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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現實或者鏡像

  沈筠把譚力推倒了一邊,穿好了衣服后尋找被譚力壓在枕下的刑事和解協議,可翻遍了所有角落都一無所獲,這下把她急得花容慘變,覺得事情太過不可思議了!剛才她明明看見譚力將材料塞在枕頭底下了,怎麼現在就不翼而飛了呢?!如果找不到譚力簽字的刑事和解協議那自己豈不是白被踐踏了,難道說自己被對方忽悠了,一時間她又氣又急,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整個世界似乎都模糊了起來。沈筠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低頭見譚力那個人渣睡得正酣,不由怒從心起,照著他袒露的肚子就是一腳,邊踹邊罵:「譚力,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把東西藏哪裡了?」


  睡夢中的譚力根本就沒接茬,被踹得翻了幾個身子,嘴裡嘟囔了一句:「你到底有多少個男人?嚴旭堯他排老幾?」


  「你到底有多少個男人——你到底有多少個男人?」他的這句話就像驚雷在空曠的病房裡回蕩起來,沈筠捂著耳朵痛苦地彎下腰。


  嚴旭堯不由打了激靈,渾身冷汗淋漓,白色的襯衫浸濕了一大片,就像從水裡剛撈上來的一樣。


  「老公……老公,你怎麼了?」


  熟悉而空靈的呼喚由遠及近,一下子將他從那個封閉昏暗的空間里拉了出來。


  嚴旭堯睜開眼睛,急診室大廳里的燈光有些晃眼,地板上剛灑過84消毒液氣味撲鼻而來,他忍不住打了噴嚏,整個人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等候大廳的座椅上,上半身倚在妻子沈筠的懷裡,而沈筠正訝然地望著他,神情中充滿了關切之色,而旁邊幾個病人家屬也好奇地望向這邊,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怪物。


  「老公,什麼你到底有多少個男人,你是不是又做惡夢了?!」沈筠捶了他一拳,臉上竟有幾分嗔怒,「嚴旭堯,你還是不是男人,就不能夢見我點好了?我沈筠這輩子就你一個男人!」


  嚴旭堯甩了甩腦袋坐起身來,脖子有些酸痛,揉了揉眼睛,痴痴地盯著妻子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她,摟得沈筠幾乎喘不過氣來。妻子這樣一個溫柔賢惠的人,竟然被他親手送上了別人的床榻,那樣的夢境太過可怕,這也是現實中他最擔心的。古時候有人枕著黃粱做了一世榮華美夢,今天他嚴旭堯枕著妻子的腿做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惡夢。從那場夢中醒來,嚴旭堯依舊脊背直冒涼氣,夢中發生的事對他而言絕對是個警示,他必須好好珍惜妻子,避免那樣的悲劇發生。


  嚴旭堯掏出手機發現電量已經耗盡了,於是問道:「老婆,我剛才睡了多長時間?」


  沈筠看了看錶說道:「你沒睡多長時間呀……剛才你枕著我的腿就睡著了,我想你這些天肯定因為單位事情總加班太疲倦了,所以就沒敢打擾你。我這腿都被你壓得有些麻木了,連衛生間也不敢去,可你倒好,睡覺也一驚一乍的,你那嗓子估計整個大廳的人都聽見了。什麼你到底有多少個男人,你讓人家外人聽了會怎麼想,還以為你老婆我有多水性楊花呢!」


  「可是我覺得自己睡了很久」,他擔憂地問道,「咱爸那邊有消息了嗎?」


  沈筠搖搖頭說:「現在還知道老爺子是什麼狀況呢,不過老公你別太擔心,咱爸他老人家一輩子行醫救人積德無數,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嚴旭堯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地說:「老婆,我剛才做了一個詭異可怕的夢,不過夢中場景太逼真了,就是像現實中發生的一樣。最匪夷所思地是,我在夢中竟然變成了你,然後以你的視角去做了一些荒誕不經的事情。不過,那種體驗太過刻骨銘心,以至於直到我從夢中醒來,我始終沒有覺察到身份的轉換,太詭異了,實在是太詭異了。」


  沈筠撇了撇嘴,不滿地說:「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知道腦子裡成天想些什麼,總夢見些荒唐可笑的事情。老公,你說你這是第幾次做關於我的惡夢了,這樣下去我擔心你的精神遲早會出問題。」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做夢是人之常情。」嚴旭堯對妻子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不過,老婆,我承認對你太過在乎了,生怕別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嚴旭堯閉上眼睛,回憶著夢中發生的種種情景,雖然看起來十分荒誕,卻恰恰全是他內心的反映。夢到警察牽著警犬追蹤到醫院折射出他對打傷譚力的恐懼,夢到他抓著證人的衣領作勢欲毆折射出他現實中容易衝動的性格,夢到妻子犧牲身體去救自己則折射出他對妻子的不信任!夢中的事情荒誕無經,夢中的人物性格扭曲,而借譚力之口問出的那句「你到底有多少個男人」正是他長久以來的心聲!

  沈筠憂慮地說道:「老公,你說你在夢裡變成了我,這讓我十分擔心,不禁想起了唐羽愛那孩子,她就是過於糾結於一件事久而久之產生了精神分裂,把自己幻想成了她的父親,你可千萬不要這個樣子。你跟我說說,你剛才都夢到了什麼荒誕不經的事情?」


  嚴旭堯不知道將夢中事情說出來是否合適,最後選擇了避重就輕,湊到妻子耳畔壓低聲音說道:「老婆,我夢到自己毆打譚力的事情被人發現,我被一個可惡的警察抓進了看守所,你為救我出來被別人欺負利用了。」


  沈筠依偎在丈夫的懷裡,嘆了口氣說道:「老公,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那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他們不可能把你抓到看守所的。」


  嚴旭堯的臉色十分凝重,「當時譚力那小子太客氣,所以我下手也沒有輕重,幾拳下去打的滿臉是血,現在我一想有些后怕,要是把人打死了我這輩子就交代了,就算是輕傷也夠蹲幾年局子了。譚力的老子在濱海這麼有勢力,他會放過我嗎?你說你來擺平這件事,老婆,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學法律的,這事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


  沈筠拿手帕為丈夫擦了擦臉上的汗,「老公,今天你究竟是怎麼了,這冷汗剛擦乾了一波又出了一波,我以前可從沒見你這樣慌亂過。老公,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小事上挺靈活的,一遇到大事就不知道變通。毆打譚力這件事,不論將來誰問你,你一定不要承認,這事沒有證據誰也沒辦法,就算譚力指認你,我這邊也有辦法對付他,你放心好了。」


  「我不放心……你是不是要去求譚力,然後和他那個?」嚴旭堯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口不擇言。


  「你這個混蛋……」沈筠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氣得說不出話來,揚起巴掌想扇他一個耳光嗎,但手掄到半空中沒有打下去。


  「對了,老婆,有個問題,譚力他救過你嗎?」


  「救我?老公你什麼意思?」沈筠一臉迷茫,不知道嚴旭堯為何有此一問。


  「請問你們哪位是病人嚴尚華的家屬?」嚴旭堯和沈筠夫妻二人正在慪氣,一個白衣女護士拿著單子從急救室里走了出來。


  「我父親他沒事吧?」嚴旭堯急忙站起來迎上去。


  「病人已經蘇醒了,醫生說不礙事,只是頸椎壓迫了神經,以後叮囑你父親盡量減少伏案工作,畢竟歲數大了,要多注意保養。」


  沈筠說道:「最近老爺子在寫什麼一本中醫養生方面的書籍,前幾天據說出版社打電話催了好幾次,我估計老爺子是累的。」


  護士將手中的一摞單據遞給沈筠,說道:「這事住院申請單和繳費單,你們去把費用交了……醫生說你父親的病先保守治療,觀察一陣再看看是否有手術必要。」


  「什麼,頸椎問題?保守治療?」嚴旭堯張大了嘴巴,這些和他夢裡發生的事情幾乎一模一樣,就像是電影回放一樣,他的心一下懸了起來,接下來發生事情就是警察過來檢查了。


  沈筠望了丈夫一眼,不禁搖頭嘆息說:「老公,你真的是太累了,回家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好了。」


  沈筠的話音剛落,四五個警察牽著一條警犬經過等候大廳,不過這些警察不是從院子外面進來的,而是半個小時前進入急診室的那波人,他們有兩個警察、兩個輔警,並沒有什麼保安打扮的男子,這些人牽著一條黑背警察正要離開醫院。


  那條警犬經過嚴旭堯夫妻時,居然停了下來,朝他汪汪叫了兩聲,嚴旭堯一下子毛骨悚然起來,緊張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難道夢中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那個牽著警犬的警察朝嚴旭堯這邊望了一眼,隨即一拉手上的繩索,那警犬就不叫了。他歉意地向嚴旭堯笑了笑,「沒事……沒事,受驚了,這狗鼻子對醫院裡的84消毒手特別過敏……」


  等那些警察在視線里消失了后,嚴旭堯長吁了口氣,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那顆受驚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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