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陷入煎熬

  龍驍若有所思，他在想，他是不是真的不管凌若雪變成什麼樣，都能接受？

  凌若凡一手托著下巴，像是自語，「就是不知道那些專家能不能讓若雪的容貌完全恢復，」


  「對了，龍驍，若雪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你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最近應該在跟夏夏求婚吧？其實，我早就跟你說過，假如有一天若雪又出現了，你將置夏夏於何地？」


  龍驍的心猛的一顫，是啊，凌若雪回來了，顧知夏怎麼辦？他這些天都有意在避開顧知夏，顧知夏卻好像對他有了興趣，他越是避開，她就越是要跟他聯繫，他曾經不止一次的許諾過，他愛的人是顧知夏，如果凌若雪好好的，他也許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補償，可如今的凌若雪，變成了這樣，她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若雪她、一直都是一個人過的嗎？」


  凌若凡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她這容貌，又有誰能看上她？龍驍，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實，你也不需要糾結，若雪她、如果恢復了記憶，相信她也不會想拖累你的，她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又還會在乎你會不會跟她在一起嗎？」


  凌若凡的話等於是在提醒龍驍，凌若雪是為了龍驍才變成這樣的，龍驍必須對她負責到底，「不管若雪需要什麼，我都會答應她。」


  「那、顧知夏怎麼辦？你愛的人應該是顧知夏了吧？」凌若凡明白，遇上這樣的事，不管是誰都很難去取捨，幸好顧知夏就是凌若雪，所以，他的心裡是很輕鬆的，就是，這樣戲耍龍驍，真的好嗎？


  龍驍一聲長嘆，「夏夏她聰明漂亮，還有很好的未來，她可以沒有我也能過的很好，可是，若雪不能，」


  凌若凡看出來了，龍驍似乎已經做出了選擇，「好吧，有你這句話，我覺得，我們若雪不管為你做什麼，都值得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聯繫。」


  龍驍呆站在原地，終於，無力的靠著身旁的竹子，慢慢跌坐在地上。


  凌若雪和凌若凡一起走了，紗巾飄飛，留下一個曼妙而夢幻的背影。


  回到車上，凌若凡把龍驍的話轉達了一遍。


  顧知夏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其實，不管龍驍做出任何選擇，她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你說，如果龍驍知道我們騙了他，他會不會生氣？他曾經擲地有聲的說過一句話，還沒有人敢設計他龍驍！我閉上眼放佛都能看到他憤怒的樣子了。」


  凌若凡也是頭一回耍別人，還耍上龍驍了，「放心吧，有我在呢，再說了，他這麼愛你，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你這不過是讓他受到一點點折磨而已，沒事，我們還是看看爺爺去吧。」


  龍驍一直坐在地上，靠著那根竹子，午飯做好了，吳媽給他打了個電話，電話鈴聲響起，把他的思緒給拽了回來，這才慢慢走回別墅。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吳媽給他裝好飯，見他面色蒼白，眉心緊鎖，好像有什麼心事。


  龍驍想了很多，到底該怎麼取捨，到底該跟誰在一起，他也在心裡衡量過很多遍，沒錯，他愛上了顧知夏，前提是，凌若雪不存在，現在若雪回來了，他不得不做出抉擇，「吳媽，若雪、回來了，她真的活著，我今天見到了。」


  「什麼？」吳媽嚇了一跳，把葉婷的事又翻了出來。


  龍驍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若雪現在很可憐，我想清楚了，我要娶她！」


  「啊？」吳媽再次怔住，她已經變成那樣了，還要娶她？怎麼會這樣？好不容易才結束了葉婷的事，又冒出一個凌若雪來？這次，還好像是真的了？


  吳媽的心都涼了下來，今後，還怎麼在這生活啊？「夏夏知道嗎？少爺，你不是答應了要跟夏夏結婚的嗎？」


  龍驍一聲長嘆，「她還不知道，我想，找個時間跟她說吧。」話雖這麼說，心卻是如刀在割。


  龍驍有氣無力的吃了點東西，一整天，他都神情恍惚，一閉上眼，就是凌若雪那張滿是傷疤的臉，和她深邃而清澈的眼眸，還有那眼眸中飽含著的委屈和無助，龍驍感覺，他的心都要碎了。


  晚上也沒怎麼吃東西，一直坐在書房，坐了整整一夜，煙灰缸里滿滿的煙頭，都要裝不下了，整個書房瀰漫著濃濃的刺鼻的煙味，龍驍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鬍子拉渣，沒精打采，煎熬了一夜，他終於想明白了該怎麼做，天亮后，才到浴室洗了個澡，躺到床上，一直睡到傍晚時分，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吳媽已經做好飯菜了，臉色不太好，她還沒跟龍老爺子彙報這事，希望龍驍這還能有點轉回的餘地。


  龍驍坐到餐桌旁，默默的吃飯，吳媽問他什麼也只是隨便敷衍幾句，吃完晚飯後，到浴室把鬍子颳了，洗了個澡，換上衣服，給顧知夏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顧知夏說，在酒店客房，她也是剛吃完飯，沒地方去，心裡很煩悶。


  龍驍說，讓她一會兒去酒店對面的茶館，有話跟她說，然後，掛了電話，


  顧知夏心想，他會說什麼？是要跟她在一起，還是要跟她分開，跟『凌若雪』在一起？不管是什麼，她都希望能以最好的狀態去見他。


  顧知夏趕緊洗澡、洗頭，換衣服，化妝，特意穿了一套自己最喜歡的裙子，在外面披上一件風衣，算著時間快到了，匆匆拿上手機扔進包里，拿著包去了對面的茶館。


  龍驍已經到了，一臉憂傷，坐在椅子上，沏茶泡茶，一股茶香在空氣中散發開來。


  顧知夏關上門口，來到他面前坐著，「怎麼了？還跑這兒來了？」


  龍驍給她倒了杯茶，神情憂鬱，「夏夏，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告訴你……」龍驍有些猶豫，一聲長嘆后，才開口，「主要是，想告訴你，若雪她、真的還活著，我昨天見過她了，她、過的很不好……」


  顧知夏故作震驚，「龍驍，你什麼意思，不想跟我在一起就直說啊，為什麼要找些這麼無聊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