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賣菜種

  蔣文英說:“芽芽,挑挑種子去。”


  芽芽就擔憂起來,“是眼睛不舒服?”


  唉,打小到大,她媽都是晚上才有時間縫縫補補,就那麽一點煤油燈,很傷眼睛呢。


  蔣文英:“不是,媽懶”


  芽芽:“.……”


  她乖乖的在辣椒籽裏篩選。


  辣椒籽就要用當年的新種子,用三年或者三年以上的種子出苗率還有產量都要受影響。


  新的辣椒種是金黃色,陳年的辣椒籽之是杏黃色,還有一些褐色的那肯定不能當種子用了,她就得把這兩種不合格的篩出去,不能賣給客人。


  蔣文英就把各種種子分類,像雪裏蕻籽,香菜籽,芹菜籽都是要存放一年以上才能種的,單獨放一起。


  又有人上門,瞧著還是個南方人。


  芽芽跟蔣文英忙自己的,一邊悄咪咪的打量人。


  那人問清楚茄子籽在哪後,自己弄了一量杯,估摸覺得不好占便宜,把冒尖的種子抹平。


  芽芽忍不住開口,“同誌,你咋這樣呢。”


  蔣文英把量杯拿過來,重新勺了滿滿一量杯,把冒尖尖的菜種放到報紙裏包好。


  母女兩這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瞧不起他們家的種子還是咋的,裝,裝夯實了!


  聶衛平去而複返回來了,說有個報社編輯要開一個美食欄目,來電台采訪他,時間比較緊,他回去換一套衣服。


  就是之前在京都廚藝大賽時芽芽給置辦的那一身,平時他都不穿,都是重要事才穿上一回兩回。


  瞧見親媽都開始收拾了,聶衛平忙道:“我騎自行車回家就行”


  那自行車就是以前老聶家各種二手拚起來的那一輛,芽芽都讀大學了,還好使著呢!

  芽芽說:“賣種子沒有哥的事重要”


  蔣文英也說:“不礙事,家裏伏蔥要打籽,芹菜也得催苗。”


  本地的伏都是當年春天打籽,夏秋的時候種,不然以後小蔥長大了會出現結籽情況。


  一家人風風火火朝家裏趕,坐拖拉機可比騎自行車快多了,省出來不少時間。


  省出來的時間聶衛平也不幹坐著隻看媽媽和幺妹忙活。


  芹菜籽曬一天,再泡一天,每隔八個小時就要換一次水,浸泡過後的種子要吊在深井內,離水麵四五十厘米。


  每天都得清水洗刷兩次,一直來來回回一個星期就可以發芽播種。


  這種近水的活,蔣文英一般都自己來,沒空的時候喊兒子,大多時候不讓小閨女上的。


  媽去人家家打蔥籽,哥去吊掛芹菜籽後直接回城裏,不再跑一趟家。


  芽芽把小紅子的手稿給自家哥哥,讓人順便投給編輯試一試,送人出門狗仰頭看了會日頭,嗬斥嗬斥去搬被褥,打算爬到房頂曬被子。


  她摟聶老太被單的時候,不小心踩到垂下的被單一角。


  ‘撕拉’


  被單從中間開始裂成兩半。


  聽見動靜的聶老太喊咋的了?


  “奶奶,我犯錯了!”芽芽摟著被單折返回屋裏,道:“奶奶,我給你買新的,咱們買好看

  這被單用了至少十二三年了,都磨成薄薄的一層,拿起來都能透光啊!

  “還能用,糟蹋錢幹嘛啊”孫女孝順,聶老太還是受用的,也知道被單用得久了就這樣,不能全怪孫女,起身讓人去拿一把剪刀。


  芽芽勤快的去拿了剪刀,順便連針線盒,小馬紮都給拿來了,馬紮擱下讓聶老太坐。


  聶老太接過剪刀讓芽芽搭把手,把要掉不掉的被子從中間剪開,又把原來的兩邊並到一塊,縫邊先剪掉,然後縫在一起,這樣中間磨損嚴重的部分就變成了邊邊。


  這麽一整,至少還能用兩年呢!


  外頭有人來送雞蛋,芽芽這才跑出去。


  蔣文英深深的篤定,自家的雞是最好的,自家的蛋也是最好的,其次才是鄉親們的雞蛋,再往後還有集市路邊隨處可見賣雞蛋的人。


  家裏雞蛋自主權被聶老太拿得死死的。


  蔣文英知道婆婆心疼蛋,也不去計量多一個少一個的,孩子們要走的時候都是跟鄉親知會一聲要收雞蛋。


  蔣文英一要收雞蛋,鄉親們就知道老聶家孩子們差不多要走。


  芽芽跟家裏說好了,25號前要回京都,回去日期卡得死死的,就是25號。


  過年李敬修來的那一封信裏說好了,27號要打回來一通國際電話,連時間都給約好了。


  芽芽的雞蛋數還比聶海生多了一些,現在不放米裏了,放穀殼裏,輕鬆一點還不怕壞呢。


  打從她一個人去南方出差以後,老聶家勉強答應上學的時候自己去,但年末回家,要沒有靠譜的人跟著,一定是要去接的。


  當媽和三個當哥哥的也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說好多人販子專門在人流量大的時候拐漂亮小姑娘到深山裏做媳婦。


  要不就是誰家孩子在路上被打劫,驚嚇過度以後傻了,整天瘋瘋癲癲。


  芽芽像小鳥一樣飛向了京都。


  27號那天到郵電總局去,排隊拿號,本來以為要等兩三個小時,結果等了十幾分鍾就輪身上了。。


  李敬修聲音喊著笑呢,問候過爸媽後還問:“芽芽在不在”


  芽芽就竄出來喊:“我在,我在”


  那邊聲音就更加輕快起來。


  李敬修告訴家裏人,他領了科研獎金,三月底就回來。


  芽芽就喜滋滋的說:“我也領獎學金了。”


  這年頭,進了大學就一定能就業,學生缺乏壓力和動力,一些學生學習著實沒有多大積極性。


  芽芽的醫學院一等獎學金160元,每班1人,二等獎學金120元,每班1至2人,三等獎學金60元,每班10來人,每學年一個班約有40%的學生獲獎。


  芽芽拿的二等獎。


  “好樣的,聶芽芽同誌”


  芽芽也像模像樣的回捧,“你也不賴啊,李敬修同誌”


  然後忍不住嘴了一句,“下回我就拿一等獎了!”


  劉秀珠問兒子回來想吃什麽時。


  “饅頭,想以前在北方吃的那樣.”


  劉秀珠愉快的應了,又讓兒子回來就行,不用帶其他的東西。


  李敬修表麵應了,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一分鍾二十塊,劉秀珠反而替兒子心疼起電話費來,道三月份就回來了,掛了吧掛了吧。


  芽芽:“還有三十秒,人家不會四舍五入也算我們二十塊錢吧”


  電話兩頭的人同時頓了頓,愣是扯了幾句你今天天氣好不好,我這邊天氣好得很,打夠五分鍾一氣嗬成掛電話,一秒都不超。


  這五分鍾,也要一百塊錢啊!


  李嶽山還是心疼的。


  劉秀珠現在有錢,今年家裏剛置辦了輛小汽車,聞言說:“咱們這一代摳門慣了,下一代生活好,不跟咱一樣”


  芽芽‘嗯嗯’的附和,轉眼就跟李嶽山拿教材。


  他們醫學院,每個學期,每本教材花費一般再一塊到兩塊錢。


  芽芽看過課表了,好幾本教材李嶽山都有,甚至一些課程教材都不用,聽講和做筆記就行,不用花那個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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