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羊皮日記里的玄機
「塔?!」嚴旭堯一臉愕然,說道:「那麼多符號標識只鎖定了一個字,但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何晴冷笑了一聲,神情中充滿了自得,說道:「你以為那些標識很容易破譯嗎,徐洪勝當年為了守住文物的秘密可謂煞費苦心,自創了一套非常隱晦的密碼,我相信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我肯定就連沈筠也無法破譯。我跟沈筠接觸這麼多年,太了解這個女人,她的心計的城府之深超過你想象。你真的以為那本《安徒生童話集》是隨隨便便就落到你的手裡了嗎?你的天真不僅可笑更可悲,你被她像耍猴子一樣愚弄卻完全不自知!」
「何晴,你這話是幾個意思?!」嚴旭堯沉著臉問道:「我要申明一下,這本書不是沈筠給我的,而是秦沖從她搶過來丟給我的,我想秦沖對沈筠也有所不滿吧。」
「哼, 他們兩個不過是演了一場惟妙惟肖的雙簧戲而已,但不是演給你這個糊塗蟲看的,而是演給我看的。沈筠知道我一直在暗中跟蹤、監視她,所以她聯合秦沖設了一個圈套讓我跳。」何晴說話時眼睛里閃動著狡黠的光亮,「如果你認為那是秦沖對沈筠不滿才那本書丟給你,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先不說那本書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單論沈筠和秦沖非同尋常的關係,你覺得可能嗎?!」
嚴旭堯的臉色很難看,但沒有說話。
何晴繼續說道:「那本書到了你手裡形同廢紙,因為這是徹頭徹尾的卑劣圈套,不過我何晴不是傻子,當時就看穿了她的陰謀詭計。沈筠把這本書給你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假我之手解開藏寶圖的謎團。她已經預料到這本書在你這不過只是過個手,最後終會被我得到的,而我作為當年徐洪勝的情人,最了解徐洪勝的習慣,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最可能破譯他的密碼。」
嚴旭堯現在對何晴有種天然的不信任感,但又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話很有道理。他以前完全沒有意識到那件事情里的問題,經何晴這麼一分析,不僅恍然頓悟,用手拍了一下額頭,嘆了口氣說道:「唉,我當時雖然莫名其妙地得到了那本書,卻並沒有考慮太多深層的東西,因為我壓根就對古董文物不感興趣。只是,我沒想到自己又稀里糊塗地被沈筠利用了,完全不顧我當時多麼崩潰多麼絕望心痛,真的是可惡又可恨啊!」
「嚴旭堯,你知道你為什麼跟沈筠在一起這麼多年都不了解她的過去嗎?!這一方面與沈筠隱藏得比較深有關係,另一方面就是你個人的原因了!你看問題都是直線思維,不會拐著彎兒思考其中的蹊蹺,所以很容易被矇騙!」何晴意味深長地瞅了男人一眼說道:「對於沈筠這種遮遮掩掩、謊言連篇的女人,是個正常點的男人都無法容忍。如果換做其他男人,即便是抓不住沈筠出軌的證據,或許也早已離婚收場了,而你卻懵懵懂懂地偵查,偵查,再偵查,你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很累嗎?!」
「何晴,我不需要你來教訓我!」嚴旭堯陰沉著臉說道,「你不是來找我談合作的嗎,那就來談談合作的條件吧。難道,你覺得僅憑一本沈筠的日記就能讓我為你賣命與各方勢力廝殺嗎?!」
「哈哈……嚴旭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這本日記意義非同尋常,它一定能顛覆你對沈筠的許多認識,我想一定會感到興趣的。」何晴說話時嘴角輕輕揚起,顯示了極大的自信,「嚴旭堯,我跟你交個底兒吧,沈筠的日記我並沒讀完,因為破譯起來實在傷神,但僅就前面的幾章內容就足以讓我驚心動魄了。在這個世界上,我何晴沒有害怕過任何人,但沈筠真的讓我害怕了。現在,你離開了她是你的幸運,否則的話,遲早有一天你會被她給害死的!」
嚴旭堯聞言不禁一震,何晴的話無疑勾起了他的巨大好奇,問道:「何晴,沈筠究竟哪裡讓你感到害怕?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們以前的關係不是很好嗎,為什麼現在到了勾心鬥角、反目成仇的地步,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晴說道:「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爾虞我詐,互相利用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不變的敵人,自然更沒有永遠不變的朋友,只有永遠不變的利益。兩頭豹子在各自的領地里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但奈何多日不曾進食的它們看中同一隻羚羊,所以勢必會拼個你死我活,因為這是生存之爭。我的比喻或許有些不恰當,但只想告訴你,所有的禍亂起源就是那批價值連城的文物,它們可以讓人迷失心智,在它們誘惑面前,什麼親情、友情、愛情統統變得糞草不值,以致於沈筠連她的親妹妹都敢害,你覺得你這個礙手礙腳的老公在她眼裡又值幾斤幾兩呢?!」
「何晴,你說什麼,沈筠害死了她的妹妹?!」嚴旭堯不禁瞪大了眼睛,震驚程度無以復加,何晴的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耳邊引爆,訝然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在這本日記里有記載嗎?」
「是的,而且過程很詳細。」何晴歪著頭問道,「怎麼樣,你有興趣繼續跟我談談合作的事情嗎?!」
嚴旭堯低著頭沉默了片刻,抬頭看了何晴一眼,暗暗打定了主意,說道:「幫你爭奪文物的事情我可以儘力,但這種事情誰也不能保證不失手,但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騙我呢?說實話,我有點不太相信你解開了沈筠的秘密日記。你得到這本日記也不過是前陣字的事情吧,這麼短的時間,你是如何辦到的?!」
「嚴旭堯,你不必懷疑我的破譯能力,正如我不懷疑你的槍法一樣,這些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何晴注視著男人的眼睛說道:「你更不擔心我會騙你,那樣做沒有任何意義。我們合作的基礎是信任、依賴和愛,所以,你若是答應幫我,我現在就會教你閱讀這本日記的方法,你覺得如何呢?!」
「好,咱們一言為定。」嚴旭堯的眼神中露出了迫不及待之色,「那你現在可以說怎麼破譯沈筠的日記了吧?」
何晴白了嚴旭堯一眼,翻開了那本羊皮日記本,說道:「你急什麼呢,咱們現在有的是時間,還是從頭開始看起吧。首先,咱們還是接著說徐洪勝記錄的日記情況吧 剛才我跟你說了日記第一頁前三分之一的符號標識鎖定了'塔'字,按照這種方法,徐洪勝手稿破譯后就是'塔溝森林以東三十公里南界河村,鹿鳴山下春秋石積炭墓,存有青銅器、黃金、玉石、陶器、蚌貝等共3114件,洪勝於戊辰年九月記。'」
「什麼,三千多件春秋時期的文物?!天呀,這數量多的簡直不可思議,中國古代殯葬極其講究禮制,這麼大的規模必然是一個王侯大墓!」嚴旭堯不禁長大了嘴巴,一臉驚詫,「但據我所知,歷史上的濱海並非諸侯國的國都,這個大墓埋葬到底是誰的呢?!」
何晴的眼神深邃不見底,說道: 「最初,我破譯出這段文字時也感到難以置信,這個古墓里的文物數量實在超出了預料,不過隨後我就想明白了,那不僅僅是一個墓的東西,而是徐洪勝將多個墓地里的東西搬盜一空,然後秘密轉移到了南界河村的大墓里,所以文物的規模才會如此之大。」
嚴旭堯也覺得何晴分析的有道理,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根據我前期的調查走訪,沈筠多年前就曾在古墓附近買過一座宅子,而且上次見到她也是在南界河村的宅子里,是不是她早已經發現了那批文物的下落了?!」
「我也覺得事情很奇怪,但我目前還是覺得沈筠尚未發現那批文物,住在哪裡可能是另有所圖……」何晴思考了一番說道:「單從風水上來說,鹿鳴山是典型的那種古墓遺址,而且有守墓人世代居住在那裡,因此,把文物隱藏在那地方是很招人耳目的,我相信被不少盜墓賊惦記著呢,徐洪勝把文物轉移到那裡,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所以我真有些猜不透他的真實意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