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被人瓮中捉鱉
錢虎帶著幾個人衝上了二樓客廳,但由於這些人都對張建國心存忌憚,所以沒敢貿然強行破門而入,而是站在卧室外砰砰敲門,大喊:「老闆,屋裡的情況怎麼樣了,您沒事吧,回個話,讓我知道您是安全的。」
張建國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當然不能夠回答他們,嚴旭堯和何晴也精神高度緊張,連大氣也不敢出,一時間房間里靜得出奇,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嚴旭堯知道這樣耗下去肯定不行,僅憑卧室與客廳之間的這道木門根本阻擋不住外面那伙亡命之徒,他們已經察覺了事情不對勁兒,遲早要衝進來,到時他跟何晴兩個人就有危險了。
最糟糕的事情莫過於這間卧室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只有與客廳相連的那一扇門,沒有其他的出口,嚴旭堯迅速走到窗戶前拉開帘子掃了一眼下面,錢虎的幾個手下正持槍站在那裡翹首張望,房間的兩個逃生通道都被堵死了,形成了瓮中捉鱉之勢,情況非常的緊急。
嚴旭堯盯著那道門,眼角的肌肉一陣抽觸,實際上這扇單薄的木門只是個擺設,對方如果真的想進來,一腳就能踹開。嚴旭堯集中生智,將卧室中的大床拉出一個縫隙,然後站在縫隙之中,雙臂攢足力氣推著大床抵在了門後面。
大床在地板上移動時發出了巨大的噪音,門外的錢虎等人顯然聽到了屋裡的不尋常動靜,這夥人察覺到了張建國可能真的遭到了不測,再也無法淡定了,由用手拍門改成了用腳踹門。
「你們閃開,讓我來!」
錢虎大喊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后,登登登衝上前照著房門凌空就是一腳,結果房門紋絲未動,錢虎被彈了出去,撲通一聲重重摔倒地上。
「哎呦……他媽的大頭鬼啊,疼死老子了……該死的,門裡面被人用東西硌上了,給老子用槍打!」錢虎摟著腳踝罵道,他第一個帶頭掏出手槍朝木門射擊。
嚴旭堯將門外那些人的對話聽在二中,不由一驚,慌忙將旁邊的何晴拽到牆根下面掩蔽,幾乎就在同時,門外面傳來了亂槍的聲音。
砰!砰!砰!
近距離射出的子彈像雨點一樣打在紅色的木漆門上,儘管這房門是實木做成的,但仍難以抵擋子彈的巨大衝擊力,有的子彈頭嵌在了門板中,在門的內側形成了一個鼓包,而有的子彈直接將門板擊穿,帶著尖銳的呼嘯聲飛入卧室之中,在門對面的牆壁上留下了一排彈坑。
何晴剛經歷了生死一幕,現在又遭遇這種情況,她的嘴唇發青,身子微微顫抖,除了對眼前形勢的恐懼不安之外,更擔心女兒張雪的安危。剛才,幸好張雪離開了,何晴雙手環在胸前,默默祈禱女兒千萬不要回來。
嚴旭堯攥著手槍,警覺地注視著房門,一旦情況有變,他就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但現在顯然還沒有到開火的時候。
「停止射擊!快停止射擊!老闆還在屋子裡面,你們別傷了他。」高子捷是最後一個上樓的,見狀趕忙大喊制止,門外的亂槍聲這才停止了。
錢虎氣急敗壞地說道:「高處長,這情況很危急……老闆在裡面肯定出事了,何晴那娘們用東西把門硌住了,我剛才一腳沒踹開……那東西應該是大個傢具,僅憑一個娘們肯定搬不動,屋裡面應該還有別人,要不然老闆也不會著道。我對這卧室的布局很了解,就這一個門,還有就是南邊的窗戶了,我派人在下面守著,他們決跑不了。現在,我們必須想辦法打開房門,把老闆救出來。」
「錢虎,讓我來試一試。」高子捷走上前去,臉貼著木門透過子彈孔往卧室里瞅了瞅,「他們用床從裡面把門堵死了,你們用蠻力是打不開的,除非找斧頭等工具從門上半段把那塊木板劈開……」
錢虎迫不及待地趕緊吩咐旁邊幾個手下,說道: 「你們幾個聽到沒有,快給我到四處找找斧頭去,老子今天不僅要把這道門劈了,還要把裡面的孫子剁了。」
何晴聞言身子不由一顫,錢虎的威脅顯然讓她產生了恐懼,她無助地望著嚴旭堯。嚴旭堯當然也很緊張,但他最近經歷了各種搏鬥廝殺,心理素質要比以前強多了,握著手槍靠在牆壁上沖女人一笑。
何晴咬著嘴唇,壓低了聲音說道:「嚴旭堯,你可真行,這個時候你居然還笑得出來。錢虎這個人以前是譚永江的手下,現在不知為什麼效力張建國了,這傢伙性情殘暴嗜血,我上次就是被他綁架的,被他那王八蛋用各種方法折磨,我真的害怕他們衝進來。」
嚴旭堯貼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晴姐,別慌,咱們現在有張建國在手,就算他們衝進來,也奈何不了咱們。」
嚴旭堯拿出手機,走到卧室角落裡,找到蘇含卉的號碼撥打過去,蘇含卉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嚴旭堯,你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蘇含卉問道。
「領導,我現在被張建國的人包圍了,他們身上都有槍,是伙亡命之徒,快點派人過來支援一下。」嚴旭堯用一種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
「什麼,你被包圍了?!」蘇含卉的聲音里透露著焦急和埋怨,「你怎麼這樣大意,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打草驚蛇了嗎?現在根本不是收網的時候……」
「領導,一言難盡啊,快點吧,再拖我可就掛了……」
「你再拖延一會兒,我馬上安排人過去救你……」蘇含卉沉默了片刻,又問:「對方一共有多少個人?」
「一共八九個人吧……我被困在了何晴家二樓西側的卧室裡面……」
「我安排便衣過去……你再撐一會兒!」蘇含卉說完掛了電話。
「你在跟誰打電話?」何晴疑惑地問道。
「沒啥,一個道上的朋友,咱們再拖延一會兒時間,我朋友就會來救人。」嚴旭堯搪塞道。
「何晴,我知道你在房間裡面,你告訴你的那個同夥,你們被困在這個房間裡面斷然是逃不出去的,我勸你們識相的放棄抵抗,把我們老闆放了,我保證這件事咱們可以大事化小。」高子捷對著房門大喊道,「等會兒我們自己把房門砸破了,是決不會輕饒你們的,你們自己掂量著辦吧。」
嚴旭堯沖何晴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對門外的人做出回應。
何晴心領神會,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屋子裡喊道:「高子捷,你好歹也是個幹部,竟然與錢虎那些混混蛇鼠一窩,你難道不怕遭報應嗎,那些給黑惡勢力充當保護傘的人,到頭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你要是識相的話,就別趟張建國這灘渾水!」
「什麼叫黑惡勢力保護傘,黑惡勢力是你何晴認定的嗎?!」高子捷聞言臉瞬間耷拉下來,「我只知道張建國現在被你算計了,就算是警察來了,你也逃不了干係。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把張建國怎樣了?還有,那個一直躲在暗處的朋友,為何不敢出來說句話?!」
何晴冷哼了一聲,說道: 「高子捷,你知道張建國落在了我的手裡這點就好,我勸你們別打歪主意,你們要是敢輕舉妄動,小心他的狗命!」
「高處長,你跟那娘母廢什麼話,斧頭找來了,一會兒咱就讓這娘們好看!」錢虎在門外罵罵咧咧地說道。
隨即,門外傳來了哐哐的巨響,那是鐵器砸在木板上發出的鈍響,看來那伙人已經動手用斧頭砍門了。
嚴旭堯眉頭一皺,目光緊緊盯著房門,隨著斧頭砍在木門上的鈍響,原來嵌在木板里的子彈頭紛紛被震落,落在地上后發出丁零噹啷的翠響,他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端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房門,猶豫著要不要開一槍,制止他們繼續砍門。
嚴旭堯與何晴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門板上,但他們沒有料到,二樓窗外玻璃處晃動著兩個人影,那是錢虎的兩個手下,他們接到錢虎的暗中指示,從空調護欄處爬上二樓,同時從門、窗兩個方向進行突破。
錢虎的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首先利用用斧頭砍門的方法吸引房間里人的注意力,聲東擊西,為從窗戶處進行突破的人提供掩護。而窗戶處正好拉上了帘子,這也為窗外的人提供了掩護,所以嚴旭堯跟何晴兩個人第一時間都沒有及時察覺。
不過,窗外的人沒有料到,這帘子既為他們提供了不錯的掩護,也暴露了他們的行動。嚴旭堯本來正全身貫注地盯著房門,突然眼角餘光掃到窗戶處一亮,原來那窗帘被人拉開了,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窗戶是如何被打開的,緊接著一個黑影就躥了進來。
砰!
嚴旭堯手中的槍發出了一聲巨響,子彈激射而出,在空中擊中了那個黑影的大腿,那傢伙本來是凌空一躍,已經做好了落地就開火的準備,誰知嚴旭堯比他更快更准,那龐大的身軀撲通一聲落在了地板上。
那人剛要掙扎之時,嚴旭堯一個箭步衝上去,然後掄起槍托照著對方後腦勺就是狠狠一下,那傢伙連哼都沒哼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嚴旭堯趕緊奔向窗戶,扯開窗帘,窗外還有一個人,舉著槍正朝房間裡面張望,也正準備進去呢。剛才的槍響,他以為是同夥打的,突然之間瞥見嚴旭堯,不禁一驚,但嚴旭堯可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揮拳照著對方面門就是一下。
嚴旭堯這一拳是用足了力氣,打在對方臉上后發出咯吱骨頭折裂的清響,那個人慘叫了一聲,直接從二樓摔了下去,窗戶下面是水泥鋪的地面,只聽咕咚一聲巨響,那人的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嚴旭堯心想,這傢伙不是摔暈了就是摔死了!
「鬣狗,巴哥,你兩怎麼樣了!」
門外斧頭砍門聲大作,錢虎的聲音充滿了焦慮,一隻斧頭透過木板砍了進來,看樣子很快就能把門砍爛,形勢危急到了不能再猶豫的時刻。
嚴旭堯揚起了手中的槍,正在這時,何晴突然拽了他一把,說道:「跟我來!」
「去哪?」嚴旭堯不禁愕然,這房間除了門窗,哪還有別的地方可以逃身!
,哪還有別的地方可以逃身!
「衣櫥,快,快鑽進去!」何晴拉開了衣櫥的右門,那裡就是剛才嚴旭堯藏身的地方,她把嚴旭堯拉了進去。
嚴旭堯不禁被何晴的舉動弄懵了,心想這大姐該不會是嚇傻了吧,這個節骨眼上,居然躲在衣櫥裡面去
尼瑪這和鴕鳥遇到危險時把頭埋在沙子里有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