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美女警察別太冷
坡峰嶺棗樹林北側,蛇娘子廟台階上。
嚴旭堯絕望地注視著秦沖扛著他的妻子揚長而去,整個人徹底已經被氣癱了。
就在剛才,他的妻子沈筠,那個不要臉的賤人,親口承認與多名男人發生過關係,而且還當著他的面與秦沖親熱,他的心理防線猶如千里之堤全面崩潰。
男人做到他這地步,真的已經生無可戀,不如找條綠頭巾把自己勒死算了。
他用了好長時間才從剛才的打擊中緩過勁兒來,坐在冰冷的台階上,怔怔地望著秦沖消失的方向。
凜冽的寒風從棗樹枝頭吹過地面,昏迷不醒的袁雅柳眉緊皺,身體哆嗦顫抖著,嘴裡發出了「嗯」的一聲輕哼。
嚴旭堯的視線轉向了躺在地上的女人,目光犀利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陰鷙。
他發現身邊的女人全是陰謀家,一個比一個狠毒,一個比一個可怕,把他玩得暈頭轉向、身敗名裂、鋃鐺入獄。論陰謀詭計,他完全不是這些女人的對手,但他又毫無退路,必須面對她們,只好用男人對付女人的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摧毀她們的心理防線。
嚴旭堯站在身來走到昏迷不醒的袁雅身邊,踢了她一腳,女人除了一聲痛苦的悶哼,沒有其他什麼反應。
他蹲下身子,將地上的女人抬起來扛在肩上,又撿起了她掉落在地上的手槍,深一腳淺一腳穿行在棗林中,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大約二十分鐘后,嚴旭堯又回到了高子捷駕車撞他的地方,然後將袁雅放到了一顆棗樹下。
高子捷還躺在保時捷卡宴車旁的血泊之中,他的屍體早已冰冷,但眼睛依然圓睜,死不瞑目。
兩輛車發生強烈的撞擊之後,車況都非常的慘烈,不知道還能不能開了。嚴旭堯駕駛的那輛保時捷卡宴已經底盤朝天被撞翻,車身被坡峰嶺西側深谷邊緣的棗樹卡住,他注視著這驚險的一幕,心有餘悸。不論這輛車還能否上路,嚴旭堯僅憑自己一人之力都沒有辦法把這輛車翻過來。
嚴旭堯又把目光轉向了那輛丰台越野車,從外觀來看那輛車的受損程度也不輕,他剛想拉開車門去檢查一下,手剛要碰到車門把手卻又縮了回來。
他意識到了一個至關嚴重的問題,這裡的一切都是命案現場的證據!
儘管他殺死高子捷是出於正當防衛,高子捷雖一死百了,但他可要面臨司法審判,而且局面對他天然不利。
現在是法制社會,一切講究證據,如果他貿然破壞了這些證據,在高子捷的車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紋,那以後可能就徹底說不清了。
當然,還有一種僥倖而冒險的做法,那就是把案發現場清理了,再把高子捷的屍體毀屍滅跡。
這種做法太過冒險,雖然可能會瞞得了一時,可要是一旦被發現,那他蓄謀殺人的罪名就徹底被坐實了,到時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在這個號稱天網社會的時代里,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干一件事,幾乎是不可能的,田學東的案子就是前車之鑒。
今天,高子捷駕車撞他的這件事情,至少從現場證據來看,還是有利於他的。
嚴旭堯左右權衡,作出了一個艱難的選擇,決定打電話報警。當然,他不想直接撥打110報警,那些隨機出警的人到現場后可能不等他解釋,就把他帶走了。
嚴旭堯翻著手機里的通訊錄,兩個名字出現在眼前,一個是蘇含卉,一個是鄔琳。
但是,這兩個人他現在都不太相信,斟酌了好一番之後,他最後選擇了鄔琳。
嚴旭堯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選擇,實在有些冒險的成分,因為根據前兩天他親眼所見,鄔琳這女人應該和申平飛有一腿。
嚴旭堯對現在自己的處境非常了解,申平飛和蘇含卉都在拚命拉攏他制衡對方,他不過是一顆被利用來利用去的棋子,如果不想早點被出局,就必須小心謹慎,時刻提防他們其中的任何一方。
相對而言,鄔琳這個女人要好那麼一點點,主要是她的心機、城府顯然沒有那兩個人老練、深沉,胸大的女人普遍都比較無腦,與她那樣的女人周旋過招,嚴旭堯覺得自己的智商綽綽有餘了。實際上,那天目睹了鄔琳跟申平飛的事情之後,嚴旭堯心裡還有一個想法,如果鄔琳不是被申平飛那老狐狸給騙了,就是其中另有隱情,畢竟這女人給他的印象都是正義凜然、高冷不可侵犯的樣子,不可能一下墮落到那樣不堪的地步吧,靠出賣自己的身體在職場一路上位。
嚴旭堯心想,今天的這個事情或許是個機會,如果鄔琳是被申平飛矇騙的,那就點撥她一下,如果其中還有什麼別的隱情,也趁這個機會探一探她的底兒。
「喂,嚴旭堯,你找我什麼事?!」電話接通之後,聽筒里傳來了女人冰冷的聲音。
嚴旭堯皺了皺眉,知道那女人對他的成見還沒有消除,說道:「嗨,鄔大隊長,自從咱們在看守所一別之後好久不見,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過得怎麼樣關你屁事,人渣!」鄔琳的聲音里透著厭惡和鄙夷,「你要是有屁就快放,沒事的話我掛了,忙著呢!」
「別啊,師妹,我找你有事。」嚴旭堯趕忙說道:「咱們作為一起戰鬥過的校友,這麼長時間沒見,也該聚聚了。你現在有沒有空,咱們到坡峰嶺棗樹林聊聊?」
「嚴旭堯,你給我住嘴,哪個是你的師妹,有你這樣的人渣校友,是我的恥辱!」鄔琳在電話里一通怒吼,頓了頓冷冷說道,「你約我去坡峰嶺棗樹林那地方,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是這麼回事,今天中午我經過坡峰嶺棗樹林北側一帶時,被人駕車衝下來撞擊,還好我命大逃過了一命,但對方已經死了,所以我決定向你報警。」嚴旭堯淡淡地說道,他的語氣十分平靜。
鄔琳那邊聞言突然沉默了,顯然是非常震驚,良久才道:「嚴旭堯,你去坡峰嶺棗樹林幹什麼,還有對方為什麼要駕車撞你?」
「我只是準備去西山售樓處,今天中午恰好經過那裡。」嚴旭堯嘆了口氣說道:「我車快開到蛇娘子廟附近時,一輛深色丰台陸地巡洋艦越野車從坡上衝下來,直接把我的車撞翻了,對方司機是我的前同事高子捷,天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哦,你同事高子捷?!」鄔琳的聲音有些驚詫,又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你過來看看就什麼都知道了。」嚴旭堯含糊其辭地說道,他沒有立即告訴鄔琳自己槍殺高子捷的經過。
鄔琳冷冷地說道:「嚴旭堯,我聽你的描述,這應該是場事故,你應該打電話找濱海交警或者打110報案,找我做什麼?!」
「這不是事故,而是蓄意謀殺!」嚴旭堯情緒激動地說道,「你是濱海刑警,有責任處理這件事情。鄔琳,我知道你一直在調查你哥哥鄔雷當年遇害的事情,我這裡剛剛得到了一些重要的線索……」
「什麼線索,快說!」鄔琳厲聲問道,她的語氣急促起來,顯然非常的激動。
嚴旭堯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幫幫我,我這邊遇到大麻煩了。」
那話那頭的女人沉默了,半響才說道:「嚴旭堯,你是不是把你同事高子捷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