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我在你眼裡就是個禽獸嗎？
她的吃相斯文，很慢，商祁禹用完午餐后便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
外面天氣很好，中午的光線透過落地窗投射進來，襯得她的小臉越發白皙透亮。
商祁禹眯起深眸看著她那白得能看見淡青血管的脖頸，呼吸略微一促。
他收回視線，抬手給她盛了一碗湯放在她的面前。
郁笙把飯吃完，又乖乖地喝了小半碗的湯。
「上午陸小姐他們來過了。」郁笙放下手裡的碗筷，轉頭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眸。
商祁禹看著她，忽然伸了手過來，拇指在她的唇上蹭了幾下，低低地「嗯」了一聲。
郁笙側了下頭，避開了男人的手，淡淡地說：「我只當你是那麼一說，其實我沒有太介意。她說的也是事實，就是不好聽了一些而已。不過看著她那麼瞧不起我，卻能被逼著跟我低頭到也挺有趣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商祁禹的手轉而撫上了她的臉頰，低沉地道，「你是我認定的人，不久的將來會是我的妻子，沒有人能跟你比。」
郁笙笑了一下，抬眸看著男人英俊得沒有瑕疵的臉，沒有思考地脫口而出，「是因為我給你生了個孩子嗎？」
聞言，男人的臉色驀然一沉，像是被戳到一般，眼神變得愈發複雜。
郁笙也明顯地感覺到了氣氛似乎被她的話弄僵了，她抿了抿唇角，想要開口，又不知道如何緩解。
雖然她不是有意的，但是都說出口了，能如何？
那些事，不是不去觸碰，就不存在了的。
她挽唇淺笑，細軟的手指撫上男人微微凸起的喉結，嗓音溫軟地問，「生氣了？」
「沒有。」男人緊繃的表情緩和了幾分，淡淡地笑著，「我能有什麼資格生氣？對不起你的人是我，如果多刺我幾下能讓你覺得舒服，那我大概會更願意給你遞刀。」
郁笙臉上的笑意有些淡了下來，抬起眸，「我並沒有看著別人痛苦就高興的癖好。」
商祁禹垂首看著她笑意寡淡的臉，慢慢握攏了她發涼的手，「我到希望你有，你可以少痛一點。」
「那估計得讓你失望了——」她輕描淡寫地道。
她知道，哪怕她不拿那些刺人的話來傷他，他也一樣不好受。
何必呢？
他勾唇，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再開口。
郁笙低頭看著被男人攥著的手，心裡有些亂，沉默了許久，緩緩道，「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這幾個字被她說得很慢，又像是下了決心。
覺得這段時間，她過得很糟糕，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是一樣的糟糕。
整個人像是被撕扯著一樣，似乎做什麼決定都覺得是錯的，那種感覺是真的不好。
她沒有辦法改變既定的結局，為什麼就不能選擇個稍微能讓自己好過點的方式？
傷害自己又讓周圍的人備受煎熬，一點都不好。
商祁禹一下子怔住，深深地看著面容恬靜的女人，「認真的？」
「嗯，以後好好過日子吧。」郁笙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重複道。
「好。」男人凝著她，面色如常地點頭，心裡卻始終無法平靜。
郁笙抿唇笑了笑，「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做人應該往前看吧——誰都不能一輩子陷在記憶里。」
男人眼瞳一震，伸手將她緊緊摟進了懷裡，力道大得彷彿是要將她嵌入骨血里。
郁笙疼得皺眉，耳邊是男人低低地喚著她名字，似是壓抑著些什麼，她用力推了推男人堅硬的胸膛。
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忽然鬆開了她，緊接著後腦被一隻大手扣住，男人試探的親吻落了下來。
她的長睫輕顫了幾下，身體一瞬的繃緊，但是身體被他困著，躲不開男人溫柔的試探。
這個吻很溫柔，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她是什麼易碎品。
郁笙能感覺到男人的珍視，心裡高高壘起來的城牆似乎裂開了一點，手臂無意識地攀上了男人寬闊的肩頭，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漸漸淡去，餘下的感官卻全被男人的這個吻給佔據。
男人似乎發覺她並沒有太大的抗拒，將她整個人抱到了腿上，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間極盡糾纏，兩人之間的氣息交錯在一塊兒，刺激得郁笙有些承受不住，只是她所有的抗拒，都在這個吻里變得綿軟無力，只能由著男人肆無忌憚地親吻。
漫長的深吻結束后，郁笙早已亂了呼吸，一張小臉因為缺氧變得紅撲撲的，誘人得緊。
男人喉頭滾了滾，低頭抵上她的額頭，直直地看她，眼眸深處流淌著暗色。
郁笙呼吸一滯，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這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無意識地蹙緊了眉，手指攥攏了男人身上的浴袍，腦子裡那根弦緊緊繃起，竟是有些害怕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可以了，能接受男人的吻，那麼就算深入一些也應該不是不可以。
只是當深埋在記憶里的那些畫面在腦海里閃過的時候，她發覺自己壓根做不到。
心裡很亂，一團亂麻。
她的掙扎抗拒，商祁禹看得很清楚，眼神一暗，伸手挑起了她小巧的下巴，溫柔又耐心地喊她，「阿笙……」
郁笙慌亂地抬眸，緊張不安地對上他的深眸。
商祁禹親吻她的額頭，薄唇還沒從她額前離開，就感覺到坐在他腿上的女人身體已經緊繃成一張弓了，似乎只要一個契機，她就能徹底崩潰。
他眼底劃過了濃稠的暗色，手指輕輕觸碰上她的臉頰，低低地嘆息，「我在你眼裡就是個禽獸嗎？」
「……」郁笙看著他，手再次攥緊他的浴袍，抿著唇沒有開口。
「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嗯？」他低頭看她，嗓音低而有些啞。
她能接受到這個程度，已經讓他喜出望外了，又怎麼會去要求更多？
「對不起，我……」郁笙臉上有些尷尬，抬手理了理散下來的髮絲，側開了臉躲開了他灼人的視線。
「不用說對不起。」商祁禹握上她的手指，盯著她的側臉，溫柔道，「你已經做得很棒了，慢慢來，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