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找人
他深深的瞧了眼芽芽,這才大步流星的去追趕隊友。
林區不好走,他們雇傭帶路的阿莫話不少。
老板呦,你們係不係再找龍脈哦,我們這裏窮得很,沒有這種東西啦。”
“不盡然”李敬修道:“古書上說長江以南的龍脈,起源岷山,繞行向西,自西而折向南,進入雲市,然後向東穿過桂嶺,到大淩零以後進入桂,所以你們這是個好地方。”
阿莫聽了高興。
越往林區深處走,就越多密密麻麻的米老排和幾個人才能環抱的格王木。
曹大金一直跟阿莫打聽本地的傳說,有沒有什麽怪相。
阿莫用燙嘴的普通話大致說了一些。
以前他們村後麵是一座大山,雖然沒有一千多米,但看著也不矮,山頂那好多年了都沒長樹,隻有奇奇怪怪的時候,有的石頭很像人,有的石頭很像馬。
其中有一塊石頭最不一樣,通體發黑,而且深深的埋進了土地裏,直挺挺的立著,在山腳下都能依稀看見。
最神奇的就是龍血洞,洞裏長年累月流的都是紅水,老一輩都說以前有龍受傷落到了本地,那是龍血。
“前麵是草溝”省地質的石頭停下來,招呼大家把袖口用麻繩綁緊,靴子也要渣緊褲腳,一點縫隙都不能留,衣服領子也要豎起來,又拿出一包鹽,把羅盤夾在腋下,等著給大夥撒鹽。
四個人組成的地質隊裏比裏敬修大一些,姓黃的隊員裝作沒聽見,就打算率先衝過草溝裏,被石頭一把扯了回來。
“本地有螞蟥,有鬆毛蟲,螞蟥盯上能鑽進人的皮膚裏,鬆毛蟲能讓你得皮炎,關節腫得跟饅頭一樣大。”
曹大金和李敬修已經紮好了袖口,撒了鹽以後遞給本地人阿莫。
阿莫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穿著拖鞋大搖大擺的在前邊開路,半個小時才走出草溝,在青檀樹下休息。
錢的用紙就是青檀木做的,還能做宣紙,李敬修用地質錘捶打下一塊花崗石打量。
青檀木喜歡在花崗石的地方生存。
“敬修,先別忙,把鞋襪脫了”石頭已經率先脫了鞋襪,一隻螞蟥不知道什麽時候穿過靴子正努力透過襪子。
其他人心也一驚,各自在鞋麵上找到幾隻奮力往裏頭鑽的螞蟥。
曹大金驚呼一聲,把鑽進腳腕的螞蟥揪出來,螞蟥頭卻斷在肉裏。
石頭對付螞蟥顯然很有經驗,撒了一把鹽巴在傷口上,對著傷口周圍拍了拍。
不一會,螞蟥頭掉了出來。
“你讓血流一會,把髒血去一去。”
已經能瞧見錯落的村子隱藏在芭蕉樹和檳榔樹之間,空氣裏都是濃濃的焦味。
阿莫用土話跟村裏人交流,地質隊的人聽不懂,但‘趙叔’兩個字倒是聽懂了。
趙叔就是他們找的人,一輩子隻幹一件事,給公家砍木頭。
阿莫跟他們說搖搖頭,“趙叔不在”
四個人大失所望,曹大金問村民人去了哪裏。
對方用土話一陣叨叨,阿莫翻譯說:“他們說不知道去了哪裏。”
瞧著地質隊四個人的臉色,阿莫道:“不過可以帶你們去找趙叔的家裏人。”
沒一會,三個年輕人跟自家的媳婦孩子說說笑笑的走過來。
阿莫指著其中兩個兒子,道這兩個都是小學文憑,能說普通話。
皮膚黝黑的男青年問:“你們找我爸幹什麽。”
曹大金甩了下頭,眉頭微不可聞的皺,眼睛直勾勾的渙散無神,竟一時失語。
李敬修察覺出人兩三秒的呆滯,不動聲色的探手,問:“老趙頭是不是捐給省城博物館一尊媽祖像。”
曹大金額頭滾滾燙,他甕聲甕氣的格擋開李敬修的手臂,說了句沒事,強打起精神,“那你爸什麽時候回來。”
“那可不一定,快的話半個月,慢的話說不準,我們不知道人去了哪。”
地質隊尋思這完犢子了,李敬修卻忽然問:“很奇怪的味道。”
村民說是燒焦的桉樹味,最近正在林場作業,天天都在燒桉樹。
“我們想到出紅水的山洞和出怪石的山頂上看一看。”李敬修道:“想請一個人帶路。”
不少男村民躍躍欲試,阿莫更是站出來,“老板,我帶你們去。”
李敬修道不用,看向老趙頭家的三個兒媳婦,最後選擇最小的那一個,“這位女同誌去不去,兩百塊一天”
老趙家人吃驚,這並不是小數目,當大伯的最先遲疑起來,如果弟媳不去的話,他倒是想讓媳婦去。
兩百塊錢呢。
“不行!”人群裏有個褲腿卷到膝蓋上的老頭忽然喝道。
李敬修瞧著他,客客氣氣的伸手,“趙同誌”
那人一頓,嗡嗡說什麽趙,我不姓趙,我姓王。
李敬修指著天,“那你對媽祖起誓。”
亢長的沉默後,老趙頭很暴躁,“你們地質隊沒有一個好東西,又想來炸我們的龍脈。”
村民憤憤不平。
阿莫說:“你們走吧,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曹大金不高興道:“小同誌,你拿了我們的錢,還連同別人說假話,**道。”
他渾身打哆嗦,本來就是咬著牙槽說了一句,身體忽然晃了三晃,暈了。
老趙頭趕緊兒子背曹大金進屋,又去請村裏的赤腳醫生。
赤腳醫生把人手套扒拉下來想輸液,大夥這才瞧見曹大金的一雙手腫得老高,泛著烏青色。
赤腳醫生打了抗生素。
“你們趕緊送醫院去,省城醫院,縣城醫院肯定看不了,他發高燒肯定跟手的腫脹有關係。”
李敬修塞給老趙頭一卷錢。
“老鄉,幫幫忙,找個架子車。”
老趙頭是林區的一把手,讓兒子林區的履帶車開過來,按照李敬修的要求送到橡膠廠去。
到橡膠廠已經晚上八點多。
大晚上的,這回看門大爺沒讓他們進。
晚上得煉鋼,比白天嚴格。
“找芽芽,聶芽芽”李敬修擦了擦額頭的汗。
履帶車隻能再林區工作,他們三個人又分路段各背了曹大金一段路。
“哦,是那妞妞啊”大爺揣著手走進傳達室,“那行吧,你們先進來,我去喊人。”
沒一會,芽芽舉著個手電筒來了,還沒到就喊‘大爺,你不是為了誆我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