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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陪薛明媚去探親

  她也強硬起來:「監獄里也沒有你說的那規章制度!」


  我問道:「那你怎麼樣才同意!」


  她說:「監獄領導同意!我這邊就同意!」


  我氣得直接轉身走人,看來這傢伙是誓要和我對抗了,不給我舒服日子過。


  我摔門走下樓。


  好,不批准,老子就自己跟出去!


  我氣呼呼走回了自己的宿舍,然後換了那套外套的制服。


  接著我就直接到了監區里。


  到了監區后,我去看了一下,上面的批條都下來了,監區這裡,幾個可以出去探親的女囚也被女獄警們押送出來了。


  我一看,押送薛明媚出來的兩個獄警,比較好搞定的,我馬上過去,咳了兩聲,兩個獄警看到我,道:「張隊長好。」


  我咳咳了兩下,然後說道:「薛明媚身份比較特殊,情緒經常不穩定,監區長讓我來一起陪著你們押送她出去。」


  兩個女獄警當然不會懷疑,然後說是。


  薛明媚看看我,然後微微一笑。


  我嚴肅著臉,然後跟著她們身後出去。


  外面警察的車是通過大門后直接開進來的,就在監區外操場等著。


  警察開了幾輛警車到我們監區門口。


  兩名警察開了其中警車進來,然後跟著兩名獄警核實薛明媚的身份。


  接著押上了車上。


  出去是不能換衣服的,包括薛明媚,包括獄警們。


  目的就是最大限度防止囚犯脫逃,而且上著手銬。


  我跟著爬上了警車,對兩名警察說了理由:「我作為囚犯的心理輔導師,我們監獄方讓我負責全程陪同囚犯探親。」


  兩名警察絲毫不懷疑。


  警車外大門開去。


  媽的,大門那裡還有兩層關卡,一層攔車查車,一層查人的,我該怎麼編理由。


  可是編理由沒用啊!


  特別是武警,他們可不管什麼理由,他們不管你是監獄長還是監獄長兒子,他們要的是批條。


  沒有批條,就等於沒有通行證,想要通過,問問他們手中的衝鋒槍。


  我心裡想了幾條理由,但是我覺得,沒用。


  媽的是要出不去了嗎。


  到了大門那裡后,車子停了下來,果然,有人上來檢查了。


  一看手中的單,再看看人數,然後核對人數,核對人,把我拉下了車。


  我急忙拿出自己的證件給他們看。


  他們說道:「抱歉張隊長,我們這裡沒有你的名字,不敢讓你通過。」


  艹。


  果然被卡住了。


  我說道:「我是被臨時指派的,因為女囚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我們擔心她出現什麼問題。」


  「抱歉張隊長,我們這邊是需要批條的。」


  我說道:「那你給我們,監區長,不是,給副監獄長辦公室打個電話。」


  我是亂扯了,估計賀蘭婷都不在辦公室,如果這個電話打不通,或者說賀蘭婷不給我出去,那沒用,我還是出不去的。


  他們去打了電話請示。


  我看看車上的薛明媚,無奈的撇撇嘴,薛明媚只是安靜的看著我,也沒什麼表情。


  我如果出不去,等她回來了,我再和她解釋了。


  武警叫我過去聽電話。


  靠,估計是打通了賀蘭婷的號碼,我趕緊過去拿了電話:「喂。」


  聽見賀蘭婷的聲音:「你怎麼回事!」


  我撒謊說道:「表姐,你知道胡珍珍一直想要對薛明媚下手,這麼讓她出去,不安全,所以我想要跟著出去啊!唉你先讓我出去陪同吧,具體原因我回來了再和你說!你的電話打了沒人接,手機打不通,找不到你,所以我就想先混著出去算了。」


  賀蘭婷 說道:「行,你陪著出去,還有,昨天你們監區勞動車間怎麼回事?」


  我說道:「那我回來了再和你說吧!可以嗎?」


  賀蘭婷同意了。


  然後還要她派人送來批准條子,我才能出去。


  總算可以出去了,我鬆了一口氣,爬上了車。


  出去外面后,車子緩緩的走在路上,薛明媚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外面的美景。


  她確實是很多年沒出來外面了。


  車子行駛在郊外的城市環道上。


  我輕輕問薛明媚:「你家住的很遠嗎?」


  薛明媚撥弄了一下被風吹的頭髮,說:「不遠,但在心裡很遠。房子很近,家很遠。」


  我聽著這雲里霧裡說的跟念詩一樣的話,然後哦了一聲。


  想跟她聊點什麼家庭之類的,但好像她不太想說話,那就算了。


  不多時,開到了一個郊外的地方。


  這個。


  媽的這怎麼回事呀,到了著名的龍遠山公墓大門前。


  我驚訝的看著這裡。


  我問薛明媚:「你,你家住這裡?」


  薛明媚沒回答我,下了車。


  下車后,警察和獄警押著她進去公墓。


  我問走在後面的獄警:「怎麼回事,不是去探親嗎?」


  獄警說:「她這探親寫著的就是龍遠山公墓,不知道來找親人還是來祭拜親人。」


  我說:「可能來祭拜的吧,那她還探親哪裡?」


  獄警說:「就這裡。」


  我愣愣,然後跟著走在後面。


  幾個人看著穿著制服的我們五人押著一個戴手銬的女犯走在前面。


  走到了公墓大門裡面,薛明媚回頭對我說道:「能不能幫我去買一把香,和一些紙錢,酒這些祭拜的東西。」


  我點點頭。


  我過去買了一束香,一瓶二鍋頭白酒,小酒杯什麼的。


  媽的,坑爹,這些玩意,比超市貴了一倍,一束香要了我二十塊。


  紙錢要了二十五。


  靠,我對老闆說:「你們這裡東西怎麼那麼貴。」


  老闆看看我,然後問道:「你們監獄的東西便宜嗎?」


  我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我是監獄的。」


  老闆說:「不是第一次見監獄押著犯人來這裡了。」


  我說:「你真是見多識廣。」


  老闆說道:「我要是能進監獄開店,早就發財了。」


  我對他舉了舉大拇指。


  拿著祭拜品,跟著薛明媚一行人上面去。


  到了一個墓地前,薛明媚站住了,然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之後泣不成聲。


  我靠過去,只見墓碑上,什麼也沒有寫,照片也沒有。


  人家的墓碑,至少寫著什麼永世流芳,流芳百世之類的,可這墓碑,完全一片空白。


  也不寫誰立碑。


  薛明媚跪著,伏在墓碑前,哭得亂七八糟。


  兩名警察過來坐下,我給他們煙,我自己也抽了一支煙。


  兩個獄警也坐在了那邊,大家看著這四周,隨意聊著。


  這裡全是墓地,一排排的,感覺很凄涼,媽的以後死了就埋在這裡,什麼也沒有了,除了偶爾有人來看看。


  也許,死了之後連埋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這裡我更是凄涼。


  看著這些墓地,突然感覺人生挺無趣的。


  薛明媚哭了足足有二十分鐘左右,然後她跪起來,拿著香打開。


  我過去幫忙,用火機點火,點香,薛明媚祭拜,然後跪拜,然後插香,然後燒紙錢。


  然後倒酒。


  然後跪著,一言不發,默默看著墓碑。


  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我們只能幹坐著等。


  大概過了差不多一個鍾,我們還閑聊的時候,薛明媚站了起來,說:「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我奇怪問:「這就回去了?這就算探親了!」


  薛明媚說:「嗯。」


  我問道:「哎薛明媚你有沒有搞錯!你是申請了多久才搞得到出來探親這麼一個機會,你就不去看看家裡人和朋友?就這樣就回去了!」


  薛明媚有些生氣:「這不關你事!」


  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說:「哦,行,不關我事。」


  她快步走下去,獄警上去,我也跟著上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停頓下來,轉頭對我說:「我是想今天回去家裡一趟,可我聽說,我家人都不想見到你,覺得我給他們丟人。」


  說完,她又往下走。


  我覺察得到她說這句話的心酸,當我跟上去時發現,她在哭。


  我輕輕問道:「那麼,那個墓碑沒寫字的,為什麼?」


  她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一個帶大我的人。」


  說完她就再也一言不發。


  上車,沿著回來的路,回去監獄。


  下午,回來了監獄。


  我覺得賀蘭婷會在辦公室,就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她果然在辦公室,我過去了。


  見到賀蘭婷后,我說道:「我有事要彙報。」


  賀蘭婷說:「我也想問你,這兩天你怎麼又惹出那麼多事。」


  我對賀蘭婷認認真真彙報了昨天的事,因為指導員罵勞動車間的女囚們是畜生,所以女囚們發火了,然後發瘋了,發亂了,接著就跳上來控制制服了一大群獄警管教,還有指導員,然後我因為和薛明媚關係較好,而且女囚們也挺尊重我,我才沒有事,我和薛明媚談判,薛明媚要我陪她今天出去探親,她就讓這些人放了我們,但必須幫她們打指導員一頓。


  賀蘭婷看了看視頻,說道:「這昨天發生的事,我都看了。你說她們逼著你打你們監區指導員?」


  我認真回答:「對。」


  賀蘭婷說:「她們要你打?她們既然出氣,為什麼不自己打!你騙誰呢?打指導員,是你自己和薛明媚商量好的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讚美賀蘭婷:「表姐英明!明察秋毫。」


  賀蘭婷罵道:「你果然真的是這樣!」


  我說:「唉,表姐,你不知道指導員那廝多可惡,我不懂和她無冤無仇的,她就針對我,罵我。我搞不懂。然後有人說她後台是監獄長,靠,那也不能亂咬人吧。然後,她罵我就算了,那些女犯人跟她也無冤無仇,只是勞動的時候想要上衛生間,她就罵著說畜生就該蹲在原地地上解決,你說這傢伙不欠揍嗎!而且那些女犯,雖然被獄警管教打了,但都沒人報復,只是制服了她們而已,然後報復的對象只不過是指導員一人。你說一個人如果不欠揍,不犯賤,不作,會遭受一大群人的攻擊嗎!」


  賀蘭婷說:「這你們指導員,是從A監區過去的吧?」


  我說:「對。」


  賀蘭婷說道:「我懂了。」


  我問道:「你懂什麼?」


  賀蘭婷看看我,然後若有所思看著窗外。


  我說道:「一個年輕的女人,進來沒多久,就爬到了A監區指導員的位置,而且她對規章制度都不太懂,很多事都不懂秩序去辦,還能當指導員,這不是有後台是有什麼。」


  賀蘭婷說道:「你打暈了她?」


  我響起指導員那半邊豬頭,還覺得好笑,說:「表姐,是的。」


  賀蘭婷說道:「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


  我說道:「哎喲,表姐,這打暈了而已也沒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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