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4章 悲喜交加
拉到了後台之後，朱麗花上下看著我。
我也看著她。
朱麗花問我道：「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
朱麗花說道：「感覺你有心事？出什麼事了。」
我說道：「沒什麼。」
朱麗花知道我不想和她說，她也沒說什麼，就走出去了，走回了剛才她站著的那個地方。
我點了一支煙，抽了幾口，滅掉煙頭，出去了，坐在了賀蘭婷的旁邊。
這種表彰大會，按照賀蘭婷的行事作風，她應該不會來參加才是啊，她來幹什麼了啊。
我無精打採的，坐在賀蘭婷身旁。
我想和她說上兩句話，哪怕只是一句話，看看她怎麼對我的，我也不至於心裡那麼難受。
我看了看她，最終，還是欲言又止，沒有說。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問她為什麼來，但是，何必問，幹嘛問？
「鞋帶。」
我一扭頭，看看她，是跟我說話嗎。
是，賀蘭婷說了兩個字，鞋帶。
看看鞋帶，我的鞋帶鬆了，我彎腰下去，系好了鞋帶。
接著，我開口問道：「這種會議你也會來參加嗎？」
賀蘭婷說道：「不歡迎我？」
我說道：「不是，只是很少見你來參加會議，好奇。」
賀蘭婷說道：「來看看你有沒有哭。」
我一愣，然後看著她，瞪大了眼睛，問：「來看我有沒有哭？啥意思。」
賀蘭婷說道：「剛才我見你趴在桌子上，我以為你哭了。」
我說道：「你，剛才還躲在外面偷看我？」
賀蘭婷說道：「是。」
我問道：「為什麼。」
賀蘭婷說道：「不為什麼。」
她有種，來逗我的那種感覺，那種意思。
來逗我幹嘛？
我沒說什麼了，看看她，扭頭看台上，然後跟旁邊小凌說道：「我出去一下，有什麼需要找我的，你給我打電話，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小凌點頭。
站起來，我便離開了。
走出了外面。
又點了一支煙，想要借著抽煙，趕走心中的苦悶。
賀蘭婷跟著出來了。
她走到我身旁，說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我問：「哪。」
她說道：「看戲。」
看戲？
又是看戲？
上次說看戲，是去抓四聯的人去了，這次說看戲，難道也是去抓人嗎。
我說道：「好。」
她走在前面，我跟在了後面。
上了她車，離開，然後轉出了外面，我讓我後面的人跟著。
阿楠他們在後面跟著我。
上了高速。
我問道：「去哪。」
賀蘭婷說道：「萬山。」
萬山？
萬山是哪裡。
想了想，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那麼熟，哦我懂了，萬山，就是說的敵人販毒的那個鬼地方。
不是販毒，是種植制毒的植物的那山上，同時，他們在山上制毒。
我馬上興奮了起來：「要抓人了！」
賀蘭婷點頭。
看來，要行動了，大行動，打掉這制毒販毒團伙。
心裡按捺不住的興奮。
我問道：「要不要拉我們的人來幫忙？」
賀蘭婷說道：「不用。」
我說道：「那，警察呢？你們的人呢。」
賀蘭婷說道：「秘密出發，前幾天開會就在說這個。」
我說道：「原來這樣子，怪不得你們都在關機。開大會議，要執行大任務了啊。」
賀蘭婷有點擔憂的說道：「可是，我覺得這一次行動，不成功。」
我問：「怎麼這麼說。」
賀蘭婷說道：「開秘密會議被人家知道了。」
我說道：「那你們之間，該不是就是你們自己人之間，有這種人家的卧底吧。」
賀蘭婷說道：「就算沒有，那外面的人也能感覺得到。」
我說道：「該不會吧。」
我心裡是盼著，趕緊的把這群制毒的危害人間的王八蛋們都抓了吧。
我問道：「那如果消息走漏了，那豈不是抓不到人了。」
賀蘭婷說道：「這兩天，線人來報，萬山的人正在慢慢的離開。進來的少，離開的多。這說明，他們嗅到了風聲，在疏散。」
我說道：「那這次去抓什麼，抓風嗎。」
賀蘭婷說道：「去了就知道。」
到了萬山那邊。
已經是晚上。
我看看天空，繁星點點。
車子開進了一片樹林之後，停下來。
賀蘭婷關了車燈，我們身後跟著的阿楠也關了車燈。
我前後左右的看著，問道：「人呢，人呢？埋伏的大批警察呢。」
賀蘭婷看了看時間，說道：「已經封了幾條主幹道，主要抓捕人員準備上山。」
我問道：「那我們在這裡，能看到什麼呢。」
話音剛落，賀蘭婷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看，喂了一聲，聽那邊的人說話。
完了之後，她說道：「結束任務。」
說完，她掛了電話，雙目無神，看著前方。
前方是什麼都看不到的，只有一大片樹林，倒是上方有東西看，看星星。
我問道：「怎麼了，結束任務？」
賀蘭婷說道：「無人機，熱感應勘察，山上那片臨時移動板房，空無一人。」
我問：「這麼說，毒販得到了消息，跑完了？」
賀蘭婷說道：「是。」
我嘆氣，說道：「呵呵，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賀蘭婷說道：「不過抓到了他們安插在我們內部的線人。」
我一拍手：「這還差不多。就可惜了沒抓到這群毒販。只能等下次了？」
賀蘭婷說道：「抓了這個卧底，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卧底。有時候，覺得挺心累的。」
她輕輕嘆氣一聲，靠在了椅背上，然後把凳子按靠後一點，無奈的樣子。
我說道：「別呀，你可別心累呀，你心累了，他們還怎麼玩啊，還怎麼對付這些犯罪分子啊。誰都能累，就你，不能啊。」
賀蘭婷閉上了眼睛。
我覺得這時候的我，應該說點安慰的話才是。
賀蘭婷在跟了這些人那麼久，結果到了這時候，要抓捕了，前功盡棄，怎麼讓她不感到心傷。
我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不不，我，我是說來日方長，這次錯過了機會，還有下次的，下次的。唉，我怎麼突然變得連安慰的話都不會說了。」
賀蘭婷不回我話。
我問道：「你男朋友平時怎麼安慰你的？」
賀蘭婷說道：「抱我。」
她閉著眼睛說的。
我感到一陣心涼，悲痛，我說道：「哦，他也是你們警察吧。」
賀蘭婷說道：「我叫你抱我。」
我一愣。
叫我抱她？
這，是跟我說話的嗎？
我問道：「你是叫我抱你？」
她不說話了。
既然叫我抱，哪有不抱的道理。
我抱著了她，她輕輕的，把手放在了我的後背，然後，她本想用頭靠在我的肩膀，但距離有點遠，我急忙把身子探過去，讓她靠。
沒想到，還是靠不到我肩膀，只能依偎著我的頭。
她說道：「你太矮了。」
這句話，嚴重的傷到了我的自尊心。
我太矮了。
我問道：「你男朋友是特警那種吧，有多高。一米八幾？」
她沒說話。
只是靜靜的靠著我。
我也靜靜的抱著她。
一會兒后，我感覺她這樣做不對吧，有了男朋友，還這樣子抱我。
可是我不想想那麼多了，我恨不得就把她在這裡給動了，然後讓她男朋友知道，她男朋友氣得跟她分手，然後她跟了我。
就像童話故事的那樣，我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好吧，臆想總是如此的美妙。
在靜靜的抱著了一會兒后，我身體有點僵硬，這個姿勢，我從副駕駛座努力伸著身子過去讓她靠著抱著，我上半身有些麻木了。
她摟著了我的脖子。
我動了動，頭一偏過去，我和她的臉龐，就相互的靠的很近了，雙方，近在遲尺。
兩人，面對面，臉龐對臉龐。
我不止一次親她了，親她很多次了。
無法壓得住自己內心的衝動，於是，這一刻，我親了下去。
她回應了我的吻，輕輕的，輕輕的。
我也輕輕的。
一會兒后，我就要熱烈起來的時候，她抱住了我，用力抱住了我，說道：「別動。」
我不動了。
又抱著了一會兒后，她放開了我，讓我坐好了。
車裡，只有輕輕的鋼琴曲，她聽著鋼琴曲，高雅而浪漫。
她啟動了車子，開了車燈，掉頭，回去。
我問道：「要不要我幫你開車。」
她說道：「好。」
停了車，我下了車，過去換著她開，上了駕駛座后，我調整駕駛座，她的腿有那麼長嗎？把椅子靠得那麼后。
好吧，她都差不多跟我一樣高，自然能說我矮，我不服不行。
賀蘭婷說道：「後面還有人會開車的嗎？」
我說道：「我手下啊，會啊。」
賀蘭婷說道：「讓他們來開，坐後面去。」
我問道：「讓他們來開車，我們坐到後面去，是吧？」
賀蘭婷說是。
我下了車，去叫手下過來一個開這部車，阿楠過來了。
我和賀蘭婷坐到了後座去。
車子往前開，賀蘭婷輕輕的躺下，橫躺在後座，頭枕在我的大腿之上，然後自己握住了我的手。
我就把手放在了她身上，握著了她的手，另外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
一會兒后，她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
我看了她一會兒，在黑夜中，外面偶爾的車燈或者路燈的光照進來的時候，看看她那種美麗絕倫的臉龐，心裡悲喜交加。
喜的是，她一直都還是對我很有好感。
悲的是，她有了男朋友，我和她始終都是不可能的，哪怕她是對我如此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