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生死悠雲
“呃……”掌苑太醫楞在當場？雲昭儀？他不可置信的轉身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的人。
“掌苑……”進來的幾個太醫把過脈後都看著上前的掌苑太醫搖了搖頭，退了開來。傷得如此之重，他們都自認無能為力。
掌苑太醫也上前拉起莫悠雲的手，仔細的又把了一次脈後，也隻能低頭歎息。
“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麽回事？把話給朕說清楚。”祁南旭看著太醫們不是搖頭就是歎氣，心裏充滿了絕望，難道她就真的這樣離開自己身邊了嗎？
“皇上……娘娘本身身子就虛，再受些重傷，臣等無能。”掌苑太醫如實地把莫悠雲的切實現狀告訴祁南旭，希望他能有個心理準備。
“廢物，給朕治，快……”祁南旭一腳把太醫踹翻在地，大聲吼道。
“皇上，臣等無從下手啊。娘娘現在還有一口氣在，但是臣等如果冒然施救，恐娘娘這一口氣一時上不來，可就……”太醫跪伏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說著莫悠雲的情況，意思再明白不過，就是他們都沒有能力救莫悠雲。
“……”祁南旭聽完，差點沒暈過去，劉福眼尖的趕緊上前扶住，才沒有坐到地上去。
“皇上……老奴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劉福看著心痛難耐的祁南旭，著實不忍，他想到了一個人，但是此人是祁南旭的最痛。
“……”祁南旭轉頭看著劉福，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麽是比救莫悠雲更重要的，他一把推開劉福歇斯底裏的道：“滾，你們都給朕滾出去，一群沒用的廢物。”
“皇上，要救雲昭儀，隻有去求她了。”劉福冒著掉腦袋的危險隱晦地說道，皇上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平進看他們吵吵鬧鬧的，沒有想到這雲昭儀對他的影響竟然這麽深了。
“她……她……為什麽是她？”祁南旭已經知道劉福所說是何人了，但是那個人，怎麽可能，自己不可能去求她的。絕對不可能。
“是的，皇上，隻有她，可以。”劉福肯定的告訴祁南旭，如果不去找她，那麽莫悠雲就沒得救了。
“咳咳……”莫悠雲咳了幾聲，大片的血色唾沫從她的嘴角溢出。
“皇上……雲昭儀，怕是過不了今晚了。”掌苑太醫再度上前把了一下莫悠雲的脈象後說道。
“啊……為什麽？”祁南旭轉身衝到柱子上，重重的錘打著，為什麽一定得是她，難道這就是老天爺的安排嗎？
“皇上，或許這是天意吧……”劉福安慰地說道，隻有她可以，她是舉世聞名的毒娘子，但也素有神醫之稱，世上沒有她治不了的傷，隻是看她救是不救來說。
“雲兒？你是老天爺派來折磨朕的嗎？也是來救她的對嗎？”祁南旭聽了劉福的話，停止錘打的動作，移步走到莫悠雲的床前坐了下來，接起莫悠雲的手輕輕的訴說著什麽。但是床上的人根本就什麽也聽不到，他在和自己的心鬥爭，他在掙紮，自己要怎麽辦？一個是自己最愛的人，一個是自己最恨的人。
“走。去寒軒。”祁南旭抱起莫悠雲，快步朝外走去。真的沒有辦法失去莫悠雲，失去她自己的心就被挖空了，沒有的心，恨還有什麽意義。
“皇上，你決定了嗎?”劉福跟在祁南旭身後看著那孤單的背景，問著答案已在眼前的問句。
祁南旭沒有理他，影子隨手抓起門邊衣架上的披風遞給祁南旭，讓他把莫悠雲遮嚴實了，怕晚上的寒露再對她造成任何傷害，畢竟她非比尋常，也非練武之人。
祁南旭看了他一眼，滿是感激，但是兩人多年的感情，這謝字就不需要說出口了。
一行四人快速地朝著寒軒走去，到達寒軒時，月亮已經隱去，天空已經盡是黎明前的暗沉，四周漆黑一團，什麽也看不到，隻是隱隱的蟲叫聲。
這是錦唐皇朝絕對的禁地，祁南旭登基後，已經頒旨，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不得踏足此地五百米範圍。但是今天為了懷中人，他破了這個例，因為他不得不來。看著眼前的黑色大門，上麵用幾塊木板拚合成的牌匾上用黑色油漆寫著寒軒二字。大門上掛著大大的鎖頭，已經鏽跡斑斑了，從這可以看出這個鎖有多少年沒有人動過了。
“開門。”祁南旭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影子上前揮劍斬下，那鎖就像豆腐一樣，變成兩半掉到地上。
“劉福，把門打開。”祁南旭艱難地說道，畢竟要讓他放下十多年的仇恨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
“是。”“吱嘠……”劉福用力的推開門，裏麵倒是幹淨，所有的東西擺放得井然有序，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打掃的。
“誰吖？”兩個老婦人一前一後地從裏麵走了出來。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會來這裏，今天是怎麽了？竟然有人會來這地方。
“南南……”一個老婦人隻看到當中英挺偉岸的男人，太像了，以前像，現在更像，這就是自己帶大的他和她的兒子啊。
“不要這麽叫我，你不配。”祁南旭看著眼前這頭發花白的婦人冷冷地說道。她也姓莫，說白了，她就是前朝皇後莫雨，也就是莫悠雲的親姑姑，後來因為祁瑞說她陷害玉寧，不配貴為皇後，貶為妃。
“呃……來找我有事嗎？”莫雨看著祁南旭，柔聲說道。他那麽恨自己，沒事是不可能會來這裏看自己的。
“救她。”祁南旭不想說太多，心裏也不好受，她變了很多，才五十不到的人，頭發竟然全白了，怎麽會這樣？
“她是誰？”莫雨看不到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莫悠雲，她已經很久不用毒，也很久不醫治人了。原來他是為了要自己救人才會來這裏的？他要救的人是誰，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不然他說過不會踏入這裏半步的。
“救不救？一句話。”祁南旭不會求人，他今天來隻要她一句話，隻要她說救，那麽他會感激她，如果她說不救，自己轉人就走。
“她很重要，對嗎？”莫雨看著祁南旭的眼睛，她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濃濃的不舍和心痛。看來自己是想對了。
“救不救？”祁南旭被她看得心裏很是不踏實，感覺怪別扭的。於是他再重複問了一次。
“先讓我看看吧。抱進來。”莫雨不想他繼續恨自己，她想解開兩人之間的那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