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婆媳別扭
聶老太惡狠狠的問:“稀飯吃不吃!”
蔣文英也惡狠狠的說:“那麽涼誰吃!”
聶老太:“你吃我就熱!”
蔣文英:“你熱我就吃!”
聶老太罵罵咧咧的去熱飯,蔣文英一聲不吭的吃。
聶衛平找了個空檔問聶三牛,“三伯,怎麽回事?”
聶三牛說:“年前咱們村子抓了個流竄犯,村裏得了一千塊,村長尋思著給弄個拖拉機,一家一戶的再征集點錢。想讓咱們家出大頭。”
“因為咱家得的那獎金?”
“沒錯!畢竟誰都瞧見得了那麽些錢。”
老太太不肯繳,說咱們家有拖拉機,平時安上分旋耕機啥的也夠用了,就不多繳那些錢,你媽不同意,非要繳。你媽要辦的事就不聽勸,繳上後婆媳鬧別扭都好些天了。”
聶三牛苦兮兮的讓侄子回頭勸勸兩人,不然每次吃飯氣氛太凝重,他們都不敢說話。
“還有一件事,之後你到省城去不去,跟三伯走一趟?”
聶三牛想到廠子裏的破事,為難的說:“可能走不開。”
聶三牛也沒抱多大的希望,點點頭回屋,點上旱煙吧嗒吧嗒的提神,盤腿繼續看芽芽給的那些木頭資料。
聶合作今年七月份的高考他不敢吵,有文字的資料都是家裏一圈半文盲以及高級文盲聶老太一起磕磕碰碰的弄上了拚音。
看著看著,聶三牛眼皮逐漸沉重,頭不住的往下垂。
“當家的!”外頭田淑珍喊。
聶三牛都打鼾了,猛地抬起頭,“我沒睡!”
田淑珍掀開門簾走進來,環顧一圈有看著眼睛瞪得如牛一樣的聶三牛,這才滿意的出去。
“村長,支書,你們怎麽來了?”田淑珍熱情把人往裏麵迎,一邊喊聶老太和蔣文英。
葛天當走在最後,好似要跟支書劃拉開陣營,心不在焉的嗯嗯啊啊了幾聲。
進了屋就瞧見聶衛平帶回來的絲巾和三台收音機,還有肉鬆,芝麻醬,其他一些大城市才買得到的罐頭等等。
支書瞪眼瞧了半響才羨慕說:“衛平帶回來的吧,老聶家的小孩都有出息啊。”
剛才婆媳兩正在清點,其實給哪家的芽芽都有標注,幾乎就是一房一份,給二房多一些也是當然,在聽見聲響的時候,蔣文英已經跳起來瘋狂的收拾了,可就是沒趕上田淑珍把人迎進來的速度。,
低調掙錢,低調炫富,他們還是懂的,遭不住有紅眼病,誰敢考驗人性啊。
聶老太瞪了眼直心眼的三房兒媳婦,假笑的說:“來了啊,坐啊”
蔣文英利索的把東西往房間裏抱,也沒有解釋一下,就跟沒被撞見過一樣的坦然!
支書搓了搓手,說:“前些日子咱們村裏不是購置了一台拖拉機麽,好用著呢。”
聶老太陰陽怪氣的說:“呦,那可真了不起”
支書隻能繼續搓搓手,“本來拖拉機就放在豬號那,讓老梁平時喂豬的時候起夜也能看看,那可是村子裏的財產啊,可不能有點閃失”
說到這,支書哎呦了一聲,說那不是中華煙麽,也是聶衛平帶回來的?
蔣文英把掉到地上的煙撿起來回了屋,說:“那可不就是他帶回來的麽。”
支書心裏罵了一句一家的摳門,繼續說:“可是最近老梁不幹了,說他就是個老光棍,半夜起不來,有心無力、”
聶老太脫口而出,“是要全村出錢給他娶個媳婦!”
蔣文英跟田淑珍也坐了下來,顯然也給帶偏了,蔣文英嗤笑一聲:“老梁可真敢想”
書記趕緊擺手,看了看葛天放。
葛天放沒有辦法,隻好說:“村裏打算修一個露天的棚子,看中的地方離你們家宅基地挨著,但又不能不蓋。”
書記為難說:“所以找你們家商量一下,現在你們家生活好了,其他村裏人生活還糟著呢是不是,雖然借用了宅基地,但還是你們老聶家的嘛,而且你們家晚輩人人都有出息,以後鐵定是龍是鳳,用不了那麽多宅基地。”
聶老太的白眼都快翻到眼皮子後麵了。
田淑珍不滿說:“說是借,但借著借著不就公用嗎?以後還能還給我們家?”
書記趕緊說“我給你們做主,誰敢不還。”
田淑珍心直口快的,“唉呀媽呀,你撐死活到一百歲意思意思就得了,我們家宅基地可長命多了。”
“瞎說什麽,書記能長命百歲,去去去,一天天到晚的瞎折騰”聶老太趕兒媳婦的動作並不真心,幸虧兒媳婦嘴快,不然剛才得罪人的話就是她說的了。
書記幽幽的想,你們婆媳量說的不就是同一個意意思嗎?
然後就瘋狂的給葛天放使眼色。
葛天放不是自願來的。
這些年自家媳婦跟老聶家維持得都不錯。
而且蔣文英在縣城裏有個小鋪子,他們家下的雞蛋,還有平時得的點什麽好東西都是托老聶家的鋪子在城裏轉賣出去。
蔣文英那是一分錢的勞動費都沒有收。
之前聽說竹蓀燉老母雞對身體好,正好尋思著給絹花補補,也該準備懷小孩了,村裏弄不到竹蓀,蔣文英愣是給收羅來了。
證明啥,證明人家心裏有你。
瞧瞧剛才看見的那些個好東西,人家還會貪圖他一個小村子的村長嗎?
就是村裏拖拉機,買回來老聶家其實也用得少。
葛天放幹脆窩著不動,像是看不懂書記催促的眼神。
聶老太頭捂著肚子起身,直喊著對不住,等她上一趟大號回來再說。
老太太一出門轉身就到隔壁屋裏。
“媽,我去看看”
聶三牛正要往外走,又讓聶老太逼了回來,她支棱著耳朵聽隔壁的動靜,邊說
“這種事男人不好說話,你別去”
聶三牛就問:“媽,那你怎麽出來了啊?”
老太給了個你不懂的眼神,單個團滅跟還有個複活機會不一樣,兩個媳婦要是沒有辦好,她當家的再出去,不還有活絡的機會嗎?
田淑珍覺得,老太太拎走時那眼神是放她出籠的意思,於是就把多年壓抑的撒潑給亮了出來,繼續陰陽怪氣的說:“我們家過得好,就來打我們家的主意,哪裏來那麽大的臉。
別人過得不好幹我們家什麽事,難道是我們家偷了誰家的錢米進了自己的口袋,都是憑本事掙的錢,累死累活的時候你們怎麽不來說幫幫忙。
站著說話不腰疼,以前支書,村長啥的,條件比村裏人好得多,怎麽不把家產拿出來分一分?”
書記牙口無言,也生了火氣,“要不是村裏給的菜,你們家能混得好”
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吃驚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