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短兵相接
“你放手”,水悠然厭惡地掙開上官博的禁錮。“為什麽”上官博異常不悅,他的身體燥動不止。小床上的水悠然在床頭燈映射下那抹讀書的身影此刻好似一張藝術畫,不得不承認,他的妻子散發著獨有的韻味,那混合夾雜著書卷氣的成熟為她平添諸多魅力,不是妖嬈,不是嫵媚,竟有一絲典雅一點柔美。用力扭過她的身體,手指抬起她驕傲的頭迫使其與自己四目相對,仔細地審閱著她的麵貌。歲月當真是善待她,當年身量尚未發育徹底的女孩,隨著時間的推移居然長大了,女性的特征細微但清晰,猶其這張臉足以滿足他的要求,純淨無雜質,斯文又娟秀。每個男人都存在占有聖潔的天使的想法,他也不例外。手掌下移,緩緩滑過她的頸,一寸一寸。。。觸手可及的是帶著體溫的棉柔與質感。她那不由自主的顫抖,讓他憶起了她的敏感與嬌羞,無論是初戀時還是婚後這些年,她在這方麵的反應遠遠大於他的想像,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那是她內心欲望放大的信號,是女人對男人資本的驚奇與欣賞,是女性的羞澀心理下的欲迎還拒。卻不知她一直是驚嚇大於驚喜,恐懼大於歡愉。眼前閃過那些燈紅酒綠中的女子曲線-——身材很好,氣質太差,妝容過厚,過度社會。相比起來,妻子粉黛未施的臉,尚未下垂的胸,細若扶柳的腰足以讓微醉的他心神往之。
“閉——嘴——”他毫不遲疑地拉過她的身體,一顆,一顆,用力扯斷她睡衣的鈕扣。水悠然努力掙紮,奈何力量懸殊,“我累了,我要休息”小手阻止著大手,她壓抑著嘶吼但是對方顯然忽略,自顧自地將她的片片肌膚逐漸暴露於他的眼前,“上官博,你瘋了?!你違背我的意願算什麽,你不懂嗎?你放開我,放開!”她激烈的反抗反倒激得他情潮澎湃,迅速地打開兒子的書桌翻出膠帶。“你想怎樣,你放手,”水悠然在他的連串動作下已然驚駭恐懼到無以複加,他,他撕膠帶做什麽?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脅,翻身下床奔向門口之際猛地被他捉了回去。
“你,你這樣是違法的,讓我出去,我們談談,談談,談……唔……”膠帶粘住那出言不遜的嘴,上官博隻恨她的牙尖嘴利,水悠然雙目圓睜,眸中充斥著無盡的、深不見底的恐慌,他望向她的目光急切狠厲地有如一匹饑餓的狼。獵物般的水悠然不斷搖頭流淚,嗚咽哭泣,鬢額滲汗,而這所有的掙紮訴求竟愈演愈烈地激發著他的征服欲,他越發有力的剝下她身上殘留的衣物。。。一片紛亂,撕扯,掙紮,絕望……拚盡全力的最後一刻,水悠然敗給了這個武力的世界,她頹然閉上雙眼,淚水滾落……之後,整理好衣衫的他狠狠地留下一句讓她羞憤至極的話,“記住,以後不要再逼我!否則,偶而換換口味,我不介意!”,摔門而出。
水悠然目不轉睛地盯視天花板上的星,明天,明天總會到來的,眼前閃過一張張模糊的麵龐,餘青唯的,上官睿的,母親的,婆婆的,一幀幀畫麵:十六歲,他們初相識,彼此陪伴走過那美好又奮鬥的三年,寒風中的外套,萌動時的笑鬧;十九歲,他們入異鄉,彼此相依走過這現實又艱澀的十年,風雨中的鼓勵,壓力時的爭吵;這麽許多年,這麽許多的留念,好的,壞的,甜蜜的,苦澀的,美妙的,心酸的,都與這個人有關,怎能不留戀,怎會不流連?!然而,那個曾經對自己嗬護有加的人,不知怎麽就變成如此傷害自己的人?撫著疼痛的身體,緩緩回神的她腦中不斷閃回剛剛的一幕,恐懼與悲傷一縷一縷爬上心頭,他,讓她絕望!她知道自己很失敗,心痛,想哭。鼻子酸酸地抽了幾下,哭不出來,暖黃的燈光罩著她泛青的臉,猶如鬼魅……嗬,家,竟如一個巨大的冰窟,置身其中凝血成冰,她想,離開的日子應該到了……人生就是這樣,有多少時候我們身在其中卻置身事外,又有多少時候,我們自以為想象是了解,自以為逃避是命運,我們的不求甚解,怨不得遭遇如鏡花水月。
路遙說,孤立有時候不會讓人變得軟弱,甚至可以使人精神更強大,更振奮。無心睡眠的李月瑤,這天早早便請好假,安排好工作,穿衣打扮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地來到水悠然所在的心理谘詢機構。精力不足的水悠然很是訝異地看著筆直端坐於對麵的李月瑤-——藏青色貼身剪裁的連衣裙恰到好處地收藏起腰腹部的贅肉,略微豐滿,略微嚴謹,麵上淡妝適宜,表情平靜。從外部狀態看她並不像有什麽極度困擾的問題存在,那麽,她是?水悠然正自狐疑,李月瑤則肆無忌憚地掃視著對麵的女人,五官,隻是清秀而已,氣質,隻是溫潤而已,身材,隻是弱小而已,衣著,隻是普通而已,工作,隻是白領而已,這樣一個虛弱慘白的人,這樣一個各個方麵都平凡無奇的人,究竟是如何就入了自己丈夫的眼呢?她哪裏好?她哪裏比自己好?以至於他竟肯為這麽一個她拋棄自己,拋棄家庭?!雙手緊握成拳,雙足狠狠碾地,努力保持冷靜,努力控製緊咬的牙,她想吼,她想罵,她想打,她想撕碎她,水悠然,你會付出代價的,你必須付出代價!
“呃,”被這種極具穿透力的目光籠罩許久的水悠然頗有些慌亂,“李老師,最近好嗎?”急急開口,慌不擇題。“很好,你呢?”“我,,也是。”緊緊挺直身體,雙臂打開,狀似隨意地虛搭在辦公桌上-——這裏是自己的領地,對麵的她無論怎樣強勢,都不能處於主導地位!李月瑤嘴角微勾——靜靜看她虛張聲勢,一言不發,就那麽直直地盯視水悠然,一動,不動。沉默,谘詢室內陷入無休無止的沉默,李月瑤不說,水悠然不講,空氣仿佛凝固,時間似是靜止,兩個女人無聲地對峙,博弈,她看著她,她回看她,彼此迎著彼此的視線,不肯退,不會進,水悠然的瞳孔裏映著李月瑤所思所恨的餘青唯的身影,李月瑤的瞳孔中水悠然孑然一身,煢煢而立。不知道是多久,不知道有多久,直至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沉浸在各自情緒中的兩個故作鎮定的女人,“水老師,您的來訪者已經在等候了。”“好的,再十分鍾請他進來。”水悠然穩穩回答。“那……”李月瑤起身,“我先回去了,”“好,”“周五上午十點,我會再來。”“李老師,我會先檢查時間表,然後再讓工作人員和您聯係可以嗎?”“好,”轉身而去。“呼……”水悠然深深呼吸,長長出氣地坐回座椅,這個李月瑤,似乎沒變,又似乎,變了……今天的自己,居然有些措手不及!她明明隻是個來訪者,為什麽會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