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家的戰慄黑幕
妻子沈筠一語道出了田學東的貪婪野心,原來那個雜碎是想勾結地方貪官炒作學區房從而藉機狠狠地賺上一筆。不過,嚴旭堯對妻子這個說法持將信將疑的態度。濱海三小的學區房炙手可熱,陳建森這個教育局長有如此大的權力嗎?擁有了這樣的權力尼瑪簡直就跟擁有了點金手一樣。嚴旭堯這段時間為了女兒薇薇幼升小的問題沒少下功夫,一直比較關注濱海市學區房的劃分程序。學區房如何劃分這件事情牽扯的利益太大,對於一些樓盤地皮而言,甚至是當地招商引資的重要砝碼和財源,可不是僅僅一個教委領導就能單獨拍板的事情。
嚴旭堯注視著妻子的眼睛說道:「沈筠,你在房地產領域當置業顧問這麼多年,肯定比我更清楚咱濱海市的學區房政策吧。憑他陳建森簽發的一紙文件就能使普通的住宅一躍成為優質小學的學區房,那豈不是成了一言堂,你覺得可能嗎?」
沈筠說道:「老公,我沒說學區房是陳建森拍板決定的,但教委的作用確實不可忽視。你先聽我給你解釋,這裡面的門道多著呢。應該說,學區房的政策每個城市都不太一樣,就咱們濱海市這樣的二線城市來說,學區房的整體劃分程序比較繁瑣,一般是由各個區教委的普教科提出划片方案,然後提交人大討論決定。學區房划片每年都要進行微調,有時同一個小區的不同棟樓房所對應的學校都不同,這裡面的水很深,人為的因素很大。」
嚴旭堯說道:「一般開發商在拿地時都是和當地有協議的,教委又怎麼能夠阻止?」
沈筠說道:「老公,你別小看了教委在這件事上的影響力。咱們濱海市的文件規定,學區房划片的前提是樓房建成之後才確定的,所以開發商在預售期的宣傳根本靠不住。比如,我前年在桐君城樓盤當售樓員時就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當時開發商拿出了和街道辦的協議,但是教委卻不承認,雙方發生了扯皮的現象。」
嚴旭堯是個認死理的人,說道:「反正我覺得陳建森在這事上根本沒有話語權……」
沈筠說道:「老公,我理解你的意思,我真的沒有騙你。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既定的程序走,那這個世界豈不是太平無事了。學區房帶來的利益太大,誰都想見縫插針沾一些好處,所以在這裡權力就變成了一種可以交易的資本,這是濱海樓市的一個黑幕。田學東紮根房地產領域多年,自然深諳其中的潛規則,一早就用金錢和美色打通各路關係,與規劃局、教委等單位的主管領導事先通好了氣。但是,田學東的如意算盤並不是總那麼順利,不排除會遇到一些阻礙,那個陳建森就是一個例子。當然,陳建森也不是一個墨守成規、故意搗亂的人,最主要的是他的胃口大大超出了田學東的預料。」
嚴旭堯表情凝重地說道:「我記得當時你和陳建森都不約而同地對我說是因為陳建森想調查濱海三小的腐敗窩案,所以才遭到了田學東的報復。你現在又說那種說法是騙我的,可當初你們兩人的說法為何如出一轍,你怎麼解釋呢?」
沈筠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說道:「唉,那段時間我發現了你在暗中調查我,所以我就要求陳建森這麼說的。」
嚴旭堯不可思議地說道:「唔,你為何會要求他這麼說,他就那麼肯聽你的話嗎?」
沈筠回答道:「我手裡有陳建森的把柄,他自然必須聽我的,我這麼做主要是因為我怕你知道我在外面還有一個女兒的真相。老公,等我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告訴你,你就明白了。」
嚴旭堯沒想到妻子那天給自己撒了個彌天大慌,說什麼對與陳建森開房的女人不知情,那分明是她和那個林蕾設計好了的一個圈套。現在,嚴旭堯比較好奇的是,妻子為什麼配合林蕾演這麼一出雙簧戲,這幕後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嚴旭堯接著問道:「那你說說看,林蕾為什麼要找到你,她為什麼會提及你女兒的事,究竟想讓你幫她做什麼?」
沈筠說道:「當然是為了調查她姐姐曹靜被害一事。」
嚴旭堯說道:「這正是我比較奇怪的地方,那個時候她姐姐的屍體還沒有被發現,她怎麼知道她姐姐已經遇害了呢?」
沈筠嘆了口氣說道:「我當時也問林蕾她姐姐曹靜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說曹靜已經死了?你猜林蕾怎麼回答的我,她居然說那是她姐姐給她託了一個夢。」
嚴旭堯有些無語地說道:「那有些扯了。這個林蕾肯定是獲知了一些關於曹靜失蹤前的蛛絲馬跡才會這麼想的。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沒問問她有什麼線索嗎?」
沈筠說道:「老公,這點我也問過她了。我問她:「林蕾,你姐姐失蹤前有什麼異常情況嗎?比如精神狀態怎麼樣,都跟什麼人交往了,你留意過那些細節嗎?」林蕾嘆了口氣說:「雖然我和我姐姐住在了一起,但是因為我們的工作都非常忙,每天下班回家后都很晚了,基本上沒聊幾句就洗洗漱睡覺了。她失蹤前的那幾天,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甚至有兩天沒去上班。我當時以為她感情方面出了問題呢!我姐姐離婚後就一直沒有再婚,孩子和房產都歸了我姐夫,只給了她一些補償,據說是因為我姐姐婚內出軌,但那段時間我就知道她和一個房地產老闆走的比較近。姐姐感情上的事情從來都不跟我說,有時我會忍不住旁敲側擊地問一下,姐姐就說那個人實際上只是她的一個關係比較好的客戶,他叫田學東。據我姐姐說,田學東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闆,但是公司的日常經營都交給了職業經理人去打理,他本人喜歡炒炒房子、結交一些官場上的人。我姐姐失蹤前的那幾天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我就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姐姐被我追問得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對我說了她的心事,原來是那個田學東逼她做一件她不情願的事情。於是我問她到底是什麼事情,姐姐就死活不肯說了。我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比較嚴重,便趁她睡著了后翻看了她的手機,發現了那個對於我來說是驚天的秘密。」我覺得林蕾說到了事情的關鍵,趕忙問道:「從我姐姐和田學東的簡訊上來看,她好像是田學東的情人,而且田學東因為生意上的事情逼迫我姐姐和多個領導上過床。漸漸地,我姐姐精神上受不了就開始抵抗,這使得田學東極為惱怒。我姐姐失蹤前,田學東又提出了一個要求,逼迫她陪一位教育局的領導睡覺並獲取不雅照。我姐姐明確提出不想再做了,田學東向她發出了人身威脅,說要是敢不聽話就叫人弄死她。」」
嚴旭堯說道:「田學東這個狗日的東西,原來他是把曹靜當做了一個性%賄賂的誘餌,不僅僅是針對的教育局長陳建森一個人,難怪曹靜產生了強烈的抵觸心理,她的女性尊嚴受到了踐踏。」
沈筠又接著說道:「我聽完林蕾的話后倒吸了口冷氣,這個姓田的實在是太可怕了,因為他也剛剛對我進行了人身威脅,我也擔心會被他報復了。我問道:「林蕾,你姐姐具體是怎麼失蹤的?」林蕾說道:「我發現姐姐秘密后的第二天,我對她說我已經知道了真相,並勸她報警吧,別被田學東那個畜生繼續利用了。我姐姐不斷嘆氣,說報警沒用的,那個人就是個受地方保護的黑惡勢力,可隻手遮天,如果報警反而容易招受傷害。我就建議說,不如把那份工作辭了,到外面去躲避一下。我姐姐堅決不同意我的建議,她說那個經理的位置很不容易才爭上的,公司很多人覬覦已久,這樣放棄很可惜。她說再想想有什麼別的辦法,或者好好央求一下田學東放過她。那天我姐姐依然去單位上班了,我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期間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詢問情況。我姐姐安慰我說沒事,那個田學東沒有找她麻煩。我聽了后稍稍鬆了口氣,但是我還是放心不下,所以一下班就去她單位接她。結果,她同事說她那天就根本沒來上班。我聽后心裡那個急啊,於是又給我姐姐打了兩個電話,前幾次沒有人接聽,最後一次電話接通了。我問姐姐為什麼不接電話,我姐姐說她正在逛街散心呢,沒有聽見手機鈴聲,反覆說讓我不要擔心她。我又問她田學東的事情解決了嗎,我姐姐說她已經和田學東約好了見一面,到時好好求求對方放過自己。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左右的時間吧,我姐姐通過微信給我發來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她和一個年輕女孩在飯店就餐時的自拍合影。我姐姐在信息中說她正在和田學東以及一個女孩吃飯呢,但是我沒有看到田學東的身影。」我就問了一句:「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林蕾傷心地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收到我姐姐發來信息,此後我就再也聯繫不上她了,我打她的電話提示已關機。當時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是以為我姐姐的手機沒電了。直到夜裡很晚了我姐姐還沒有回來,我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我真的很傻,沒有第一時間報警。那一宿我沒有合眼,焦急地等待著我姐姐的回來。結果,第二天中午還沒有我姐姐的音信,我就向附近的派出所報案了。派出所按照人口失蹤進行了受理登記,他們說會派人查訪,但是一晃好多天過去了,仍然沒有我姐姐的下落。我思姐心切,就暗中進行了跟蹤調查,發現田學東露面的時間非常少了。我又把目光轉向了那個和我姐姐吃飯的女孩,我覺得那或許會是一個突破口。我在瀏覽我姐姐最後給我發來的那張相片,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線索。她和那個女孩背後是透明的玻璃窗,我可以看見對面街道牌匾的末端上寫著『學』字,我猜那肯定就是濱海大學了。於是我實地走訪了一下,果然印證了我的猜測。那個女孩的氣質很像是學生,於是我就在附近打聽,最後終於發現這個女孩原來是文學院的國際交流生-叫淺田羽愛,中文名又叫唐羽愛。」當我從林蕾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后大吃一驚,問道:「什麼,你說我的女兒和田學東混在了一起,這怎麼可能?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