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燙發呦
家裏,小紅子心急火燎的壓根也睡不踏實,但她出來乍到不熟悉,忘記了這家的插栓跟家裏的不一樣,一扣上就自動鎖了門。
當李敬修載著芽芽回來時卻進不了門。
往裏頭瞧不見一點燈火,芽芽小聲喊大黃。
李敬修已經找準翻牆的合適地點,挑眉看著芽芽。
找大黃?不如找他?
等他輕巧的翻身上了牆頭,大黃還真開了門,一人一狗偏過頭瞧著他。
瞧見芽芽已經走進了家門,李敬修輕巧接力躍下。
還有三個小時就早上了,再回老李家就等於一夜沒睡。
芽芽輕聲說:“咱們去空房間擠一擠打個盹。”
李敬修初中時就知道男女有別,看著坦蕩蕩的芽芽有些頭疼,他的小青梅在某些事情上向來很遲鈍。
再看了眼天,確實天大亮了。
說心如止水,那是騙自己的鬼話。
正是少年懵懂時,更顯示心思波動羞澀。
快夏天了,女孩子的單衣都是馬夾一樣的,布料很薄,隱約有些透。
粗略的洗好手腳,李敬修沉默的跟著進屋裏、
芽芽睡覺愛打架,以前兩人五六歲一塊午睡的時候,她總是要搶靠裏頭的位置、
見芽芽還和小時候一樣去搶裏頭的位置,李敬修心裏一暖。
另一道光影子更快。
大黃竄上了床榻橫截在兩人之間。
“故意的?”李敬修撓了撓狗腦袋。
芽芽困得不行,剛沾了枕頭就昏昏欲睡。
李敬修躺下,兩人之間隔著一條狗。
他本來側身躺,目光正好看到芽芽白白胖胖的小手臂,再往上露出來點棉質小背心。
李敬修改為仰麵躺,看著蚊帳。
這年頭燈泡下都有一截繩子,拉了就能關燈。
已經眯著眼睛的芽芽忽然眼睛大睜,為難的瞧了眼電燈,又看了眼李敬修。
李敬修餘光瞧見了,打算逗逗她,裝作很困似的也閉上了眼睛。
“外頭好像有人”芽芽說。
李敬修睜眼,這事不是開開玩笑而已,立刻翻身下去查看。
等回屋來,芽芽說:“燈,關一下”
李敬修覺得好笑,關了燈摸索著到床邊合衣躺下,語氣十分愉悅。
“以後不用套路我,直接讓我去,我什麽都會幹”
回應他的,是一連串歡樂的呼嚕聲。
隔天一早,小紅子疲憊起床。
雖然睡著了,但比不睡還累呢。
一出門看見芽芽跟小紅子走出來,驚得瞪大了眼睛,但是再看到大黃也溜達出來以後,心瞬間放回了肚子裏。
有大黃在,很放心。
來時蔣文英交代,說芽芽在外受了不少老李家的照顧,她到了京都代表的就是老聶家。
他們雖然出身務農,但不能失了禮數,讓人家以後看不起芽芽,說他們沒家教,所以到了以後要盡快去問候一聲。
小紅子都記著呢。
等給鎮子上,聶衛平的廠子撥了電話報平安以後就要去老李家。
看到劉秀珠的發行,小紅子半天挪不開眼睛,比剛才看見公共電話亭還要著迷。
劉秀珠笑著要請人去理發店燙頭
“我這發型隻適合年紀大些的,叫立體蘭花款,你年輕,發質又好,做紫冠樣式的一定好看。”
小紅子心動不已,哪有什麽反抗能力。
這年頭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了,但大街上的理發店多還是國營或者集體,歸商業服務公司管轄。
理發店的理發師過去也都是吃商品糧的公家人。
他們去的這一家,以前是工廠自設的理發師,專門給廠子裏的職工和家屬理發。
以前家屬理發不要錢,理發以後由著理發師手動記賬,記是哪一家的,跟職工什麽關係,是大人還是小孩,月底從職工的工資裏麵扣。
現在倒是對外開放了,幾麵樸素的鏡子,小折疊板凳一搭,電推子插好電線,就是一間理發店了。
這已是十分潮流,不講究的在街邊的理發攤子隨手一剪就行。
也不管剪得好不好看,隻要人看著利索了,就完事!
牆上還掛著幾個燙頭款式,什麽雅麗式、源美式、風帆樣式。
看來看去,確實是紫冠樣式最好看。
小紅子一頭烏黑的頭發一直到腰間,她也舍不得剪,這回是動了心。
坐在旁邊一小姑娘一直在瞅著芽芽,燙頭時劉秀珠還打趣說:“人家都看你,證明你燙頭發燙得好看。”
今天店裏人不多,但打從她們三進來後,客人陸陸續續進門來,轉眼沒多久就坐滿了。
老理發師見市麵,知道多是進來了個旺體質的客人。
這類客人招財,隻要到哪,哪就有人氣,跟財神爺似的!
做了頭發,三人都歡歡喜喜,路過一家飯店,芽芽盯著‘承辦喜宴’四個字不放,拉著小紅子要去問問。
小紅子就是問問的膽都沒有,飯店吃飯都貴,更何況是喜宴,那錢怎麽著都得十幾塊錢起步吧。
人家一聽來問喜宴就是一臉笑意,道:“結婚大事,來我這問是看得起,就是生意不成我們也高興!”
店家會說話,小紅子也不那麽局促,好奇占了上風。
“我們這喜宴一桌有25,35,45的規格,不管什麽規格,一個什錦大冷盤,霸道熱菜,一道湯,兩道點心都有,俗稱十二道金牌。
咱們這的大冷盤還是辣白菜打底,上頭鋪排油爆蝦,熏魚,紅腸,皮蛋,醬牛肉,白斬雞等等,熱菜嘛,就是魚香肉絲,清炒蝦仁,耗油牛肉,宮保雞丁什麽的,35規格的,魚要的是糖醋黃魚,25規格的要的清真鯿魚。”
小紅子已經被價格嚇了一跳,接下來的內容都沒大仔細聽。
誰家都不能答應舉辦一桌25塊錢規格的宴席吧。
芽芽卻認真跟小紅子討論,“咱們到時候跟三哥商量,看能不能把廠子裏的廚師請過來,咱們做35規格的。”
小紅子說:“在京都這地方,人家隨份子也多,肯定都是五塊,十塊的,但是在鄉下那地方,誰家隨份子都是幾毛幾毛,家裏不虧得底朝天麽。”
芽芽笑了,說:“我就一個姐呢”
她壓低聲音悄聲說:“記得小哥存在銀行裏的錢麽,他說了,給咱兩結婚的時候用,我結婚還早呢,先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