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血祭千人
煙霧逐漸消散,顯露出一個身高四五米的巨大身影,血紅色的皮膚,青筋暴起的肌肉,四目猙獰,猶如神話中沒有感情的巨獸。
??王絕愚點點頭道:“看來還是差點火候,依舊沒有抗住瘋狂的侵蝕。”
??許多很明確地察覺到那個身材巨大的食人魔如同其他的食人魔一般完全失去了理智。
??食人魔哈維揮舞著手中血色的旗幟殺向周圍的同伴,一個橫劈便擊飛了大量的食人魔,清出一大片空地。
??周文望著傳風龍領地中的場景,呆呆地說道:“那麵旗幟有問題,食人魔全部都瘋了。”
??“我敢說,那絕對是惡魔的東西,太過於邪惡了。”雙申魚靠坐在周文的旁邊,一臉肯定地說道。
??“話說,你不是可以戰鬥到明天早上嗎?”周文虛著眼打量著旁邊的雙申魚。
??雙申魚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說的是在不得不戰鬥的時候,這種情況顯然已經不需要我了。”
??“其實,我也是。”
??“······”
??食人魔大祭司看著向他橫衝而來的哈維傻眼了,隻得手忙腳亂地撐起一個簡易的護盾,法術位上的法術早就在之前防禦許多炎爆術的時候就已經用盡了。
??但是他離這個食人魔戰士的距離太近了。
??唰~
??食人魔大祭司連帶著護盾被旗杆洞穿胸口,露出一臉釋然的表情,如釋重負,或許聖物早已經拋棄了他們食人魔一族。
??下一刻,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帶著頭骨的碎裂聲,眼前一黑。
??大名鼎鼎的雷吻者就這樣死在了自家戰士的手下。
??食人魔大祭司的死去使得剩下還處於清醒狀態的食人魔徹底崩潰,越來越多的食人魔陷入瘋狂的狀態。
??在大量魔法的轟擊下,食人魔與食人魔之間相互廝殺,傳風龍領地變為了血肉沼澤,到最後站著的全是雙眼猩紅,失去理智的食人魔。
??許多看著眼前的場景也不由地心顫,這麵血紅的旗幟太過詭異了,似乎在他周圍的人都會被剝奪理智,陷入無序殺戮的瘋狂狀態。
??“嘔~”
??一個隊伍中的女學員不由地開始作嘔,俯身吐苦水。
??“你沒事吧。”站在旁邊的另外一個學員連忙上去攙扶,但是仔細觀察,這個學員的臉色也很難看。
??不光是他們,隊伍中不少人多多少少都有反應,包括站在前麵的那些軍士,但是這些學員反應得最為強烈,大概是因為他們經曆得少承受能力薄弱。
??麵對這樣血腥的場麵,就算是心理上過得去,生理上也有很自然的反應。
??許多也隱隱地感覺有些反胃,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時候他都不能表現出任何負麵的情緒。
??王絕愚則是仔細地觀察著戰場上的動靜,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之色。
??許多沉聲說道:“這麵旗幟的能力是不是太過於強大了,居然可以影響到這麽多食人魔。這就相當於一個超大範圍並且持續不斷的狂亂之鎖,如果能將這麵旗幟插入敵方的隊伍中,恐怕能使其直接失去戰鬥力。“
??王絕愚神色有些怪異地說道:“其實這麵旗幟的主要作用是增益,和一般的戰旗差不多。”
??許多眨了眨眼,看了看王絕愚,又看了下遠處的食人魔,忍不住吐槽道:“反向增益嗎,還沒有開打,就把自己這邊的人都殺光了。”
??王絕愚一臉認真道:“我說的是真的,而且這麵旗幟可以給野狼傭兵團使用。”
??許多聽到這個話就有一些猜想,說道:“這麵戰旗應該就是刀鋒戰團的戰旗吧。”
??王絕愚臉色動了動,眼神中藏著驚訝說道:“你知道這個?”
??許多心裏有些算計了,笑著說道:“是的,很奇怪嗎?還有你覺得驚訝的事情?”
??王絕愚想了想說道:“講道理,這個事情你是不應該知道······應該是什麽巧合吧。”
??許多感覺有些憋火,說道:“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麽巧合,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觀星師不是都信這個嗎?”
??王絕愚意外地看了看許多,點頭道:“有道理,感覺你有成為觀星師的潛質,要不要考慮轉行?”
??“嗬,我可不相信所謂的命中注定。”
??“其實,我也不信。”
??夜裏的風很大,死了很多人,卻聞不到一點血腥味。
??不過半個小時,戰場上就隻有一個食人魔還站立在那裏,手持血色戰旗,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周圍沒有可以殺戮的目標,他就把目標轉移到學院眾人的身上,咆哮著發起衝鋒,即使隔著老遠依然可以感受到幾乎凝結成實質的戰意。
??不過無論多麽強大的戰意,在真正的實力差距麵前都是徒勞的。
??接著,食人魔便在大量法術的轟擊之下倒下,血色的旗幟脫離手掌,眼神恢複清明,恍然間望向周圍滿地的屍體,便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麽。
??“你們這些卑鄙的人類,我不服!”食人魔帶著重聲大喊道。
??許多精靈語已經掌握了大半,當然是聽懂這個食人魔在說什麽,不過戰場上是沒有卑不卑鄙的說法,而且隻是王絕愚卑鄙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嗯,確實是這樣,卑鄙的王絕愚······
??許多審視著看向王絕愚,幹巴巴地說道:“他剛剛說你很卑鄙。”
??“······”
??王絕愚臉上的肌肉明顯抽了抽,沒有說話,抬手便在胸前捏上一個法決,一道通天徹地的星光出現在血紅旗幟的上方,以血紅旗幟為中心形成一個由鮮血構成的陣法。
??血祭!
??許多一眼就看出來王絕愚在幹什麽,他利用周圍上千具屍體進行血祭。
??血祭剛剛被王絕愚所施展,就立刻有一個年紀較大,臉色剛毅的長老站出來,指著正在施法的王絕愚,說道:“·至高會議明文規定的禁法,王絕愚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施展血祭之法。”
??這個長老叫做魏淵,是學院監察部的人,這種事情正好在他們的管理範圍之內。
??事發突然,許多也沒有想到王絕愚會施展血祭,這種東西不是早就在帝國之中銷聲匿跡了嗎?
??王絕愚臉色鎮定,依舊沒有停手,說道:“這不是血祭,隻是稍微地利用一下這些血氣罷了,最多隻能算是血魔法。”
??魏長老有些生氣,明顯感覺到王絕愚在狡辯,這種法陣一眼看上去就是血祭的法陣,轉頭很生硬對許多說道:“許院長,我覺得這件事關重大,你不能包庇他,凡是血祭者多半都是人族叛徒。”
??許多咬咬牙,不由地有些頭痛,隻覺得這些監察部的長老脾氣一個比一個臭,想幹什麽都不先知會一聲,搞的現在異常地僵硬······王絕愚也是我行我素,還總是藏著掖著的。
??許多感受到王絕愚的眼色,暗暗地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魏長老,所謂血祭都是會溝通深淵中的妖魔,但是這個法陣並沒有任何的空間波動,所以說我認為應該不算是血祭。”
??魏明灰色的胡子,身體發福,皮製的大衣帶著黑色的絨毛,他的眼神中閃過思慮之色,他也確實沒有感受到空間波動,甚至這裏的空間比其他地方更加穩定,顯然不是血祭的好地方。
??魏淵側身看向希洛,微微俯身問道:“敢問希洛元老,這是血祭,還是血魔法。”
??眾所周知,希洛的一手血魔法是獨一檔的,人族大多都不適合血魔法。
??希洛像是在思考什麽事情,突然回過神來,對著魏明笑了笑,簡潔地說道:“這就是血魔法。”
??魏淵眼中閃過疑惑之色,但既然希洛都這麽說了,隻得暫時作罷,生硬地說道:“這是我見識短淺了,許院長我冒昧了。”
??許多笑著說道:“魏長老費心了。”
??其他人見狀也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周文笑嗬嗬地說道:“哈,我之前還真以為是血祭,王絕愚看著也不像是那種會血祭的人,你說是吧,許院長。”
??許多不著聲色道:“嗯,是這樣的。”
??狂鼠艾力木站在隊伍的最後麵,膽戰心驚地看著眼前血光衝天的法陣,全身不由地微微顫抖······什麽血魔法,這分明就是血祭,還是上千人的血祭,那個人類簡直就是個惡魔。
??可是艾力木此時完全不敢吱聲,因為許多明顯是站在王絕愚那一頭的,而他也隻能跟著許多站在王絕愚那一頭。
??整個血祭陣法在王絕愚的引導之下不斷展開,交織著月光迅速勾勒出來,精致,繁瑣,華美。
??學院眾人一片嘩然,血色陣法中蘊含著直擊心靈的美感,他們仿佛在觀看一件藝術品的誕生。
??許多的心髒仿佛遭到了重擊,作為魔紋師的他,一眼就看出這個陣法的水準極高,到了他需要仰望的地步。
??還有著一絲絲的熟悉感,熟悉的手筆,熟悉的構架方式,熟悉的繪製手法。
??是那個人嗎?
??短短幾分鍾內,血色陣法便完全成型,不像是剛剛繪製的,而更像是本來就繪製好的,隻是存在一個地方,隨時都可以展開罷了。
??圍繞著的血色旗幟,地麵上出現無數匍匐著的血色虛影,空間傳來短短續續的囈語聲,仿佛惡魔的吟唱。
??我活著,我死去,我存在,我看見了末日的降臨,尋找寂靜中唯一的瘋神,尋找黑夜中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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