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闖九幽。第十六章 合術失敗
亞索觸景生情,心生萬痛,搖頭苦笑,再也不看那漫山彼岸,轉身化劍光而去,只留那一人一墳還停留在漫漫無邊的苦海之中。
亞索飛來「顛魂」樓上,他獨自一人飲酒於此,看那滿月,似紅顏再現,眼中忽淚,一陣風來,卻還是隱去。
「好男兒,怎能涕淚!」
又看看手中之劍,問道:「劍啊,你可知道我的苦心?這也許便是我的宿命啊,我的前世亦是持劍為道,為了心中的大道,不惜與爹娘從此絕斷親情,這一世,你乃持劍為道,蒙不白之冤,受親手弒兄之恥,千里追兇,亡劍之人無數!」
「偶遇強敵,不敵殉淵壯志,來到這異世,你為尋真相,再走出一條大道,可你卻辜負了一個愛你的人,這般心中之愧,今生,你可能還?」
「三生石旁,我怎能再讓你久等!這便再修靈法,闖這人之心靈桎梏!」
亞索這便打坐於此,雙目一閉心神動,萬般靈法如畫而現,一入自身靈境之中,窺那上古一本東方一族劍術《太意九劍》和他自創劍術《風靈九劍》。
這一窺,如兩千年前少年如他的一窺,話說這《太意九劍》雖是東方一族之術,而能將此劍術全部悟通之人卻只有兩人,一人是創術之人東方先祖,第二人便是他的前世東方劍一了,而此劍術非彼劍術,而是只修其心不修其劍的一本劍術,修其劍心,煉其劍意,再強劍術。
劍意之強弱決定劍術之強弱,他在領悟全部《太意九劍》后,獨坐東方劍冢中,他感受天地日月之精氣變化,水無常勢,風無常形,故人無常心,日月輪換,唯獨宇宙如常,萬物皆有靈,皆有吐吶天地之氣,故劍亦有靈,亦有心,天下自然而成,而此一術,亦為自然之術。
他取風為術,劍為靈,借《太意九劍》之輔,創天地自然之劍術《風靈九劍》,順從自然,逆修靈氣,才造就了當時真正無敵於天下的東方劍一。
只因他通悟了天地,而今生在看這二術,亞索再一窺,便能再入「劍尊」之境,九層靈力的恢復也如水到渠成般簡單。
《太意九劍》化成一列列紅字盡顯亞索心中,一字一精華,一篇一大術!
「劍者,非劍者,取天地之質鑄之,人畏之於劍。」
「劍,殺人之器,欲人之利器。」
「劍靈有心,如萬物有靈,如天地有正氣。」
「人有劍心,能容百川,天地亦能容之。」
「劍似人,人喜劍,劍便喜劍,故成名劍,故成神劍。」
「人劍合一,如兩意相同,故能飛弛萬里,取人性命。」
「……」
一字字入心,再現千年劍意!
《太意九劍》一窺而盡,再窺自創之術《風靈九劍》,雖是自創而出,也是過了兩千年,天地千年亦有變化,何況劍術,此一術隨自然大道,並不是固定的,而是隨天下大勢而變,何為大勢,風勢變是其中一勢,這也是此劍術遇弱不弱,遇強則更強的原因。
人有人的路,一條路走下去是死路,便要隨機而變,再尋路,難道一棵樹上吊死乎?
劍亦是,此路不通,變換它路,伺機而動,尋其破綻,方能取勝,萬不得以,不得拚命換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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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索知道,此時的《風靈九劍》便如這自然四季,春夏秋冬,各季的風勢亦不同,即能因自然而變,那便能遇萬物和萬法而變。
亞索將《風意九劍》與《風靈九劍》二術合二為一,稱之為《驚風》劍術,這也是劍意與劍術的結合,這也意味著,他的修為超越了兩千年前的自己。
亞索睜開雙眼自語道:「所謂天下修為境界如人之名,不過自取自誇罷了,修為之強弱不在於某種境界,而在於自心,隨心之劍,隨心之術,若心如一株雪,不被世間雜質所染,誠心求劍,境界二字便如同虛設,何必在意?」
就在亞索為自己成功將二術合二為一而感嘆時,丹田中的真力竟逆沖而上,這股真力亦為劍力,欲要衝破靈力阻隔,化為一力,兩種力量在丹田中你爭我奪,如水火不能相融。
亞索知道,這是二術合二為一的結果,只是沒想到,竟有如此大的作用力。
難不成他的心並非純粹?乃存在破綻?
又是什麼?
亞索想到了,如心現雷電,讓他猝不及防,他因二力相爭,五臟六腑受其重損,他苦笑著吐出體內的淤血,望著天穹,原來,他忘不她,原來,是因情而至。
做為人怎能沒有七情六慾,若是無情,與劍有何不同?若是無情,與奴役眾生的虛空有何不同?
而亞索也終於明白,兩千年前的他之所以能自創出《風靈九劍》,是與那般純粹有關,而如今這般純粹沒有了,只因心中有了她,有了牽挂,這才使二術合二為一失敗的原因。
亞索先將丹田二力穩住,后自愈了五臟六腑,下了樓頂,進了顛魂之中,上了二樓,見到了西門如雪。
一張四角圓桌,上坐六個女人陪著西門如雪,他的面前是六個身穿宮裝的舞姬在起舞,舞姬的兩邊有奏樂的敲鐘的女子,有歌有舞有酒有美人陪,快活不過如此了吧。
亞索佩服地一笑,他想到了西門如雪說過的話,說是那我雖身沾百花叢,唯她一人心中留,僅是說說而已?
亞索相信他,至少他的修為證明了自己,再想想自己,卻是因為辜負了她,心中有愧,這也許便是自己的桎梏了吧。
又想起司空文武,他心中同樣有愧,卻因化愧為力,戰死九天便是他的心愿,而與心愛之人葬在一起便是他的夢。
亞索知道自己為了什麼,為了她,為了再見她一面,為了不讓她再苦苦等待,為了她與自己的未來,這九幽,他必須闖過去,也許斬斷桎梏之日,便是與她再見之時。
亞索搖搖頭,看著正在與女子把酒言歡的西門如雪,竟是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