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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想懷疑就懷疑吧!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並不知道,他們兩位「女士」的親密舉動,已經引起了摯友園子小姐的擔心。


  他們還在忙著查案。


  被調查的重點,就是本案的頭號嫌疑人,幫死者買回毒可樂的那個人,鴻上舞衣。


  「鴻上小姐。」


  工藤新一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想請你如實回答:」


  「在你從蜷川彩子那裡拿到飲料之後,把飲料交到蒲田先生手上之前。」


  「這個過程中,飲料一直都在你的手上嗎?」


  鴻上舞衣沒有直接回答。


  她只是看了看周圍陪同調查的幾位警員,有些無奈地問道:

  「這算是正式的審訊嗎?」


  「算。」工藤新一坦率地點了點頭。


  調查過程有警察在場,就有了程序保障。


  還是那句話.……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在警察面前所說的一切,都可能被作為法庭對你不利的證據。」


  「我明白了。」


  鴻上舞衣仍舊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你們懷疑我是兇手,對吧?」


  看到嫌疑人這番「反客為主」的反應,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眉頭都微微蹙起:

  太淡定了。


  一般人知道自己被警察懷疑,會這麼淡定嗎?

  這隻會讓人對她更加懷疑。


  但鴻上舞衣卻不在意:

  「稍微想想就知道……」


  「飲料是蜷川彩子賣的,是我買的。」


  「那麼,如果蒲田先生是死於他殺投毒,除了彩子小姐以外,頭號嫌疑人就只能是我了。」


  「所以,我有心理準備。」


  鴻上舞衣一番淡然感嘆,彷彿自己真的問心無愧。


  而站在一旁的,的兩位同事,野田小姐和三谷先生,此時也都有些訝異地張大了嘴:


  「什麼?你們懷疑鴻上小姐是兇手?」


  「這怎麼可能?」


  「鴻上小姐和蒲田先生關係一直不錯,我們可從來沒有聽過,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怨。」


  「這無冤無仇的,她為什麼要殺人呢?」


  「謝謝你們的信任。」


  鴻上舞衣向為自己說話的兩位同事感激點頭。


  然後,她又回過頭對工藤新一和毛利蘭說道:


  「兩位女士.……你們也聽到了。」


  「我和蒲田先生是朋友,我根本沒有殺他的動機。」


  「關於這一點,你們大可以派人去調查,看看我和蒲田先生到底有沒有結過仇怨。」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一時語塞。


  他們知道,現在局勢更被動了。


  鴻上舞衣敢這麼說,那就是有自信:


  自信於自己沒有殺害蒲田先生的動機,就算真有,別人也查不出來。


  而動機這件事很重要。


  他們之前就是因為判斷蜷川彩子沒有殺害蒲田先生的動機,才暫且排除了她身上的嫌疑。


  現在如果從鴻上舞衣身上也查不出什麼殺人動機。


  那在懷疑的優先度上,就不能把她排列在蜷川彩子前面。


  畢竟,蜷川彩子和鴻上舞衣都有一樣的作案條件,都有機會往飲料里加毒冰塊。


  「你們應該還在懷疑彩子小姐。」


  鴻上舞衣就像是會讀心一樣。


  面前的「女福爾摩斯「和女華生都還沒說話,她就搶著說道:

  「但我覺得,兇手不太可能是彩子小姐。」


  「第一,彩子小姐是我們醫院院長的女兒,以她的地位根本沒必要殺害蒲田。」


  「第二,飲料是我買的,是彩子小姐賣的。」


  「在她製作飲料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


  「當時買飲料的人很多,彩子小姐在同時製作十幾杯飲料。」


  「我看到,她製作飲料的速度很快,甚至都來不及用眼睛去看哪幾杯是我點的。「


  「如果她是兇手,以這種速度製作飲料,恐怕很容易把毒加到錯誤的杯子里吧?更何況,還是在這麼多顧客的眼前投毒作案?」


  鴻上舞衣一番解釋。


  她竟是出面作證,為蜷川彩子洗清了大半嫌疑。


  「這.……」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都有些看不懂了:

  鴻上舞衣竟然在為蜷川彩子說話?


  頭號嫌疑人幫二號嫌疑人洗清嫌疑,那不是逼著警察只去懷疑她嗎?


  「我不怕懷疑。」


  「因為我不是兇手,我根本沒殺蒲田。」


  鴻上舞衣理直氣壯地說道。


  而為了把此案定性為他殺,讓涉案人員配合調查,警方在知道「延時投毒」的真相、並從鴻上舞衣杯子里檢測出毒素之後,就把此事作為證明本案是為「他殺」、需要繼續調查的依據,直接公布了出來。


  所以鴻上舞衣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警察先生們不是說了嗎?我的杯子里也有氰化鉀。」


  「我可是也差點死掉了啊!」


  面對調查,她表現得毫不畏懼。


  相比之下,倒真像是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先入為主地懷疑錯人了。


  「而且……」


  鴻上舞衣緊接著說了一個關鍵信息:

  「最關鍵的是,在飲料被我拿回座位、送到蒲田先生之前,並不是一直在我的手上。」


  「當時我買完飲料之後,突然有些身體不適。」


  「所以我就沒有直接回到座位,而是暫時把那放著4杯飲料的餐盤,放到了那邊的窗台上。」


  「而在我上廁所的那段時間裡,這些飲料一直都是無人看管的。」


  「兇手可能就是在那時候趁虛而入,偷偷往我和蒲田的飲料里,加了氰化鉀吧?」


  「不對.……」工藤新一立刻提出異議:


  「當時野田小姐、三谷先生,都跟死者蒲田先生一起坐在座位上,等著你拿飲料回來。」


  「他們兩個是根本沒機會離開座位,去窗檯那邊,往飲料里投毒的。」


  「而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乾的,兇手另有其人……」


  「那兇手又沒跟你在一起,他怎麼會知道蒲田先生點的是冰咖啡,所以只往『冰咖啡』包裝的飲料里投毒呢?」


  「這個.……」鴻上舞衣還沒回答,她的同事,三谷先生就有些猶豫地答了上來:

  「可能是跟在旁邊的時候,意外聽到我們談話了吧?」


  「畢竟,當時要買飲料的時候.……」


  「我們幾個都很大聲地報出了自己要買的飲料名字,會被旁人聽到也很正常。」


  「而當時場館里人山人海,我們周圍到處都是人。」


  「如果有什麼熟人偷偷混在裡面,我們沒有注意,也是有可能的。」


  聽到這,工藤新一表情愈發無奈:


  有可能,又是「有可能」。


  可能有一個身份不明的真兇。


  那真兇又有可能跟在蒲田等人身邊,聽到了他們要買的飲料品種。


  然後他可能趁著鴻上舞衣急著去上廁所,把飲料放在窗台上的空當,趁機把毒冰塊投了進去。


  這些都有可能,而且都很難被證偽。


  尤其是那個窗檯.……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齊齊望向那窗檯的方向:


  那扇窗開在會場角落的牆上,旁邊沒有安排座位,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觀眾。


  當時雖然會場里人很多,但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人,會一直無聊地盯著場館角落的窗檯。


  也就是說,他們基本不可能找到目擊者,證明鴻上舞衣提出的假設。


  但與此同時,他們也無法推翻這個假設。


  「或許.……」


  工藤新一的目光悄然變得凌厲:

  「鴻上小姐,這就是你當時不把飲料送回座位,而把飲料放到窗台上的目的。」


  「把氰化鉀藏在冰塊里,這一招明顯是專門為了有吃冰塊習慣的蒲田先生設計的。」


  「而鴻上小姐,假設你是兇手……」


  「我可以想象,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把蒲田先生的死偽裝成自殺。」


  「但後來,可能是你臨時發現了這個計劃無法處理痕迹的漏洞,也可能是出於其他原因:「


  「你改變了計劃。」


  他無形中釋放著名偵探的自信氣勢,精細地還原著鴻上舞衣當時的心理:

  「所以你才會把飲料放在那窗台上,刻意製造出『飲料無人看管』的時間空檔。」


  「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憑空製造出一個,或許存在、或許不存在的兇手。」


  「只要警察無法證明這個兇手不存在,你的嫌疑就只能是嫌疑!」


  工藤新一目不轉睛地逼視著眼前的嫌疑人,氣勢愈發凌厲。


  但這一拳卻完全打在了空氣上。


  鴻上舞衣絲毫沒有被這種「bad cop」的傳統攻心技巧嚇到.

  她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分析得很不錯,克麗絲小姐。」


  「我當時沒把飲料送回距離算不上遠的座位,反而把飲料放在無人看管的窗台上。」


  「這看著的確很可疑,被懷疑我也能理解。」


  「但是.……我當時真的只是突然急著想上廁所,根本沒想那麼多,就隨便放在了窗台上。」


  「誰知道,真會有人在這種時候下毒呢?」


  鴻上舞衣一番解釋,讓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都說不出話了。


  不得不說,這樣做可比玩殺人詭計厲害多了。


  殺人詭計看著花里胡哨的,卻只能騙騙原先警視廳的那幫吉祥物。


  一旦有聰明人看穿這不是自殺案,她身上那無法處理的氰化鉀,就留下可以充當鐵證的證據。


  而現在,氰化鉀留在杯子里。


  誰能證明這氰化鉀就是她投的呢?


  這就是大偵探們如今最頭疼的那一類兇手。


  以前的兇手都絞盡腦汁地構思殺人詭計,想著怎麼利用「障眼法」來排除自身的作案嫌疑,不讓警察注意到自己。


  而現在.……

  「你們想懷疑就懷疑吧!」


  「我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可疑,但事實就是如此,我也沒有辦法。」


  鴻上舞衣臉上寫滿了委屈和無奈:


  「不過,光憑懷疑可不能給我定罪。」


  「如果想說我是兇手,請拿出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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