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不聽話的老人家
先舉行的是外科比賽，按參賽人數分組，先考理論，再考實操，一共三輪，按照成績排名，每一輪取前兩名進入下一輪。
考慮到這一次也有京都周邊衛生所的醫生報名，所以比賽安排得很緊湊，讓人能早點回家。
這種抽簽組隊的，運氣其實也很重要，如果到時候高手都集中在一塊，那就不好了。
或者有些運氣好的輪空兩輪進到最終賽，然後遇到了自己最擅長的比賽項目，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這一次的研討會，主要是確保不會第一輪就失衡。
討論中，被請來當顧問的賈老忽然看著名單，“把聶芽芽跟安國放在一塊。”
立刻有醫生關切道：“您覺得不合適？”
安國是二院極其有名的新銳醫生，以他為標杆，那一組參賽選手的水平都不能太差，不然就跟玩似的。
其他人一聽，能單獨挑出來跟安國放一塊，那得是多厲害的人物啊，就問有沒有簡介。
烏老道：“一個小姑娘，有點能力”
眾人聽了以後不由得笑了笑。
小姑娘的話，應該不過三十歲吧，這麽年輕的話略微有點靠不住啊，因為光是臨床經驗這一塊就靠不住。
烏老沉吟了一會，“那就把這兩個人放一塊吧。”
他看到的是另一個名字：“李嶽山”
“李嶽山，這個沒什麽問題吧”李嶽山所在醫院的行政部主任說道。
說實話，要不是衛生部牽頭，他們醫院還真不想參與，報名的是一般的醫生也就算了，技術好的也到京都去，那多燒心啊，可誰叫京都醫院先唱對了主旋律，要大辦急診科，得到了支持呢。
至於這個李嶽山，大概就是屬於走了就走了的程度。
從小地方調到京都，技術沒問題，就是不那麽出彩。
烏老：“這個李嶽山，是芽芽的師傅”
賈老沉吟：“那得重新安排下”
又是聶芽芽？這下不好奇都不行了！
最終討論結果出來了，眾人認為相對厲害的都打散平均的分在了各個小組，剩下的隨機分布。
因為會議在京都醫院開，分組結束後，好奇心比較重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奔去了急診室。
留觀室內，一大爺非要說隔壁睡覺的大爺是死了，讓芽芽把人給叉出去。
窗外，幾個人挨著腦袋左看右看，這還是個孩子啊！
芽芽還是個孩子啊！當下也是聶海生的心聲。
手頭上的事情雖然已經忙完，但他依舊打算等到妹妹考試結束，先將人送回老家再說。
為了這件事，芽芽已經三令五申，回家的路她一個人也可以。
“哥，你可趕緊走吧”一回家瞧見親哥的芽芽又在叨叨，她豎起三根手指，“我保證回家的時候老老實實，再說我都大了！”
“壞人不會把壞字寫在臉上，而有些人的善惡往往隻在一瞬間。”聶海生歎氣，“你是女孩子，哥怎麽能不擔心”
現在全國嚴打，但還亂得很，不多別的，就是那些車匪路霸都夠他擔心的。
聶海生斟酌說：“等你嫁人以後，有丈夫管，我們就不管你。”
外頭盧阿姨喊門，兄妹兩應了聲出去開門。
盧阿姨騎著自行車也不進去，道這兩天老爺子喉嚨一直反反複複的不舒服，剛才居然還發燒了，李嶽山今天在醫院值班，讓芽芽過去看看。
芽芽應了一聲，回屋收拾的時候順便拿了一包點心。
聶海生忍不住說：“吃少點，等會要吃晚飯的”
芽芽一口一塊豌豆糕，問：“今天我能按時吃上晚飯嗎？”
這還真的不好說，於是聶海生閉嘴了。
盧阿姨嘮叨了一路。
“喉嚨疼也不說，這幾天比較熱，又喜歡風扇對著頭吹，老人家免疫力若小哪裏有不感冒，這年紀又好得慢……”
等到了老李家以後，芽芽一看老爺子的扁桃體都發膿了，就把盧阿姨的嘮叨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好歹是東家，有些心裏頭的話盧阿姨是不好說的，但幫忙看病的芽芽來說也合情合理，於是李奶奶生氣的加入了念叨大軍。
“半個身子都要進棺材的人了，不舒服也不說，非要拖得嚴重了給孩子們添麻煩”說到氣了，李奶奶冷冷一哼，“往後不說，就不用給他治，看他能扛多久”
她訓話的時候，芽芽就在一邊點頭，於是李奶奶訓得更起勁了，但手還是是摸上了李老爺子的額頭。
額頭瞧著滾燙，她又去摸李老爺子的咯吱窩，氣得眼眶都濕潤了，起身就要走。
李老爺子就‘秀妮’‘秀妮’的喊。
老爺子頭好疼，一說話就頭疼，還想吐，發聲還不清晰聲兒還小！氣若遊絲的對盧阿姨說道：“秀妮耳朵不好，幫我喊喊她”
李奶奶這才轉過身來。
“不舒服了不能藏著掖著，要說！”芽芽恐嚇李老爺子，“不然奶奶要讓你氣走了。”
李奶奶盯著他看。
李老爺子隻能應了一聲。
這麽大的年紀，不敢開抗生素，怕二重感染，芽芽給開了較輕的退燒藥和消炎藥，又到灶房拿了點鹽來。
把鹽放手心，然後沾一點點水，再往喉嚨兩頰擦鹽水，一邊問：“咽口水感覺怎麽樣？”
老爺子點頭，咽口水確實是不那麽疼了。
盧阿姨就道：“現在沒處買西瓜霜，那玩意好，嘴裏長泡了，喉嚨疼了，撒一些準好”
國內的中藥企業之前倒是一直有生產西瓜霜，就是同仁堂都有秘製的西瓜霜，但是受到傳統工藝的限製，而且設備也落後，竟然逐漸退出了市場，如今市麵上倒是不怎能見得著了。
因為李老爺子，今天的晚飯吃得特別的晚。
已經餓過頓了，就不怎麽餓了，倒是芽芽吃喝了兩碗荷葉蓮子盧根粥，饅頭都吃了兩個。
本來沒什麽胃口的一桌人都給帶得吃得多了點。
盧阿姨笑著說：“芽芽胃口可真好”
芽芽也沒有不好意思，“我正長身體呢，營養得管夠啊”
盧阿姨笑眯眯的給她夾了一筷子菜，“是得多吃點啊”
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