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景一逗妹,慘被抓
一天早晨,我覺得一陣寒意。雖然戶外溫度的確很低,但寒意不是來自外麵,而是內在……我決定聽從自己的直覺,盡早離開。
一離開那座鬼城之後,我就感覺好多了,感覺活了過來。
我希望能及早遇到別人,隨便什麽人都好,隻要他能確定我沒走錯路,或是跟我喝一杯酒都行。
我離開前特地裝了一些幹糧和一些蜜酒,住在鬼城裏的時候,我一直想不透為什麽會一絲毀滅的跡象也沒有,卻不見一個人影。
我沿著洹海堤防走,據我所知,靈基城就在堤防內,北蒼人領土的西方。
我經常停下來欣賞風景,這片土地實在是平靜祥和,兩邊山巒矗立,山穀連綿。
各式各樣的綠色隨風搖曳,爭奇鬥豔,還點綴著繽紛的花朵,襯著背後大海似的藍天,更顯得生氣盎然。
放眼望去盡是美景,天氣又風和日麗,我就這樣慢慢走下去,尋找經書的終點。
太陽要落下了,天空染上了紫色,地平線出現了一圈橘色火焰,接著是一陣星雨。先前我發現了一片李子林,我決定到那裏去過夜。
醒來看見的第一樣東西就是滿樹枝的李子。我把熟透的李子摘下來,每咬一口都感覺到芳香的汁液流到下巴上。
林子裏有一條蜿蜒的小溪,我用溪水洗臉洗頭。我穩穩的坐在馬背上,這一天我一定會找到兩位公主的宮殿。
而且我也已經開始幻想這兩位公主會是什麽模樣,在我的白日夢裏,她們一定會為了我而搶個你死我活,可惜我還是隻能挑一個,那個沒挑上的一定會舍棄自己的王國,傷心欲絕。
等我離開了王國,我會找到這位傷心的公主,她見到了我一定會欣喜若狂。我們會一起策馬離去,我跟我的公主……想得美,不過倒也不是不可能,起碼做做白日夢可以打發時間。
現在還是早上,我發現了蹤跡。
仔細檢查過後,我認出是女人的腳步,步伐很小,成一排,旁邊有三名大漢。
我像匹狼一樣跟蹤他們,沒有發出聲音,豎起耳朵判定遠近。我跟蹤了一會兒,突然聽見了打鬥聲音還有女人尖叫,我趕緊策馬奔馳。
我看見的景象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四五個全副武裝的女子正在攻擊三個北蒼羽士,羽士想要運送六名奴隸。
我感覺這一刻是給我的考驗,畢竟這是我離開九域經之後,也是我父親死後的第一次戰鬥,同時這也是在測試我的能力,看我能不能把我從前作為羽士的經驗和老仙師的指導結合在一起。
我接近的時候那些女子已經占了優勢,有一個羽士朝我撲來,我用佩劍狠狠朝他臉上砍去,送他去見閻王。
其實有沒有我幫忙都去所謂,那些勇敢的女子早已經控製了整個情況。
其中一位朝我過來,手裏拿著畫戟,氣勢洶洶的。
“你是誰?從哪兒來?”她詢問道,舉起畫戟對準我的脖子。其他人隻在旁邊看,有人解開了奴隸的繩索。
她們都是年輕並且身手不凡的女人,眼神一點也不友善,似乎忘了我剛才還伸出援手。
“我叫季天一,雪狼和景上皓月的兒子。”
“北蒼人!”舉著畫戟的那一個說:“雪狼是北蒼羽士團的人!你是羽士團的人!”她對同伴倨傲的說,口氣透著鄙視,像是心裏藏了很深的仇恨。
“我父親雪狼是北蒼也國人!”我堅定的說,一點也沒給她嚇到。“我母親是東翰人,淨樂島的東方半神族。”我盡可能直盯著她的眼睛看,同時瞄了瞄其他人有何反應。
“雲頂天宮五靈閣的九域經仙師托我帶了一份手抄經文來給淩都公主!”
“九域經為什麽會托一個北蒼人送經書?”
一個天仙和野獸的混合體過來了。
她是個年輕的長發姑娘,水靈靈的眼睛十分犀利,身體雖然強壯卻很苗條,美得好似一場夢。
她很高,可能跟我一樣高,甚至比我還高,她的胸前戴了黃金護胸,遮住了身材,當時我盡可能不去臆測她的身材怎麽樣,唯恐表情變化會讓對方產生誤會,枉送了我一條小命。
畢竟,這些女人人數雖然不多,卻是優秀的將士,而從這一個眼神看來,她顯然是絕不後退的那種人。所以我在開口回答前仔細思索了一會兒。
“九域經仙師是我見過最有無上智慧的人,他還救了我一命!”我直勾勾的看著她的眼睛:“我父親被羽士團的人殺害了,他們也想殺我,我在逃命。仙師收容了我,要我把一些經書帶來,親手交給淩都的雙胞胎公主,她們就住在淩都城的宮殿裏。”
“這兩位公主叫什麽名字?”她問,依然炯炯有神地逼視我,眼睛一眨也不眨。
“乘!”我立刻回答:“她們姓乘!”
“你現在就跟其中一個說話了,小子!”
我不喜歡她叫我小子,好像我是小孩而她是成年人似的。站在這位氣勢淩人,媲美女武神的女將士麵前,那種我還不是男子漢的感覺變得更加清楚,盡管如此,她那高傲的語氣讓我很惱火。
“我是寒嬰乘月兒,若是九仙師要你送經書過來,那應該要交給我的叔叔虞隱明。”
“他的名號是很響亮,不過我奉命把經書交給你,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丫頭!”我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那就拿過來啊!”她顯然也惱火了,伸出手,嗯,好美的一條手臂:“你得跟我們走,北蒼人!”她說,語氣透著更多的鄙視,還指揮手下圍住我。“我要確定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她的口音很明顯,和阿沈類似,但她的語言跟我母族的語言基本上相同。
我沒有遲延,策馬上路,一路上有更多女將士和一些男人加入,個個都是全副武裝。。
我們走的這條路一定會到九域經提到的王宮。
我想起自己的浪漫幻想幾乎變質成了來戰宣言,忍俊不禁。多麽有想象力,我才能把當下要吃的苦頭打扮成甜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