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大義滅親以證清白
「鄔琳與申平飛聯名寫舉報信捏造事實惡意誣陷,只說明她非常恨你,這件事頂多構成誣告陷害罪,但你說她與文物走私集團裡應外合、狼狽為奸,這個罪名可就打了,如果坐實的話,可能要被判死刑,我們都是法律從業者,指控一個人涉嫌犯刑事重罪,要應該事實清楚,證據確鑿,能夠排除合理懷疑,現在,你僅僅說她與申平飛私會密切,這點恐怕不足以定罪吧,否則的話,與申平飛有過私交的人,豈不是都有嫌疑?!」
「嚴旭堯,你……你到底是哪一邊的?我知道鄔琳對你施了美人計,你腦子有些發昏,但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不要犯糊塗站錯了隊!」蘇含卉見嚴旭堯針鋒相對的頂撞,一陣氣結,說道:「這件事,我當然要講證據,等我們拿下申平飛的口供,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嚴旭堯知道蘇含卉心意已決,不禁為鄔琳的將來擔憂起來。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其他兩個女人,沈筠始終望著秦沖的屍體哭泣,袁雅則面無表情地聽著他與蘇含卉的對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嚴旭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蘇局,你能不能為沈筠和袁雅解開手銬?!」
「為什麼,她們二人可是被通緝的罪犯?」蘇含卉冷冷地質問道,「其中,有證據表明袁雅是國際文物走私集團的成員!而沈筠則涉嫌故意殺人未遂,你別忘了那天坡峰嶺棗樹林里的撞車事件,高子捷的屍體還在冰庫躺著呢,那個案子已經按刑事犯罪立案了,在全國聯網的辦案系統里掛著呢!犯罪嫌疑人一日不到案,這件事就一日不會了結。」
「蘇局,我有個問題,我接受了你指派的任務,算不算是警方的人呢?」嚴旭堯問道。
「嚴格意義上,你只是警方的線人!」
嚴旭堯對押著自己的特警說道:「老兄,拜託請幫個忙,幫把我外套上衣內兜里的東西掏出來。」
那個特警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從嚴旭堯的兜里掏出了一本證件,不禁愕然,那赫然是省安全局工作證。
「都是自己人,還不給我解開手銬!」
那名特警望向了蘇含卉,後者點了點頭。
嚴旭堯沉聲說道:「那我以這個身份所開展的行動,是不是在執行公務?!」
蘇含卉不知道嚴旭堯究竟要表達什麼,柳眉微蹙,說道:「這個……是的,你究竟想說什麼?」
「袁雅她以前的確是文物走私集團的人,但她是我的線人,現在已經徹底投誠了,今天我之所以能夠來到這裡,就是她的引路,我是來救沈筠的。」
蘇含卉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嚴旭堯,我想你的腦子肯定出問題了,不然不會這樣天真愚蠢!你居然說袁雅讓你過來救沈筠,你別忘了,前不久的坡峰嶺棗樹林,沈筠還指使高子捷試圖以撞車的方式殺了袁雅,這麼深重的仇恨,以我對袁雅這個小肚雞腸的女人的了解,她巴不得沈筠被強暴至死,怎麼可能引你前來救她,這種天方夜譚式的故事,鬼都不相信!嚴旭堯,你是一個技擊方面的人才,這點大家供認,無可置疑。袁雅引你前來,動機與何晴如出一轍,無非是利用你來達到黑吃黑的目的而已。」
「袁雅,真的是這樣嗎?!」嚴旭堯的目光如刀,在袁雅的身上來回掃視著,他確實對這個女人不太放心。
袁雅站在那裡始終一言不發,只是撇了撇嘴,發出了一聲冷笑,聲音里充滿了不屑一顧的蔑視。
這時,一名特警隊長焦急地走過來,對蘇含卉敬了個禮,說道:「蘇局,那伙武裝走私分子在負隅頑抗,火力很猛,而且他們有防毒面具,催淚彈不起作用,我們已經有兩名同志犧牲。我們分析了地形,準備使用小型爆破彈,但是又怕毀掉了倉庫里的文物,所以投鼠忌器,形勢危急,請求指示!」
蘇含卉正色道: 「同志們,我們的任務是找到並保護那批文物,那些都是我們華夏的瑰寶,絕不能被那些武裝走私分子帶走半件!」蘇含卉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槍,「今天就是最後決戰的時刻,正義必須得到伸張,罪惡之徒一定要伏法,這次絕對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不能再任何漏網之魚!我命令,可以使用爆破彈對他們的掩體進行轟擊,要是出了事情,我來擔著,聽明白了沒有?!」
「是,明白,謹遵首長指示,堅決完成任務,不負使命!」那個特警隊長又敬了個禮,扭頭對其餘的特警喊道:「準備發射爆破彈,對於武裝反抗的走私分子,一律擊斃!」
兩個特警搬來了一個類似火箭彈發射器之類的肩扛設備,一個負責肩扛瞄準,另一個負責將一枚綠色塗漆的炸彈裝了進去,蘇含卉點了點頭之後,那名發射手悄悄地進入了發射位置,瞄準,發射!
唰!
一條火蛇蜿蜒打著旋從發射器中飛出,直擊對方的水泥混凝土掩體。
那枚炸彈命中目標后並沒有立即爆炸,而是向一個高速旋轉的鑽頭一樣在混凝土上鑽進去了一截。
轟!嘩啦——
隨著一聲巨響,整個掩體被轟得支離破碎,火光之中,潛伏在掩體後面的人被巨大的衝擊力炸得躺了一地,有的身首異處,有的斷臂殘肢,總之沒有一具身體是完整的,這就像是一場殘酷的戰爭。
爆炸聲響過之後,那隊特警端著衝鋒槍,舉著盾牌,迅速兵分兩路包抄過去。
一時間槍聲此起彼伏,戰鬥大約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人防工事里的武裝走私分子基本上被剿滅。
為什麼說是基本上被剿滅了呢,雖然這次圍剿行動雷厲風行,但還是有漏網之魚,而且是天字第一號的大魚!
那些特警在挨個檢查屍體時嚴旭堯也在場,他發現那些屍體都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也就是說劉莎和那個以老闆身份出現的神秘老女人成功逃走了。
當然,跑了走私集團的首要分子不是最壞的事情,最糟糕的事情是,那些特警仔細檢查了人防工事里所有的倉庫,並沒有查獲那批被轉移到這裡的文物!
現在,雖然打掉了不少武裝走私分子,但走私集團的首要分子跑了,那批文物也不翼而飛,顯然這也不是一次成功的行動。
蘇含卉沮喪地直跺腳,說道:「怎麼會是這樣,那批文物不是小數,那些走私分子為何能在警方的突擊之中從容運出,這中間肯定出了問題!」
嚴旭堯望了蘇含卉很久,說道:「蘇局,你真是一個讓人欽佩的女人,鐵面無私,大義滅親,雷厲風行,這一地的匪徒屍體,已經是這次行動的碩果了。」
「嚴旭堯,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蘇含卉淡淡地說道,「現在,我母親鍾琳預謀走私文物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包括紀委的同志在內,很多人懷疑我跟這事有關係,這也是我被申平飛、鄔琳舉報的口實,這種不白之冤我無法承受。就像當年的張自忠將軍被污是漢奸一樣,只有通過這種與走私分子一決生死的行動,才能證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