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場虛驚

  “同學們，高中是你們人生中一個新的起點，一個轉折點，無論你曾經。。”開學典禮中的李月瑤作為教師代表向新生致詞剛剛結束，正欲從台上走下之際，接到交警隊的來電要求她即刻過去配合一場事故調查，“什麽？你們是交警隊嗎？”李月瑤懷疑自己遇到騙子，“是的，請你到XX路XX號城區交警大隊，我們需要對您的車輛進行比對，來得越晚，時間拖得越長對您自身不利。”公式化的語氣。“我能問問究竟是什麽事情嗎？我沒有發生任何事故，我非常肯定，你們會不會搞錯了。”她一頭霧水，上午接連3節課，請假出門要怎麽換，臨時要其它老師加課不知是否方便，每個人的課都非常的滿，倘若空下來的話又會浪費掉學生的許多時間。。。“有人報警，有目擊證人，我再重複一次，請您盡快來配合調查。”態度愈發生硬。束手無策之下，她不得不回答“好的，我20分鍾內到。”而後便是一係列的調課，換課，填寫好假條，驅車前往，這一過程中她不停地回憶-——完全沒有印象，究竟是什麽狀況？難道是她撞人後不自知，或者是她的大腦出現了問題？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這樣的記憶。。。


  惶惑不安地走進事故處理中心，撲麵而來激烈淒厲的指責逼停她翻找駕駛證和行駛證的手，“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寶寶死得有多慘，你以為你跑得掉嗎？！”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直直奔她而來，毫不客氣地責罵聲以極高的分貝響徹整間房，左手扶腰，右手食指潑辣地向她伸出。李月瑤心下一沉-——難道撞到小孩子，可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啊，這，這，誰能告訴我發生過什麽？！混合的香氣伴著強烈的怒意迅速逼近自己，李月瑤反射性地發聲阻止，“不要過來，這裏是交警隊，你不要這樣。”她自小到大未曾與此等狀態的人接觸交流過，心底泛起慌張地語無倫次，既而聯係餘青唯，“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sorry。。。”焦急地等待著-——他的電話最近為什麽頻繁不通！一邊走向辦公位，一邊繼續不停撥打，撕心裂肺般的漫長後，她聽到“喂，”不待他說下去，她急不可耐道“我在城區交警隊，你現在立刻過來。”“嗯？什麽，，”餘青唯顯然一愣，“快點來，不要問，我什麽都不知道。”她焦躁緊張的心已然將要跳出胸腔。“呃，哦，好。”切斷電話後的李月瑤已經站在警察身邊——這時候需要他們的保護，以免受到人身傷害。“你好，能告訴我具體事件嗎？”她講出心中疑問。那邊怒發衝冠的女人在警隊人員的勸阻下終於停在原地休息，但依然罵聲不絕於耳，她的家人亦哭得肝腸寸斷，霎時間，無數的汙言穢語海嘯般地襲擊著她。“我們剛剛接到報警電話，你的車輛肇事逃逸，你不清楚嗎？”滿是蔑視，這種裝模作樣的人辦案過程中他們見得太多。“我沒有，不可能啊，，”她的話音未落，女人突地起身尖叫“寶寶滿身是血，死的太慘，你還敢不承認。”作勢便要撲來，李月瑤身體瑟縮地後傾，轉身望向門口，恰好餘青唯走來，她風一樣地快步迎他，“怎麽回事？”他略略擦拭額間的汗水。“我不知道。”她泫然欲泣，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餘青唯沒有掙脫，夫妻二人一同上前，等待說明。滿室的混亂中，他開口道“我們是來配合調查，也就是說情況還不清楚，請各位冷靜冷靜，等事情查明後再談後續解決方案，大家安心，如果是我們的責任，絕不逃避，目前先聽警隊安排，可以嗎？”音量適中不急不緩，罵聲漸漸變得零星，負責的警員掃一眼餘青唯後開始詳細敘述，“我們接到報警電話，您，，呃，”“我妻子。”“嗯，您妻子撞死對方的狗，再與目擊者大吵後逃離現場。”李月瑤終於聽到完整的事情描述，懸而未下的心，微微安穩——她非常肯定是對方搞錯了，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原本從如此興師動眾，傷心欲絕的場麵推測是撞到了孩子，現下確定是狗，便也定神許多。“我沒有，請把證人叫來，同時比對車輛，我車子一直沒有洗過而且沿途都有攝像頭，可以調取監控。”“我們會的。”坐等須臾，痕跡比對完畢，未顯現任何疑點，目擊者亦來到，否認是李月瑤，一場鬧劇落下帷幕，女人換臉快過翻書，滿麵笑容地賠禮，警察也聊表歉意。“你們在監控缺乏的情況下根據附近道路攝像的時間以及目擊人的描述來排查車輛並沒有錯誤，我們作為公民也有義務配合，但請排除一點先入為主，嚴格地以事實說話，用自己的專業知識盡心服務百姓可以嗎？人民的公仆應該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少一點冤假錯，多一點公平，公正，公開，不好嗎？另外，我想，我們應該尊重任何人的時間價值，做到精益求精。”餘青唯麵向傲然的警官，起身瞥視，旋即離開，李月瑤亦步亦趨地隨他走出交警大隊，不由升起絲絲異樣的感覺——這個男人竟然像個男人？十幾年的生活中，她固執地認為他膽小，懦弱，呆板。。而今天的他，盡顯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