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當裱子還立牌坊
嚴旭堯臉色蒼白如紙,拳頭緊緊攥著,直咬牙切齒,無力地癱坐在冰涼的長椅上,被無邊的憤恨所包圍。
如果事情真如蘇含卉所言,那麼沈筠簡直是太不堪了,顯然她在拿自己的身體當籌碼。正如袁雅之前所說,沈筠經歷過的男人都數不清了,現在知道的就有張建國、周琛、鄔雷、田學東等人,其行為跟出賣身體的伎女沒有什麼區別,但比伎女更加不恥,起碼人家沒有像沈筠那樣當裱子還立牌坊。
「蘇含卉,照你這麼說,沈筠在嫁給我之前,就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了?」嚴旭堯臉色鐵青地問道。
「沒錯,周琛告訴過我,沈筠在十幾歲時還生過一個女孩,是張建國的種。」蘇含卉頓了頓說道:「實際上,沈筠不僅僅是張建國覬覦文物寶藏的一顆棋子,而且還是他的情人,這種關係從沈筠十幾歲時就已經開始了,一直到她和周琛結婚也沒有結束。說句讓你生氣的話,沈筠和結婚之後,應該還與張建國保持過一段時間的男女關係。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周琛這麼恨張建國了吧?」
嚴旭堯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怒氣,說道:「有一點我很不理解,張建國等人是當年殺害徐洪勝夫婦的人,而他又豈會讓沈筠四處申訴司法機關緝拿兇手,這似乎說不通吧?!」
「嚴旭堯,你還沒有弄明白沈筠的角色定位,她當時不過是張建國的一個棋子而已,她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是張建國授意的。」蘇含卉冷笑了一聲說道:「或許你不清楚當年的事情,沈筠竭力申訴抗爭的矛頭對的其實是譚永江等人,而不是張建國,而且她在整個過程中並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一直在暗中斡旋。張建國授意她那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藉機扳倒譚氏集團,因為譚永江等人構成了當時他最大的威脅。」
嚴旭堯不可思議地說道:「對於當年的527水泥砌屍案,張建國和譚永江是一條船上的人,他想利用那件案子把譚永江除掉,豈不是相當於江中鑿船,譚永江等人倒了,他又豈會獨善其身?!」
蘇含卉冷笑了一聲,反駁道:「現在,譚永江等人倒了,張建國不是還逍遙法外嗎?!他這個人深藏不露,精於算計,是個殺人不見血的狠角色!」
比起張建國的陰謀,嚴旭堯更關心沈筠的下落和孩子的身世問題,於是說道:「咱們還是回到孩子的事情上來,你剛才說沈筠被張建國關押在地窖里了,但我母親梁素琴告訴我,第二天沈筠抱著一個女孩回家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含卉陷入了回憶,說道:「說實話,當第二天接到你母親打來的電話時,我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因為我一直在張建國家蹲守著,根本沒有看到沈筠離開,而周琛說她就關在了張建國地窖,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沈筠通過別的出口逃離了。」
嚴旭堯搖了搖頭,說道:「這似乎不太可能!前些日我被困在張建國家的地窖下好幾天,對那個地方算是比較熟悉了,地窖的確還有一個出口,但是通往海上懸崖峭壁,基本上不可能從那裡逃出去!」
「誰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呢,反正沈筠第二天抱著我的孩子回你家了,當時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回家后沒說幾句話就昏厥了,應該是產後虛弱吧。」蘇含卉頓了頓說道,「後來她醒了之後,我前往探視,並私下跟她說,她抱的那個女嬰是我的孩子,你猜她怎麼說?無論我如何解釋,她都一口咬定那孩子是她自己的,最後變得神智都不清楚了,大嚷大叫,就是不讓我把孩子帶走。說實話,我當時也沒下決心把孩子帶走,我也有點私心,那個時候的我根本沒有撫養孩子的能力,看著孩子在你媽懷裡安然入睡的樣子,我那天就沒有堅持。不過,我離開后還是覺得事情不妥,我又去找沈筠,發現她已經被送去安定醫院治療了。」
「領導,你可真是大方至極,就這麼稀里糊塗把孩子送給沈筠了?」嚴旭堯冷笑了一聲,「我能不能理解為,你為了你所謂的仕途,本來就沒打算撫養那孩子?!」
蘇含卉的聲音十分沉重,說道:「我從來就沒想過放棄薇薇,不然我為何要把她生下來?過了兩天,等沈筠的情緒穩定了之後,我便去醫院裡探望她,跟她提到了孩子的事情,把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情經過都說了,並指出孩子的身上有一件龍形吊墜項鏈,這時沈筠的神智好像清醒了些,她不再堅稱孩子是她的了,但提出了一個更過分的要求。」
「什麼更過分的要求?」嚴旭堯皺著眉頭問道。
「沈筠問我要孩子還是要項鏈,兩者只能選擇其一。」蘇含卉說話時神情有些凄楚,「沈筠的意思其實是在威脅我,她知道我需要那件項鏈,同時說她現在需要這個孩子。沈筠說自己已經和張建國決裂,所以她自己的孩子被張建國搶走了,如果我要把孩子要回去,她就無法在你們嚴家立足了。」
「你最後肯定選擇了要項鏈是吧?」嚴旭堯冷哼了一聲,「這真是荒唐,沈筠她把自己的孩子弄丟了,卻要拿你的孩子頂包,矇騙我們一家人,真是可恨可恥至極。」
蘇含卉嘆了口氣說道:「嚴旭堯,你錯了,孩子對於我來說,其他什麼東西都不重要。但是,我那個時候確實沒有撫養孩子的能力,而且也對沈筠對了惻隱之心,所以我就退了一步,答應讓她撫養孩子一段時間,以後我隨時可以把孩子帶走,沈筠也同意了。但是,我忽略了一點,孩子不是物品,一旦交給別人撫養,再想要回來簡直太難了,一是沈筠不肯還,二是孩子長大了不接受,會對她造成傷害。嚴旭堯,去年夏天有件事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就是薇薇上濱海三小的事情?」
「知道啊,這事當時沈筠把我逼得焦頭爛額,後來沒辦法我只好求你幫忙了,但你後來告訴我,已經有人幫她了。我回家後跟沈筠核實,幫她的人是建委的一個領導。」嚴旭堯回憶了一下說道,「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蘇含卉說道:「實際上,是沈筠求我幫忙搞定那事的,但是,她要求我對你保密。你所說的那個建委的領導,不過是她找人配合了一下而已。」
嚴旭堯還想再說什麼,一個護士推開搶救室的房門,問道:「哪位是嚴薇薇的家屬?」
「我是,孩子怎麼樣了?!」
嚴旭堯和蘇含卉聞言都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回答道。
「孩子已脫離了危險,各項體征平穩。」護士拿著一個單據說道,「這是一些手續材料,麻煩填好后交住院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