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不詳預感
這三天內，葉凱都在院子內修鍊，直到第四天清晨，他才被孫玉婷喊到廣場。
眼前這個廣場大的驚人，方圓足有百丈，地面用青石鋪切而成，可以容納幾千人同時站在這裡。廣場上，孫家大部分弟子都來了，老夫人和王夫人也在人群中，甚至還能看到人群外的徐天師，唯一沒見到的人便是孫天澤。
葉凱心裡咯噔一下，她看向孫玉婷，傳音道：「為何是你喊我來？」
「別問我，我不想和你說話。」孫玉婷冷哼道。
葉凱神色凝重，他沒時間說廢話，厲聲道：「說，父親去了哪裡，我舅舅回來了嗎？還有張叔呢？」
看到葉凱如此肅然的樣子，孫玉婷心裡咯噔一下，怔怔道：「三哥，你……」
「回答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凱一字一頓道。
孫玉婷被葉凱的樣子嚇得不輕，她後退兩步，傳音道：「凌晨十分，張叔施展秘法傳音給我，讓我喊你來這裡，其餘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父親離去后，沒有回來過，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可以施展秘法，聯繫到父親嗎？」葉凱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肯定出事了，否則如此重大的事，不可能不回來。何況，孫天澤走之前見過他，明確說明三天內回來，難道葉寧飛那邊出問題了？
「聯繫不到父親，秘法施展后，沒有得到回復。」徐玉婷傳音回答道。
葉凱沒有再說話，他向人群中看去，所有人的神色都很正常，大多數人一臉焦急，似乎不知道要在這裡等到何時。老夫人相當的鎮定，王夫人不時摸向肚子，抬頭看著廣場外的側門。大哥和二哥，以及孫國豪，則閉目養神，等待契約印誓開始。
時間緩緩流逝，轉眼間日上樹梢，徐天師走了過來，抱拳道：「老夫人，孫家主何時能回來？」
「再等等吧！」老夫人回答道。
「我可以等，可良辰吉日無法等，稍縱即逝，你也知道這等契約施展起來，需要很多先天條件。」徐天師拍向腰間的儲物袋，祭出黑色的羅盤，他看了又看，旋即道：「最多再等半柱香時間，如果還不回來，今日契約作罷。」
老夫人覺得不妥，她嘴巴動了動，最終化為無聲的嘆息，道：「此事徐天師做主吧！」
葉凱抬頭向孫國龍看去，結果相同，眾人依舊閉目養神。
「怎麼回事？為何他們要在這個時候閉目養神，難道施展契約印誓，需要保持很好的精神狀態嗎？不，肯定不是這樣，這其中必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葉凱想到這裡，心裡越發不按，這種感覺很久沒有出現了，每次出現都會發生大事。
轉眼間，便過了半柱香時間，徐天師看著蒼穹，對眾人朗聲道：「老夫人，諸位，老夫先走一步了。」
老夫人知道留不住徐天師，她忙問道：「下次儀式，何時開始？」
「大道無情，不可逆轉。」徐天師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了這八個字。
廣場上的眾人，無人可以聽懂話中的意思，老夫人忍不住問道：「徐天師，你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老夫人，此乃天機，不可泄漏，老夫先走一步了。」徐天師的聲音回蕩在廣場上，回蕩在天地間。他向前走了一步，這一步之下，竟然來到虛空，而後又走了一步，他的身影化為一道墨點，消失在廣袤的蒼穹中。
「縮地成尺，縮空為步，這是傳說中的挪移之術！」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道遁術，失聲說了出來。
「我勒個去，真的有挪移之術？我還以為傳說中的存在呢！」
「此術施展起來，要求極高，不愧是淮南國第一天師，不知道徐天師修為達到何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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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聲音不斷響起，此起彼伏，孫家弟子議論無關緊要之事，卻忘了了孫天澤為何遲遲沒有回來。人群中，除了葉凱外，只有一人流露出擔心之色，那人不是王夫人，而是孫家之主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老夫人。
俗話說得好，兒行千里母擔憂，何況孫天澤遲遲無法聯繫到。
老夫人想到徐天師的一番話，她心裡咯噔一下，對著眾人厲聲道：「聒噪，全都給我閉嘴……」
廣場上，安靜下來，孫國龍等人，相繼睜開了眼睛。
「奶奶，現在怎麼辦？」孫國龍身為嫡長子，按照孫家規定，家主不在時，他可以和老夫人一起處理大事。
「大家先散了吧！」老夫人道。
「奶奶，這樣不妥吧！如果不完成契約印誓，先前父親提議的契約，便無法算數。」孫國龍回答道。
老夫人哪有心情想這些事情，她只關心兒子的安危，道：「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理這事？」
「這樣，我們先在這裡等待，如果天黑之前等不到父親回來，大家便自行散去。」孫國龍管理家族來，也有一套，他看向周圍族人，繼續道：「契約之事，暫時不公布，因為沒完成，現在說了也沒用。」
「大少爺，我等在此等候家主回來，再商議契約一事。」眾人在大長老的帶領下，齊聲說道，顯然他們都在支持孫國龍。其實，無論多麼龐大的家族，不出意外，都會傳位嫡長子，這是千古以來不變的規矩。
眾人在廣場上等著，剛等沒多久，突然，一道身影沖了進來。
「何人，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這是……」周圍孫家弟子，一個個抽出腰間的佩劍，剛要出手滅殺對方，卻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全部都愣住了。
這人正是張全峰，他全身是血，如同血人，鮮血染紅了衣服，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張管家，你這是怎麼了？」老夫人心裡咯噔一下，忙開口問道。
「張叔！到底發生何事了？」孫國龍反應很快，他一個閃身來到張全峰身前，扶著他的身體急聲問道。
「老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爺他，他……」張全峰說到這裡，突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如果仔細看去，鮮血中依稀可以看到血肉的碎片，可以想象張全峰的傷勢達到了何等地步。
「張叔，你說話啊！父親他怎麼了？」孫國龍急聲問道。
周圍眾人同樣臉色大變，他們已經猜到，孫天澤那邊肯定出了大事。
「老爺，他，他……」張全峰嘴巴動了動，他很想把下面的話說話，卻無法做到。因為傷勢太重，張全峰身上瀰漫著大量的死氣，死氣越來越多太多，已經進入全身經脈，他能活到現在不死，已經是個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