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次下手
「連訣，靠邊停車吧，我想去看看江邊。」
「不行，你剛做完手術。」
「我的身體我知道，靠邊停吧。」
他還想說什麼，只是她剛剛遭受到這麼沉重的打擊心情難免不好，拗不過她，連訣只好靠邊停了車。
季靈兒手倚欄杆，憑風而望，看著已經升起大半天空的太陽，來來回回晨跑的人，季靈兒心中一陣觸動，每一天都有新的希望，可是自己的希望在哪裡？
不知不覺，身上暖了許多，側眸一看，連訣已經將衣服披在她的肩上。
「謝謝。」
「不用。」
這麼幾句簡簡單單的對話，對於連訣來說已經是格外的歡喜了，自從她變成了自己的嫂子，這麼多年來一直刻意迴避著她，如今看她這樣，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連訣，我想喝點水，你去幫我買點好嗎？」
連訣有些愕然，猶疑了一會，答應了。
看著連訣跑遠的背影，季靈兒終於輕鬆了些，可轉頭卻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這不是當時在連家看守自己的兩個大漢嗎？
「你們想幹什麼？」季靈兒心裡一緊，此時連訣已經不知去向。
「我們也是執行命令，不要怪我們。」
「別碰我！究竟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兩個人上來緊緊的扼住季靈兒的雙臂，季靈兒拼盡全力掙扎，右手揮舞著猛一用力，便聽到其中一人的痛叫聲。
季靈兒回頭，發現那人眼睛的下方被自己撓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血流如注，那人怒目圓睜，惡狠狠的說道：「快點把這娘們兒扔下去！」
季靈兒有些內疚。
「我……」季靈兒還想說著什麼，可兩人趁著她滿臉愧疚的時候一用力，自己就飛了出去。
難道就這麼想我死嗎？究竟是季婉柔還是你？此時的她心裡有多恨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耳邊呼嘯的風，觸目驚心的恐懼，寒冷如冰的江水以及無盡無休的絕望都是此刻她能感受到的。
「有沒有熱一點的？奶茶什麼的？」正準備結賬的連訣細心的問道，她剛剛做完手術，還是喝熱一點的比較好。
「啊！你們快看吶！有人投河自盡了！」撲通一聲下去引起了橋上不明真相的幾個人驚呼。
那兩人連忙灰溜溜地逃走。
「還看什麼！趕緊報警！」
眾人驚呼的嘈雜聲傳入耳朵，連訣陡然一驚，來不及付賬連忙衝出門外。
不管來來往往的車輛，直衝到橋對面。
地上還有自己的衣服，那抹身影卻早已經不見了。
他不由分說，丟下一切躍入江中，他能理解季靈兒的絕望，可她怎麼能就這樣不負責任地離開，連一句再見也不說？不可以！
連訣不停的潛入水底，又浮出水面，心中越來越害怕，她究竟在哪裡！
……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猛然拍桌子的聲音響徹整間辦公室。
「董事長，您別著急，夫人已經被送往醫院進行搶救了。」
「你們這群廢物，讓你們幫我看個人都看不好！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連訣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不知是何種滋味，他眉頭緊鎖，原本沉寂的眸子也在此刻波濤洶湧起來，辦公室里氣氛壓抑，誰也不敢多說話。
「城景，因為什麼事你這麼生氣？」
季婉柔此刻出院，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踩著恨天高風姿綽約的走了進來。
連城景連頭也沒有抬：「不在醫院好好養著，來這裡幹什麼？」
「你們先出去吧！」季靈兒擺擺手說道。
直到人退乾淨了，季靈兒這才環上連城景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魅聲說道：「都到這個份上了，你為何還對她的事情這麼上心，難道……」
連城景冷哼一聲：「你想多了，現在她對我不過是還有利用價值，公司人心不穩，這個時候她要是出點什麼事情，難免落人口實。」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呀！那不然我們召開記者會澄清一下？」
「召開記者會？」
「季軒財團的千金投江自盡，現在已經是鬧的滿城風雨，你就是不想召開記者會，現在記者們已經將她所在的那家醫院圍了個團團轉。」
季婉柔諂媚的用指尖劃過連城景的胸口，凹凸有致的身材又湊近了幾分。
連城景深深知道季婉柔的用意，這個時候若是去醫院看她，無非就是當著整個a市的面承認了自己與季婉柔的關係。
「好不好嘛，城景。」季婉柔攬著連城景的脖子晃了晃，輕聲細語地撒著嬌。
連城景嘴角一揚，抬手捏住季婉柔的下巴：「好，就聽你的。」
醫院——
當季靈兒再次醒來，再熟悉不過的藥水的氣息，她勉強睜開眼，原來自己還沒死。
環視一周，病房裡空空蕩蕩的……
不對，旁邊還有個渾身濕透了身影，他坐在一旁，胳膊撐在雙膝上，陽光下，頭髮上的水珠順著發梢，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凌亂的額前碎發下，一雙透著寒氣的雙眸，積蘊已久的怒火就在此時此刻迸發出來。
看著季靈兒已經醒來，他快步走上前，「啪——」的一聲響徹病房。
季靈兒吃痛，卻咬著牙不肯說一句話，甚至一聲不吭。
「季靈兒，你爸爸和你的孩子屍骨未寒，他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難道你就這樣認輸？看著連城景和季婉柔搶走你的一切？」
季靈兒苦笑：「原來你是以為我想要自盡。」
她本想說什麼，可還是閉口不言，就算自己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誰會為自己做主？更重要的是誰願意相信自己呢？
連訣更是怒從心頭生，他上前雙手拉起季靈兒：「你的恨呢？你的仇呢？不報了嗎？你現在這副樣子是做給誰看？怪不得你爸爸臨死閉不上眼，怪不得你的孩子不能來這世上看一眼，他們都是活該！活該有你這樣軟弱無能的女兒！活該有你這樣消極沉淪的媽媽，你不配你知道嗎？你不配！」
這幾句話太重，每一句都想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扎她的心，她終於壓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怒火。
「沒錯！我是不配！我不配做女兒！不配做媽媽！甚至連一個妻子都做不好！那你又救我幹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就這樣死了算了！」
「因為……」連訣氣急，憤怒之下還是將後半句咽了下去，蠢女人！因為我喜歡你啊！
「因為什麼？」季靈兒毫無表情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連訣，目光忽然間轉移到他濕透了的衣服上，以及狼狽的頭髮上，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一軟。
「季靈兒，你聽著，你要是心甘情願的原諒這種背叛和傷害，你就去死，我絕對不會再管，但是如果你有那麼一絲絲的不甘心，你就給我振作起來！有一天光明正大的站在他們面前擊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