，我的一位『預言家』朋友告訴我一個奇怪的預言：『隨著隕星墜落大地，諸神黃昏悄然而至。』菲奧娜小姐，你的父親是有名的占星師，你最好問問他，是否看出了什麼異兆。


  還有，近來強秦頻繁地調兵譴將，不出意外的話，已經沉寂七年的秦始皇可能再次突破桎梏，晉陞到了更高的階位，並將開啟他新的征途。


  新的戰亂將至，我希望，不，請求你和我一起離開，回到北之大陸。相信我，黑死病已經渡過，北之大陸正在重新崛起，我聽說那邊出現一位極其強勢的領袖阿道夫·希特勒，他的獨裁帝國正在迅速擴大版圖，投奔到他的麾下，將大有作為——約翰·尼科爾斯。」


  讀罷，沈煉深吸口氣，心裡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隕星墜落……李白說過，我是從天而降的隕石，難道這裡的「隕星」指的就是我？


  沈煉不由得這樣聯想。


  當然，也有可能這顆隕星與他完全無關，是他多想了。


  秦始皇要開啟新的征途……思緒紛呈間，這個重要的情報立刻把他拉回了現實。


  「戰亂即將到來，我必須儘快強大起來。」沈煉疊好信紙，收了起來，問特里斯知不知道約翰·尼科爾斯這個人。


  「尼科爾斯，他是邊荒鎮上的大富翁，等等，剛才從我身上跨過去的，不會就是他吧？」特里斯猛地瞪大了眼睛。


  沈煉笑了笑，道：「快走，我們追上他們，把信還回去。」


  「啊？」特里斯不幹了。


  「聽我的，保你發大財！」沈煉快步追了上去，很快，他在街口拐角處欺近他們，當即施展扒手絕技，順利把信封放回了尼科爾斯的內口袋。


  「三天後……」


  沈煉嘴角翹了起來。


  隨後，沈煉和特里斯在街上連續偷竊，一天下來，成果斐然。


  在沈煉完成第10次偷竊時，他的盜賊蠱順利晉陞到了1階，神力翻倍！

  到了晚上，邊荒鎮籠罩在燈紅酒綠的糜爛氛圍中。


  從嚎叫山谷狩獵出來的蠱師們，在交易所完成兌換后，一個個如同發情的公牛闖進青樓妓院，發泄他們所剩不多的體力。


  在「爛蘋果酒館」里，聚集著很多蠱師，有戰士，勇者，遊俠等等，游吟詩人彈奏著吉他在歌唱，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洛恩大哥，我們在這兒幹什麼？」


  天一黑，沈煉便拉著特里斯來到這兒，坐在吧台前，安靜地喝著新鮮的蘋果榨汁。


  沈煉低語道：「別著急，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哦對了，這個酒吧經常發生鬥毆，來這兒的人都熱衷打群架，待會兒打起來，你千萬別慌，冷靜點。」


  特里斯一臉莫名其妙。


  眼瞅著半個小時過去，鬥毆沒有發生，眾人還在不停地拼酒，玩牌。


  沈煉咬咬牙，突然推了一把從他身旁走過去的人，讓這人撞倒了一張桌子，打翻了很多酒杯，霎時間引起騷亂，幾個暴脾氣的人你推我攮，一場酒吧鬥毆就這樣開始了。


  游吟詩人見怪不怪，淡定歌唱。


  「偷！」沈煉沖特里斯低語，立刻衝進混亂的人群里，如同一條滑膩的鯰魚穿梭而過，雙手詭異的翻飛。


  在特里斯反應過來的時候，沈煉已經兜轉了一圈，看得他目瞪口呆。


  「在晚上做賊，感覺比白天舒爽、流暢多了。」沈煉走出酒吧，看了看夜幕繁星，心情無比暢快。


  臨近午夜時分，沈煉收穫滿滿，盜賊蠱也接連進化，晉陞到了3階。


  這還沒完，引發酒吧鬥毆，還讓他獲得1點蠱惑值……又是1點！

  「盜神在上，我用了一年半的時間才晉陞到6階，你才一天就晉陞到3階了。」特里斯滿臉不可思議，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沈煉。


  「你晉陞慢是有原因的。」返回進化之家的路上，沈煉斟酌著道。


  「什麼原因？」特里斯一下豎起了耳朵。


  「瘋博士是對的，養蠱的關鍵在於塑造自己的角色，全身心投入角色中，但不止於此。」沈煉把這一天偷盜經驗總結了下。


  「什麼樣的職業是最快樂幸福的？應該是這樣的，我們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然後做著做著，發了財，出了名，成功了！」


  「舉個例子，一個人特別喜歡唱歌，他唱著唱著，突然成為當紅歌星，名利雙收，賺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還獲得巨大的成就感。」


  「當然了，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是這樣過的，他們去勞動，去工作，都不是自己最喜歡的職業，被上司要求做很多不喜歡的事情，結果呢，操著賣百粉的心掙著賣白菜的錢，苦逼極了，能快樂起來嗎？」


  聽了沈煉這番話，特里斯若有所悟，遲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夠享受做盜賊的樂趣？」


  「是呀，你每次偷盜前都很緊張，事後也是心有餘悸的，完全沒有體驗到把別人的東西直接偷來據為己有的刺激和快樂，這樣是不行的。」沈煉認真地教導。


  特里斯深吸了幾口氣，陷入沉思當中。


  ……


  第二天上午，精神抖擻的沈煉獨自來到邊荒鎮。


  特里斯沒有跟來，瘋博士需要他幫忙做某個實驗，把他留下了。


  沈煉找到了約翰·尼科爾斯的宅邸，那是一座鐵柵欄圍起來的花園城堡，檔次與梵緹爾夫人有得一拼，果然是大富翁。


  約翰·尼科爾斯的妻子，羅珊夫人，是個吸貓狂人，養了十多隻貓，你可以經常目睹她抱著貓在花園裡走動。


  沈煉把預先寫好的信送到看門人手裡，並特別叮囑，這封信只能由羅珊夫人打開觀看。


  至於信的內容，自然是她丈夫和美麗的菲奧娜小姐，將在明晚在異邦人旅館幽會的秘事。


  「雖然歐美人性開放，但丈夫出軌，妻子不可能無動於衷，她一定會帶人去捉姦。」沈煉這樣想著，踱著步子逛街去了。


  正值事業上升期，他想在白天入室盜竊一回。


  ……


  ……


  看了書評區的留言，二卷勸退了不少書友，感謝你們以前的訂閱支持，不管怎樣，我還會堅持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