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前來複命
深夜,縣府大牢。
桌上放著兩把官差特有的那種佩刀,還有些零散的花生殼。
兩名夜間當值的獄卒正在那裏邊吹牛皮邊喝著酒。
“哎,你說,咱們這邊城縣,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幹點事的縣守,咋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一條黑影不知從何處就躥了進來,在他眼前一晃而過,驚的他立時將下麵要說的話生生咽了回去,改為了斷喝:
“什麽人!?”
那獄卒一下子就酒醒了一半,猛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並一把按住桌上的佩刀,同時一雙眼睛警惕的掃視著四周的環境。
“怎麽了?”兩名獄卒是麵對麵而坐的,因此另外那人並未發現什麽異常,見同伴突然間變得如此緊張,他也下意識的跟著站起了身,放下酒碗出聲問道。
“剛才好像有人進來了。”先前那名獄卒凝聲說道,可當他搜尋目標時,卻什麽都沒發現,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
“這不太可能吧,這裏可是縣府大牢,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擅闖進來,難道還想劫獄不成?”話雖是這麽說,但另一名獄卒還是跟著轉身仔細巡視了一番。
可四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除了昏暗的火把光芒,再無其他一物,那獄卒掃視一番之後,心下也輕鬆了起來,不由打趣道:
“牢門一直緊鎖,就算有人要劫獄,那他總得將鎖打開吧,如此豈會不發出聲響,依我看,你小子一定是喝多了!哪有什麽……”
可正在這時,兩人的頭頂上方,卻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衣袖破風之聲。
“在上麵!”
一名獄卒驚叫,可兩人剛反應過來,還未來得及做出下一步動作,一條人影已由上而下,瞬間落至兩人之間,接著以掌為刀,雙臂齊出,分擊他二人脖頸之處。
兩聲悶響同時響起,別說抵擋了,那兩名獄卒甚至連來人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就眼前一黑,當場昏死了過去。
直到兩人昏倒於地,桌上的那兩把佩刀仍然連位置都未曾挪動過一下,可見來人速度之快,使得獄卒連抓刀的機會都沒有。
瞬間擊暈兩名獄卒之後,那黑衣人連看都未看一眼,便直朝大牢深處走去。
縣府大牢,有牢房十餘座,隻是此時基本都是空的,隻到走了幾十步之後,黑衣人才在一間牢房門前停下。
緊接著,他一抱拳,單膝跪在地上,朝著牢內深施一禮,恭敬說道:“屬下武越,參加大人。”
牢內,陸辰席地而坐,正在閉目養神,聽聞話聲,他睜開雙眼看向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色。
因為,如果不是黑衣人開口說話,他都還不知道眼前已經站了個人呢,而且他能進到這裏,必是已經搞定了看守的獄卒,這本沒什麽,可陸辰驚訝的卻是他竟然能如此的悄無聲息,可見其不僅武藝高超,而且身法也極為詭異,竟能做到腳步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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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趙川曾說,武越曾奮而出走,習藝數年而歸,在整個平陽郡內,都難逢敵手,看來確實不假。”陸辰心裏暗暗點了點頭,接著站起身說道:“不必多禮,先起來說正事吧。”
“是。”黑衣人應了一聲,依言起身說到:“按照大人的吩咐,事情已經辦好了,隻是……”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然後又低下頭接著說:“隻是屬下還是回來的有些晚了,竟害得大人含冤入獄,實在該死!屬下這就帶大人離開此處……”
“不必著急!”黑衣人剛準備抽刀砍開牢門鎖鏈,陸辰卻開口將其製止。他手上的動作一頓,不禁下意識的問道:“大人……”
“哎?”陸辰擺了擺手打斷他的疑問,淡然笑道:“此事我自有安排,現在出不出去,都沒什麽大礙,而且你也不必自責,你能這麽快回來,就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說著,他微微一頓,指了指周圍地上的枯草,繼而打趣道:“再說這裏的環境也並不是讓人無法接受嘛,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哈哈。”
陸辰現在雖然身處牢獄,但卻並未像囚犯那樣手腳被施以鎖鏈。
此時,他還是進來之前的那一身錦衣,以木簪束發,英俊的臉上並沒有顯出半點疲憊和憔悴之色,反而神采奕奕,眼神更是晶亮晶亮的,仿佛他此刻不是被關進了牢獄,而是升了官似得。
他相貌堂堂,若是在前世,以那時候都市中的打扮,頂多算得上是個有點兒耐看的騷年,不過現在到了這個世界,反而使他看上去更為英俊瀟灑。
因為這裏的服飾風格,近乎於中國漢朝時期,不僅頭發挽起來加之以冠,而且陸辰現在身上穿著的錦衣,以緞為衣,以錦為裏,質地優良,做工精細,穿在他的身上極有氣質,加之他腰間懸掛的玉墜,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翩翩公子哥。
然而,陸辰越是不急,武越就越是愧疚,他急聲說道:“都怪屬下,若是屬下再快半日,大人就不會受此委屈了!大人乃堂堂縣守,豈能……”
“好了好了。”陸辰又豈會看不出來他的自責,打斷他道:“從邊城到風都,路途何止千裏啊……武越,你實話告訴我,跑死了幾匹戰馬?”
在古時,人們最快的代步工具就是戰馬,以邊城到風國都城的距離,如果是一般信使的話,中途不知要在多少驛站或停留吃飯,或歇息睡覺,往來非一二十天不可。
而武越卻在短短數日之內,往返兩地,可見其是在瘋狂的趕路,簡直比六百裏加急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此快馬加鞭,人或許可以頂住,但戰馬哪扛得住那麽久的玩命奔馳,不用想陸辰也能猜到這一點。
果然,他的話問完之後,武越如實回到:“回大人,共累倒三匹戰馬。”
“辛苦了!”陸辰語氣認真的說道,將手探出牢房外,重重拍了拍武越的肩膀。
陸辰這種親密的動作,在當時的上下級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因此也將武越嚇了一跳,後者連忙垂首說道:“屬下不敢。”。
見他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陸辰當即一愣,隨後又明白過來,哭笑不得的微微搖了搖頭。
這時,武越卻像是恍然想起了什麽一樣,急忙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卷帛書,小心翼翼的遞交給陸辰,道:“大人,這是大王給大人的回書,請大人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