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迷情亂意

  後視鏡辣眼睛，趙鵬端端正正地目視前方盡職盡責地完成自己的角色——司機，經他判斷-——一對精神分裂症患者。他們難道都沒有大腦思考嗎？時間，地點，是否合適，約會，即便再欲念難忍也不該去自己生活的空間吧，這是常識，基本到大學生亦清楚明白，遍地的酒店都無法容下那份濃情蜜意嗎？一定要將彼此置身於那樣一個隨時會被臨檢的危險地帶。罷了，罷了，隻管看他作生活，好良言恁是如何都難勸高速飆行的鬼。戛然而止的停在住宅區內，轉頭作別，呃，隻限於單方麵的作別，彼端二位早已拋卻外部世界的全部刺激，大步流星地爬上樓梯——兩階為一個單位。水悠然的心跳不斷加速，她竟不能準確辨別是運動使然還是。。。緊繃的神經作祟，一味低頭向前，思維逐漸停止轉動，走廊內回響充斥的是愈發濃重的呼吸，開門，落鎖，餘青唯的動作一氣嗬成，雪夜，佳節，昏暗的光，每個細節似乎都滲透著不尋常，水悠然幽幽地直覺，今晚，注定難眠。


  “這裏？”“我的居所。”“哦。。”垂首，麵熱耳赤，首次進入他的私人空間，胸中仿佛奔跑著數不清的小鹿，撞得不知所以。“那個，，你，，”挖空心思地說話，不說不知如何是好。“Missyou，somuch。”oh，他言簡意賅地令她羞囧。於是，接下來的數分鍾內，請原諒，主人公已經無法給出精確的時間概念，他們陷入無邊無際的沉默，一個端坐致力於研究地板材質，一個直立致力於研究對麵端坐的人，時間陷入毫無節製的遷延。。。暗黑的世界裏原始的欲念洶湧流動，良久的靜默，驀地，餘青唯抬手拂拭鬢邊的水珠——汗，狂妄的汗！老舊的樓房，夜半的幽光，結結實實地為本已心猿意馬的他們平添一份狠狠的曖昧朦朧，口幹舌燥，那之後的某一天水悠然回憶起那個夜晚的自己唯有這四個字清晰地浮現腦海。“砰。。。”急急起身的她慌亂地碰倒一片片的書籍，散落一地。“我，，，喝，，喝水。”必須發聲，周身燥熱，水悠然磕磕絆絆地表達。“。。。”無言，他依舊無言。其實，餘青唯儼然浸沒於自己的情感思緒裏而忽略各種言語，為他已是難於自控的身體突增幾何次方的躁動，某種熟悉又陌生的變化一經開始，便難停止。


  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她選擇垂首一本一本地拾起落地的書籍試圖穩定自己的心緒，作為一個已婚多年的女人如果說她不能感知餘青唯此時的情思未免遲鈍得虛偽，可水悠然寧願被動地等待即將發生的一切，努力壓抑的胸中堆積的所有湧動在這樣一個特別的時節無法遏製地爆發，顧不得那麽許多許多了，她要將他們，她們悉數拋諸腦後，不再想，不再看，心裏，眼裏，隻容麵前一人便已足夠，“怦。。。”寂靜的黑暗中兩個人的心跳聲肆無忌憚地沒有沿著規律的軌道律動，他在走近，一步，兩步。。。速度緩慢略帶猶疑，隻是稍作停頓後便是越來越近，水悠然理書的動作忽地快了起來，三本，兩本，手中的數量全沒了章法，亂，亂，亂！他來了，他真的來了，她怕了，她真的怕了，他的氣息愈漸濃烈，恍然間她竟有種錯覺，整個房間裏，自己的世界裏鋪天蓋地地，滿是他，被他迷得已然無話。


  餘青唯聚焦得眸光漸次暗沉，身體的各處感官無一不提示著他被強力壓製的蟄伏已久的欲望，正在全麵複蘇，在此之前，他給過自己思考的時間，他想過保持清醒，他拚命製止過瘋狂滋長的渴望，但是，它們給他的僅僅是腳步的一頓，其後便是鶯飛草長的欲念完全主導行為，這個慌張的女子身上寄托著他埋藏多年的情絲，現下，因著環境的刺激，因著酒精的刺激，他要毫無禁忌地釋放出來，管它是非與對錯，管它南北與西東，過度的思慮隻會無盡暴露自己的懦弱，腦中閃過她的柔軟，她的溫暖，她的甜美，還好，幸好，他沒有錯過，即使是過錯，亦好過的錯過。矮下身體，伸手，握住她冰冰涼涼的柔荑，餘青唯暗暗發誓，從今後定要她全部肢體皆具正常的體溫，水悠然倏爾抬首不期然地撞入他深邃的瞳，他的眼神有一種力量，那種剝離軀體與靈魂的力量，她淪陷了，徹底的淪陷。。。


  他悄然靠近，似有若無的撫摸撩過她的腰間，和風細雨般的淺吻落在她耳邊，呼吸愈發沉重，唇一寸一寸地觸碰她滑膩細軟的肌膚，吻夾雜著醉意落在她的嘴角，深深地輾轉吸允，她略略遲疑片刻便也試探著以舌尖撫過他的唇，纖細的手指順著他的麵部輪廓一點一點地下移，拂過他的頸再到溫暖的胸口，她的主動換來他的受寵若驚，開始更加熱切的糾纏。。。他們捆綁彼此於彼此的世界裏不敢停，害怕止，喘息，無休無止的喘息遍布房間的每個角落，良久，良久，餘青唯抱起纖弱混沌的水悠然進入臥室，他不想等了，一時一刻都不想等，一分一秒都不想等，等得心焦，等得心碎，等得心痛。“悠然，我想越界”細細瑣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沁入耳畔。Oh，他，他，shutoff，她的心中慨歎無數次，該閉嘴的時候何以偏偏張口，此時，手比腦快，小小的柔滑迅雷不及掩耳地覆住他的唇，潛台詞-——不要說，不要問，因為自己都沒有的答案又如何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