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尋找陳經理
我看見我的母親淪落到這副讓人不齒的樣子，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我能怎麽辦？我什麽都不能做！
許久，車門才開了，她整理好了衣服，鑽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小包問我，“學費多少錢？”
“參考資料費不到一百塊錢……”我低著頭，不肯看她。
“才一百，你也找……”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錯，當時她隻給了我五百塊，還信誓旦旦的說，過兩天取了現金再給我！
她忘了吧。
她呼出了一口氣，帶著一點腥臭味，打開了手包，取出了一點人民幣，“喏，我現在沒帶現金，這一千塊你先拿著，過兩天我給你辦張卡，咱們直接轉賬吧！”
就是連見一麵自己的媽媽，也成了奢望了嗎？
我低著頭，接過了薄薄的現金。
一把從她的手裏扯出來，快速的裝在兜裏。
這錢不幹淨！我不想被人看見。
她恐怕也能猜到我的一點小小心思吧，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露出了好看迷人的笑容，小聲的告訴我，“媽媽這次不會忘的，媽媽也是為了咱們母女今後的生活，沒有錢你拿什麽交學費？”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點頭，聽她教我，“丫頭，你都多久沒有去看媚姨了，沒事幹去看看她，那媽媽就要回去了！”
我看見車窗戶不滿的搖下了一點，媽媽隻好離開我，我抓住她，“就不能多說幾句話嗎？”
她為難的笑了一下，“不行呦，每次做完，他都要我用嘴清理一下，已經好久了，他該不滿意了！”
一分鍾而已……
我看見她撅著屁股爬進去，車裏模模糊糊的隻能看見那個男人仰頭舒服的樣子。
我的心裏好像堵了一塊膨脹的棉花，難道她就是他的廁所嗎？
天氣灰蒙蒙的，又要下雨了，真是多雨的季節呢。
我在飄著小雨的天幕下，漫無目的的行走，路過水果店的時候，我買了一個果籃，她起碼說對了一句話，我應該去看看媚姨，做人不能當白眼狼，現在的一切大部分都是媚姨給我的。
付錢的時候，我又歎了一口氣，除去還給蘇倩楠的一百塊，再付完賬，剩下的錢還是難以度日。
我不想再要她的錢了，她的錢不管幹不幹淨，但是我真的希望她能快點攢夠一筆錢，離開那些肮髒的男人，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畢竟她給了我生命，恨、都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我為什麽、還是好難過，好恨她，為什麽我也想要一個正常人的生活，有人疼愛，不會因為自己的媽媽是……而不敢說給別人傾聽。
傾盆大雨嘩啦啦的下了起來。
我看見水果店人很多，老板娘忙不過來了，突然我問她，“老板，你們這裏需要店員嗎？我可以打工嗎？我不上學的時候，都可以來！”
她聽了我的話，感到不可思議，“孩子，你爸爸媽媽給你零花錢不夠嗎？我們這裏不要兼職的，而且，你還在上學耶，快走吧！”
我才知道，原來想要自食其力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路過的每間店，都以不招收兼職或者兼職已滿拒絕了我。
還有的店主直接就告訴我，不要童工，不要女的！
所以我提著果籃，一路走到媚姨家，都沒有找到一份工作，而且還搞的全身濕漉漉的。
媚姨一見我狼狽的樣子，就把我拉進來，用毛巾給我擦臉，一邊還說，“你這孩子，怎麽冒雨來了呢？”
媚姨又用指頭一點我的小鼻子，“算你有良心，還知道來看看媚姨，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聽聽啊！”
“媚姨，你能看的出我不開心嗎？”
我很好奇，媚姨就笑了，“哈、你滿臉都寫滿了不高興，媚姨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我把不想讓媽媽再這樣生活的事情講給她聽，還說我不要她的錢，我可以去自己賺錢，希望她可以解脫。
“解脫？”媚姨把我拉在沙發上坐好，盯著我看，“你認為這樣就可以解脫了嗎？不可能的，你的媽媽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她有認為這是一個錯誤嗎？”
“人在很多時候，慢慢的就會把自己麻木、開始習慣現有的生活，並且在旁人的嘲諷裏坦然接受，從良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一入此門深似海，或許從內心裏，就不想離開呢？”
我一直把媚姨當成一個知心姐姐，我肯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她，但是她給我的答案太直接了，我接受不了，難道我的媽媽就真的想要做一個成人玩具嗎？
媚姨見我轉不過彎，笑著問我，“你媽媽的香水要多少錢、她的衣服多少錢，出門有車坐，吃飯頓頓去高檔餐廳，就連住一晚五星級賓館，都夠你一年的學費了，而她需要做的事情，不過是陪一個男人有空睡睡覺。”
“難道，你真的要她素麵朝天，回去伺候一個整天打自己的男人，還得種地嗎？”
我連勉強的笑一下都笑不出來。
媚姨歎了口氣，“起初不肯進來，但是進來了拚死拚活的不想出去，大家都很可憐，不過你想去賺點錢也好，起碼你能明白，賺錢有多苦多累，媚姨給你介紹個正經工作吧。”
媚姨給了我一張香噴噴的名片，“拿著這個，去找陳經理，告訴他是我叫你來工作的，他會照顧你的！”
我一聽媚姨給我介紹了一分正經工作，不管有多苦多累，起碼我願意！
“謝謝媚姨！”我感激的給媚姨鞠躬。
可是媚姨說的地方，還是讓我很不喜歡，是一家金碧輝煌的洗腳城，美名其曰，國際浴足娛樂城。
隻從外麵看，就叫我望而生畏，好闊氣的門麵，整個牆壁都是金燦燦的。
旋轉門的後麵，站著四個大美女，穿了很漂亮的衣服，有客人進來，都會彎腰鞠躬。
我不敢走正門，就是從側門進去，一邊的兩個姐姐都對我鞠躬，我心裏好緊張，又有一個穿著黑色小西服的漂亮姐姐走過來，問我，“小姐，你一個人嗎？需要什麽服務，我給你介紹一下價格好嗎？”
我感覺自己像是醜小鴨進了白天鵝的領地，紅著臉回答，“姐姐，我是來找陳經理的！”
“陳經理？”她聽我是找人的，就沒有那麽熱情了，笑意盎然的又問我，“你找哪個陳經理，我們這裏陳經理可多了！”
她把自己衣服上的工作牌給我看，上麵也寫著陳經理。
我一下就不知道怎麽說了，“是媚姨讓我來的，我也不知道陳經理全名叫什麽。”
我把媚姨給我的名片給她看，心裏還怪媚姨這麽粗心，那位姐姐看完名片以後臉色怪怪的，雙手把名片還給我，對旁邊一個負責鞠躬的女孩一指樓上，“帶小妹妹去找一下陳總經理。”
我看帶我去上麵的這個姐姐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非常漂亮，身材挑高，很完美。
我還羨慕的搭話，“姐姐，你好，我是來應聘的！”
她聽了以後也不怎麽理我，“哦，別緊張，你隻要說你什麽學曆，有過什麽經驗就可以了。”
我好奇怪，什麽學曆才可以呢？我問她是什麽畢業，她頭也不回的告訴我，“我是河北藝X大學畢業的。”
大學生！
這麽高的學曆才可以啊，我有點忐忑。
她帶我到總經理辦公室，敲了敲門，把我放了進去。
我看見闊氣的辦公室裏，有個很凶的男人仰躺在老板椅上抽煙，在他對麵還有個女孩，脫的剩下了單薄的內衣。
留著長頭發，一手叉腰，那腰肢就像雪白的緞子，吊帶黑色的胸罩裏緊緊包著鼓鼓的雪白，修長的美腿一轉，把屁股對著陳總經理。
我還聽見陳經理說，“再轉過來一點，對，把屁股露出來。”
她一點都不害羞，露著光潔的背部，彎下了腰，還擺動小屁股，“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