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撞死他們（1）

  *** 顧岑不知道她和柯向顏算不算是吵架了，從今天早上開始，她們就再也沒說一句話。 不過，她們依舊一起出門，一起吃飯，一起同桌，一起下課，一起回寢室。 晚上，柯向顏出門前，遞給顧岑一個信封：“這個給你。” 顧岑接過，但沒打開：“裏麵是什麽。” “反正不是道歉信就對了。”柯向顏轉身，走到玄關處將門打開，回過頭，她最後看了眼顧岑：“但裏麵是比道歉信，更現實更有價值的東西。” 門應聲關上。 顧岑好久好久才將信封打開，裏麵的確是比道歉信，更現實更有價值的東西。 或者應該說，裏麵裝著的是世界上最有價值的東西。 拿出信封裏的一小疊人民幣，顧岑沉默了很久。 她知道，這些錢並不是柯向顏管柯母要的，而是和她一起打工的時候掙來的。 放在床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顧岑拿過一看，是柯向顏發來的短信。 ——我知道這裏的錢很少，但再少也是阿姨好幾天的醫療費。 顧岑咬唇，滾燙的液體從她眼角滑落，一滴滴的落在鮮紅的人民幣上。 她用手擦著眼淚，左心房溫暖的如同冬日裏最燦爛的陽光。 *** 冬季轉眼到來，學院裏很多人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棉襖與雪地靴。 再過幾個月，便是顧岑來到大學之後，過的第一個聖誕節了。 而今天，對於顧岑來說，是比聖誕節還要開心的日子。 顧母出院了。 “媽，回家後記得別老出去知道嗎？”顧岑拿著帶回家的行李，和顧母坐在出租車上：“你現在才剛好，要多在家裏休息。” “你這閨女，怎麽那麽囉嗦。”顧母笑著白了眼顧岑：“你的這些話，我從昨晚聽到現在，都快超過二十遍了，你不嫌煩，我都嫌煩了。” “我這不是怕您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嘛。”顧岑也跟著顧母笑了。 顧母摸摸顧岑的頭：“放心了，媽比你還要愛自己呢。” 掀開顧岑的劉海，顧母看了看顧岑額頭上的疤痕：“疤痕淡了很多呢，還好你白，也還好你的傷在額頭。” “是啊，不然我這張遺傳了你貌美如花的臉，就毀於一旦了。”顧岑欣然一笑。 “就知道臭美。”顧母推了把顧岑的頭：“對了，阿岑，我們完全可以去法院告顧黎南的，上次我要上訴的時候，你為什麽要阻止我？” 當顧母得知顧岑被顧黎南打了，並且還留下了疤痕後，她說什麽也要找律師，把顧黎南告上法庭，但顧岑卻在第一時間阻止了。 顧母和柯向顏都問了理由，但顧岑自始至終都沒有回答。 “還能因為什麽。”顧岑苦笑：“因為他是我爸。” 就算她很多時候都想殺了顧黎南，但他自始至終都是他爸。 她很希望他走上絕路，但不是她推他走上的。 她，隻會推蘇念遲走上絕路。 *** 顧岑安頓好顧母之後，就離開家準備回學校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將近十一點左右，除了打車回學校，顧岑已經沒有其它交通工具了。 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顧岑看著窗外的景色，現在街上的行人已經很少，周邊的店鋪也全部都關門了。 正是在這人煙稀少的情況下，顧岑清清楚楚的看見，前方一顆櫻花樹下，正有一對情侶在熱吻著。 女的顧岑不認識，但男的就算化成灰，顧岑也認識。 因為男的就是把她燒成灰過的蘇念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