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疼得厲害
如今,他實在是一個膽小到了極點的人,阿丑但凡有個三長兩短,就是要了他的命。
「咚咚咚!」
外頭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鍾明巍坐直了身子,蹙著眉對著那扇並沒有插上的門沉聲道:「進來。」
陳清玄推門進來,一邊又把門給關上了,過了一個晚上,陳清玄已經不像昨天那麼震驚了,他走到炕前,打量著沉睡的阿丑,又把目光挪到了鍾明巍的臉上:「您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疼得厲害,」鍾明巍仰著頭跟陳清玄道,比起昨天對陳清玄的敵視,如今他對陳清玄多了幾分感激,必定是陳清玄救了阿丑,鍾明巍一邊道,一邊蹙著眉拍了拍自己的腿,「昨天還能動,今兒一早起來就覺得動不了了,裡頭酸疼得厲害,外頭又木木的。」
「怕是在雪地里凍很了,」陳清玄蹙了蹙眉,一邊蹲下來,輕輕捏了捏鍾明巍的膝蓋,問鍾明巍,「這樣疼嗎?」
「疼,」鍾明巍點點頭,忍耐著不叫出聲來,「裡頭鑽心的疼,比昨天疼得厲害許多,骨頭縫裡都疼。」
「倒是奇了,」陳清玄咋舌道,一邊打量著鍾明巍腫得老高的膝蓋,一邊頓了頓,又對鍾明巍道,「我扶您去隔壁吧,先好好兒地給您查看一下,可能得施針或是艾灸,只是我不善施針,要是那樣的話,就得去外頭請郎中來了。」
鍾明巍點點頭:「行,有勞了。」
「沒事兒,我奶奶認了這丫頭為孫女兒,我也一直把她當自家妹子看,」陳清玄打量著鍾明巍,有點兒踟躕著道,「自然也當你是自己人看了。」
鍾明巍沒再說什麼,當下又指著阿丑問陳清玄:「這丫頭怎麼樣?怎麼一直睡著不醒?」
「著了傷寒是嗜睡的,且給她喝的葯也有安神助眠的葯,所以睡得時間長點兒也不礙事兒,」陳清玄解釋道,一邊站了起來,去扶鍾明巍,一邊又道,「您也別擔心了,一會兒我讓奶奶進來叫醒她,喂她喝粥,然後再吃藥……您先扶著我肩膀,看能不能站起來。」
「嘶……」陳清玄的話音剛落,鍾明巍的身子就是一矮,然後就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兩條腿實在是太疼了,以至於他的臉都疼得扭曲了起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我背您過去吧。」看得出來鍾明巍的疼痛,陳清玄忙得蹲在了他的面前。
鍾明巍吸著氣,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瘦削的青年身軀,咬了咬牙,然後趴在了陳清玄的背上。
陳清玄到底是讀書人,別看個子高,但是卻瘦得厲害,力氣也不算多大,他蹲在地上咬了半天的牙,這才顫巍巍地把鍾明巍給背了起來,一邊朝昨天的那間屋裡背去,房間裡頭很溫暖,火盆裡頭的火旺得很,應該是有人一大早就過來生火暖房來著了,昨天染了血的床單被子也給換成乾淨的了。
陳清玄把鍾明巍放在了床上,一邊取來藥箱,坐在床沿兒上,從裡頭取出了剪刀和雄黃酒,一邊跟鍾明巍道:「肯定特別疼,您忍著點兒。」
鍾明巍點點頭,對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無妨。
當下,陳清玄用剪刀剪開了紗布,鍾明巍昨天又是下床,又是走路的,自然傷口出血得厲害,這時候紗布都黏在了傷口上,碰一下都疼得鑽心,鍾明巍咬著牙忍著,始終一聲不吭,倒是陳清玄出了一頭一臉的大汗,他看著那和血肉黏在一起的紗布,實在下不了手,當下打開雄黃酒倒在上頭,先用酒浸一浸傷口,想著等紗布軟點兒了再給撕下來,但是哪想鍾明巍卻驀地一把扯掉了那紗布丟在地上,一邊對陳清玄道:「行了。」
陳清玄瞪著眼看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又看了看一臉冷靜的鐘明巍,一時間嘴唇有點兒哆嗦,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傷口又開始朝外滲血了,他忙得取了藥棉去給止血,一邊不住地往上面塗雄黃酒,一邊又忙得取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