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受傷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不對勁啊,不像是誇啊。
老主任沉吟著,“不錯,萍萍你繼續跟芽芽學習好這個術士,再過幾天咱們義診也把小切口個宣傳起來,慢慢在醫院裏推廣!”
就算再怎麽好,從不同人手裏流出去也有不同的效果。
像烏老,賈老那樣有影響力的老專家當然是一呼百應,但芽芽這種嶄露頭角的新生代隻是野路子,要讓正統學醫人接受一個新的術士,隻能慢慢來。
老主任把稿子留下來給兩個人把把關,順帶揮揮手,讓人帶著大錦旗趕緊走,他看著礙眼。
手下這一批實習生,那是一個都沒有,唉啊!
芽芽瞧出來了,特別大方的表示可以借給外科掛幾天。
老主任都給氣笑了,掛多少天上頭寫的都是你聶芽芽的名字,這不是給外科科室貼金,是給你宣傳。
芽芽撓撓頭,“主任,您要啥我就給啥,可您不要我就沒轍了,我那事您可得費心啊,把我當成您親孫女那樣的費心啊。”
話裏的意思就是我給了,你不要,那可就不幹我的事了。
老主任笑罵了一句,但是在隔天拿到相片之後還是去了一燙燒傷科。
地質隊外出作業要拍攝資料,薛愛蓮手裏有個公家發的雅西卡相機,鏡頭是日本的亞西卡FX-3型,清晰度非常高。
燒傷科也忙,當天晚上才給了老主任。
周末,趁著早晨溜達鍛煉,老主任提著鳥籠,悠哉悠哉去了金魚胡同。
一進一出的四合院門口站著個美少年,哪怕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戴著頂鄉下種田用的草帽,人長得也好。
有點麵熟,經常跟芽芽一塊呢吧。
李敬修正在等薛愛蓮,聞言客客氣氣的接過,道了一句麻煩老先生,還要請人進去喝茶。
老主任擺擺手,“那丫頭的照片我給看了,後腰的傷像是鈍器傷,那種類可就多了。
括徒手傷,棍棒傷,磚石傷,壓傷,墜落傷都是,她這疤痕還比較特殊,不是一次形成。”
李敬修問:“像?”
老主任道:“她這傷口,我跟燒傷科的都認為是手扣,可拿可能性太小。”
用手硬生生的扣爛皮膚,不管是自己動手還是人為都很可怕。
“不是拿湯潑的?”李敬修記得,芽芽說過紅姐後腰的傷口是當年還在別人家,小玉嫁過去發瘋翻桌子,熱湯燙到了腰上。
“那肯定不是,湯潑傷,疤痕很典型,是流狀形,完全挨不上邊。”
人剛走,薛愛蓮恰好出來,見李敬修眉頭緊鎖的站著,忽的一躍上自行車。
紅姐在說謊,她可能真不是老聶家的小紅子。
這樣的人跟著芽芽,他的心非常不安
沒開發的景區空氣就是好啊,還能聞見牛糞味道,就是有一條長長向上的坡道,姐妹兩推著自行車朝上老牛一樣的走。
後麵運砂石的大卡車把喇叭嗶得震天響,行過已經龜縮在路邊緣和路旁雜草邊界處的時還暴躁的探出頭瞪兩個小姑娘。
芽芽在後頭推著自行車,也不怕,問:“您哪位。”
“我是你大爺!”開車的瞅人居然還敢開口說話,罵。
芽芽不緊不慢的,“我兩大爺呢,您是剛死的那位還是早就死了的那位”
小紅子頻頻給芽芽使眼色,這荒郊野嶺的,人家要下車來打她們,是沒處跑的。
卡車司機瞪圓了眼睛,腮幫子鼓了好幾次,最後泄氣的鑽進了車裏揚長而去。
好不容易爬上山頭,姐妹兩剛深吸了一口氣,讚美之詞還沒說出口,望著寸草不生,隻有砂石的現場,又倒吸了口冷氣。
這還不如沿途的風景呢。
小紅子也沒想到,怪不好意思,說隻聽說過風景好,沒想到給推了。
姐妹兩眺望了下遠處的四九城,吸了一肚子的牛糞味,推著車下山。
上山是大斜坡,下山十分輕鬆李,芽芽騎車帶著小紅子。
風呼啦啦的吹,小紅子吃了一口風,喊芽芽慢點。
芽芽的聲音在風中破碎傳來,“這刹車不靈啊。”
後頭有一輛小卡車,正顛簸的時候芽芽感覺後座一輕,扭頭剛好瞧見小紅子摔在路麵上,正往下開的小卡車躲閃不及,輪胎從她腳麵上壓過。
車子緊急製動刹車,與此同時芽芽側身一偏,連人帶車側倒在路旁草叢裏,打了個滾爬起來跑向小紅子。
小紅子都沒來得及哼一句,兩眼一翻人事不省。
車是四輪車,幸虧往下沒有承載重物,沒有二次碾壓。
芽芽初步診斷粉碎性骨折,沒皮肉分離,就是腫得厲害。
鼻子濕漉漉的,她隨手一抹抹出了滿手背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麵上。
這血把趕著來的李敬修徹徹底底的震撼了,手抓著自行車的手把,不住的顫抖。
旁邊草地上休息的貨車司機們邊休息邊聊天。
“聽說當場就暈過去了”
“小胳膊小腿的,誰經得起這麽壓啊”
“要我說,還是別上這騎車”說話的人指著飛騎而走的自行車,“瞧,又來了一個騎車不要命的。”
這個地方偏,李敬修剛才騎過來時瞧見一所小醫院。
病大的去京都大醫院看,這小醫院隻服務周邊,設施老舊,大廳燈泡壞了好幾盞都不修。
院裏病人並不多,護士指著手術室的方向,“都進去了”
瞧他臉色極差,護士忍不住出聲安慰了幾句。
“嚴重嗎?”李敬修嘶啞著問。
“粉碎性骨折,如果除粉碎性骨折之外,血管以及神經也受到了損傷,那麽就必須要將患處完全切開,使血管和神經恢複原位,再做固定。如果骨折處的軟組織已經完全毀壞,那麽醫生一般會在綜合考慮之後,對患者進行截肢處理。”
李敬修半提著的心徹底的沉入了穀底。
他冷靜的到傳達室去借電話。
瞅他長得好,傳達室的大娘很大方,末了還安慰他幾句:看開點,沒事啊。
通知了薛愛蓮,李敬修在‘正等著……暫時不清楚’等回話裏掛下電話。
他的手在抖,以至於話筒好幾次都沒有扣好。
醫院設施不好,走廊安的是長條鐵凳子,鏽跡斑斑讓人沒有坐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