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不要忌醫

  他去洗手,路過時候芽芽躲了一下。


  賴萌萌:“醫生?”


  芽芽:“你怎麽知道?”


  賴萌萌笑,其他患者都是躲手套,就她一個人躲白大褂,那玩意髒,當醫生的都知道。


  他眉頭顯而易見的舒緩開了,道難怪那麽淡定呢,知道他為啥清閑不,十個女患者裏能跑九個人。


  他在病曆上畫了個小星星,代表是自己人。


  “環狀混合痔,”畢竟是同行,賴萌萌醫生多解釋了幾句,“內外痔挨個長上一圈,在肌肉鬆弛的老年人,女性還有體弱者身上都容易出現。”


  提起褲子,芽芽已經很淡然了,公事公辦道:

  “那得手術吧。”


  賴萌萌醫生點頭。,

  “我平時飲食和衛生很注意,工作也有注意走動,怎麽還會那麽嚴重?”


  “愛吃辣?”


  芽芽咯噔,緩緩點頭。


  “其實這跟飲食也沒有多大關係,注定的事”


  “注腚?”


  “十男九痔,現在女性得痔瘡也漸漸多了”


  芽芽嚴肅的跟賴萌萌醫生討論了下痔瘡的發病機製。


  賴萌萌醫生:“這就得從人類起源講起來了……我長話短說,咱們地球是有引力的,人開始直立行走,時時刻刻受到引力的影響,有一點肉掉出來很正常……之前糞便成型麽?”


  芽芽:“不太固定,有時候成人形,有時候成一字型”


  她後悔吃辣椒沒有節製。


  賴萌萌醫生深沉道:“眼睛有兩,耳朵也有兩,隔壁腿都有兩,可菊花就隻有一個啊,萬一出點啥事連個備用的都沒有,還是上點心吧!”


  確實是個小手術,但不與家裏人說是得挨埋怨的,芽芽回了家跟薛愛蓮一說,挨了一頓嘮叨。


  這孩子怎麽能一個人上醫院看病去,給人看病,跟被看病能一樣嗎?


  薛愛蓮尋思得跟老聶家的人說一聲,大小好歹也是一台手術,畢竟是人家養大的孩子。


  芽芽覺得這一場小小的手術沒有必要讓家裏人特意跑一圈,而且一年之計在於春呢,她想了想,還是跟大哥說一聲吧。


  大哥是家裏的主心骨。


  關莞接的電話,笑眯眯的說聶海生在廠子裏。


  芽芽也不廢話,到要做個痔瘡手術。


  關莞關注的重點,首先是手術,然後才是痔瘡,最後才發出‘那玩意還需要手術’的疑惑。


  痔瘡手術也是手術啊,關莞隻是微微愣了,安慰了小姑子一把。


  聶海生回了家,關莞聽見聲後趕忙起身站到門口。


  “回來了……”她接過公文包,等人脫了外套後一並挽在臂膀上,摸了下脫鞋是幹的,這才讓人穿上。


  聶海生遞給她一瓶潤膚霜

  關莞下意識去看日曆,笑說:“今兒也不是什麽日子”


  “早上瞧見你瓶子空了”聶海生舒暢的坐在自己坐的沙發上。


  關莞給丈夫捏肩膀,服務一百分。


  又端進一盆溫水,讓丈夫洗臉洗腳,還貼心的準備了幹淨的毛巾和擦腳布。


  聶海生先洗了臉,又就著洗臉的水洗了腳,洗完後自己端著臉盆兒出去倒。


  摸了摸媳婦的臉頰,接過圍裙係上,拿過鍋鏟去做飯。


  做飯的時候關莞拿著個大蒲扇幫丈夫扇風,一邊把芽芽的事說了。


  她跟芽芽還說著呢,隻要聽見‘手術’兩字,她大哥就不能淡定!


  “你忙,我到京都去照顧芽芽”關莞自告奮勇。


  聶海生忙,他現在不僅是秀珠製衣廠的廠長,而且在全國給第租賃了很多國營櫃台。


  也額外做了雨傘生意。


  現在公家對出口貿易有補貼,假設兩塊錢的成本,去香江走一圈回來可以賣六塊錢,公家補貼兩塊錢。


  聶海生如今掙的錢已經比在廠子裏多得多,可從來沒想過要離開製衣廠。


  因為當年是劉秀珠拉了一把,再加上芽芽跟老李家的關係,隻要製衣廠需要,聶海生就一天都不會離開。


  知道丈夫的心思,關莞覺得有情有義的丈夫是如此的偉岸。


  夜晚,聶海生給京都掛了長途電話,回來時麵色倒是和緩了。


  夫妻兩又商量了一陣,然後聶海生的爪子就潛入了被窩,安撫性的在靠著裏邊的胳膊上摸了兩下。


  在胳膊主人無聲的邀請默許下,一隻爪子顯然已經無法滿足好奇心了,另一隻爪子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關莞輕喊一聲,去抓潛伏的爪子。


  當然,這一點戰鬥力根本就構不成威脅,壓根就沒有擊退敵人。


  她嘀嘀咕咕的說,這有什麽好捏的,平時她看都不樂意多看一眼,男人咋就那麽愛呢。


  耳邊就傳來聶海生低沉的笑聲。


  兩人打了兩三回架,這才沉沉的睡去。


  身為大嫂的自覺,關莞雄赳赳的去京都。


  身為老聶家的代表,關莞更是鉚足了勁。


  到了京都,她跟薛愛蓮憂心忡忡的把芽芽送到醫院去。


  從登記到等待分配病房,薛愛蓮和關莞跟著芽芽奔波在各個樓層做檢查。


  洗漱用品和被子都是自帶,薛愛蓮連枕頭都沒有落下。


  天氣還冷,芽芽的蕎麥枕她烘得幹燥噴香。


  考慮到做手術以後不好動彈,關莞給芽芽綁了兩條辮子。


  病房在走廊的鏡頭,一進去‘刷’的就有六道緊張的眼神投射過來。


  瞧著六個光腚的老中青患者,關莞跟薛愛蓮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有個四十來歲的嬸子病友關切問:“小姑娘這麽年輕呢,什麽痔啊”


  薛愛蓮道是環狀痣。


  嬸子點點頭,跟其他已經混熟的病友嘀嘀咕咕,“小姑娘是環狀痔啊”又道:“我是嵌頓痔”


  六個人陸陸續續的介紹自己是什麽痔。


  芽芽三人都有點恍惚,頭一回見麵打招呼不是問姓什名誰,而是問長的什麽痔?


  薛愛蓮去水房灌熱水,水房一溜煙十個水龍頭,擰開了就有熱水。


  同行的人瞧見她憂心忡忡就勸:“大妹子,家裏人啥病啊?”又歎了口氣說:“我家那口子骨折,唉,人這一輩子就是健康難求啊”


  水房裏響起一連串的回應,薛愛蓮也十分有感觸,道:

  “是啊,我家孩子割痔瘡啊……”


  正在打水的人一溜煙的抬頭。


  薛愛蓮無知無覺的打完水,心事叢叢的往病房走。


  到醫院剛好瞧見護士拿托盤,喊備皮。


  “什麽是備皮?”薛愛蓮跟關莞都問。


  芽芽小表情很冷靜,“剃毛”


  薛愛蓮想說剃什麽毛,芽芽身上體毛很少的啊,探頭看到芽芽豪放的脫褲子,她懂了……

  芽芽看著護士拉上了簾子,側臥著躺,看著微微抖動的潔白簾子,保持手扒著腚的姿勢,十分積極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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