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嬌妻有危險了
妻子沈筠舉報田學東涉嫌殺人這件事對於嚴旭堯而言絕對是顆重磅炸彈,不僅讓他始料未及,更是難以理解,因為她最近的所作所為自相矛盾。妻子舉報田學東應該是昨天發生的事情,而就在今天中午她還和田學東那廝在一起,並在麥當勞警告陳建森不要輕舉妄動去調查那起腐敗窩案,明顯是在袒護劉學東。現在,嚴旭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妻子為何會耍這樣的兩面手法,她究竟是怎麼想得呢?!不過,妻子向警方提供那段和田學東的對話作為指證他涉嫌故意殺人的證據倒是極為致命,這從側面反映了她確實想要把那個雜碎人渣送上刑事法庭接受正義的審判。奇怪的是,西山別墅值班室中控電腦上錄製的監控錄像被人刪除了,不知是誰動的手腳,但目標很明確,肯定是想掩蓋犯罪事實。
「電腦里被刪除的東西難道就不能恢復了嗎?你們的偵查手段該不至於如此落後吧!」田學東已被警方懷疑涉嫌謀殺,這對嚴旭堯是個極大的利好消息,他對那個雜碎深惡痛絕,恨不得他立即伏法埃槍子兒。
韓雲看不慣嚴旭堯那種目中無人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你不要拿國際上最新的刑偵技術來要求濱海的警隊,想當然地認為電腦上的文件被刪除后都能恢復,我不想和你討論那些技術性的問題。退一步說,即使能恢復又能怎樣,它和你拷走的文件有何區別,還是原始證據材料嗎?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學法律的就對我們的偵查能力指手劃腳。我只能說你背背那些法學理論還行,司法實務方面你還是個小學生。你能想到的事情那個刪除文件的人為想不到嗎,不要把對方想得那麼白痴,這件案子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
嚴旭堯並不認同韓雲近乎刻薄的話,但是他沒有再反駁,只是問道:「你們找我要當時的錄像難道就是為了獲取嫌疑人的圖像嗎?我看過錄像了,畫面上那個男人的五官面貌並不清晰,恐怕會讓你們失望了。」
韓雲冷冷地說道:「這個是我們警方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你只需要把你手裡的錄像提供給公安機關就行了,還有,你必須把你手裡的留的備份給刪了。」
「把我手裡的備份也給刪除了?」嚴旭堯有些詫異:「那又是為何?」
韓雲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嚴旭堯,現在究竟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警方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我最煩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學究,跟你溝通怎麼這麼費勁。」
嚴旭堯的臉也拉了下來:「韓隊,請你搞清楚,我的身份是證人,不是嫌疑人,你別朝我嘶吼。老子也是國家幹部,我現在跟你好言好語地說話,不是因為你本人,而是你身上的那層皮。雖然你也沒有穿它,但我提醒你的身份是人民警察,別一身匪氣。」
「你他媽的找揍是吧?!」韓雲估計沒被人這樣說過,嚯得站起身來,怒視著嚴旭堯,一副就要動手的樣子。
「韓隊,你冷靜些……」那個一直埋頭做記錄的女輔警見狀急忙攔在二人中間,勸韓雲不要衝動。
嚴旭堯翹著二郎腿,臉上寫滿了全然不懼的表情,他知道韓雲不敢對他動手,現在這種社會形勢下,否則用不著到紀委舉報,只需在網上報個料就能讓他滾出警隊。
果然,韓雲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語氣也收斂了一些,說道:「即便是證人,根據法律規定也有如實作證的義務,我希望你能配合公安機關辦案。」
嚴旭堯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韓隊,我知道此案事關人命,自然會知無不言,但是請你注意你問話的方式。」
「我並沒有故意針對你,我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這樣。」韓雲說道,「既然這麼願意發表意見,那我想聽聽你對這件案子是怎麼看的?」
嚴旭堯說道:「那就恕我冒昧了,韓隊,我發現你對田學東的身份好像一籌莫展,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你們派人把他抓回來問問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單憑偽造或冒用他人身份證這一條就可以對他進行刑事拘留了。」
韓雲說道:「你以為我們就沒有想到這點嗎?今天上午死者身份一確定后,我們就立即找到了你的妻子,並根據她提供的線索,第一時間就布控了警力進行抓捕,但這個田學東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們幾個偵查組分頭行動全都撲了個空。」
嚴旭堯問道:「韓隊,你們的抓捕行動是在什麼時候結束的?」
韓雲說道:「大概是中午左右吧,你為什麼問到這個問題,難道有什麼線索嗎?」
嚴旭堯沉吟了一下,說道:「我還真有田學東的線索。」
韓雲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身子也往前傾了不少,說道:「噢?那你說來聽聽。我想你也一定很想那個傢伙被繩之以法吧,你要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我保證你的這個願望能實現。」
嚴旭堯努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下面要說的可能會對我妻子不利,但我剛才也提到了,此事涉及命案,我也不準備包庇她。就在今天下午,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我妻子在麥當勞用完餐后,乘坐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離開了,那個男人就是田學東。」
「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韓雲聽了嚴旭堯的話有些泄氣地說道,「你的妻子今天一直在配合我們警方辦案,你指的那件事其實是我們行動的一部分。田學東的電話已經失聯了,我們讓你妻子想辦法把田學東約出來,她於是就給他的微信留言了,田學東後來同意和你妻子一起去找那個教育局長,豈料前來赴約的居然是他的司機兼助理。為了不引起田學東的懷疑,你妻子隨即應變,只好假戲真做將那個教育局長約了出來。後來,你妻子就坐上了那輛豐田車,準備去找田學東,這時一個搞跟蹤的女人顯然把我們的計劃攪亂,為了不引起對方的警惕,我們將那個女人的車給別停了。」
嚴旭堯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個樣子,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韓隊,你們找到了田學東藏身的線索了嗎?」
韓雲說道:「如果我們有他的線索,那麼現在坐在這裡的就是他而不是你了。那個司機沒有去找田學東,而是試圖開往去破峰嶺的道路,為了怕你妻子受到傷害,我們就把那輛車給截停了。我最初認為只要撬開那個司機的嘴,那麼田學東也不不難找了,誰知那個司機似乎也對田學東的去向一無所知,但他交代是奉田學東之命來殺害你妻子的。」
嚴旭堯聞言驚出了一身冷汗,妻子命懸一線,自己竟然一無所知。嚴旭堯無法剋制自己的緊張的情緒,說道:「韓隊,那個田學東真的是黑社會頭子嗎?」
韓雲點找一根煙,抽了口說道:「是不是黑社會我不清楚,但肯定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
嚴旭堯說道:「我有種感覺,這件案子的突破口其實就在劉莎身上,我覺得那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太過蹊蹺,一個是車禍發生的地點,一個是失蹤的神秘女人。根據我已經掌握的線索,那個失蹤的神秘女人,我們姑且還叫她靜姐吧,她實際上還約見了另外一個人,就是那個教育局長陳建森。據陳建森說那個女人找他是為了收集田學東勾結濱海三小校長的證據,顯然她是沖著田學東去的。」
「我現在非常好奇,嚴旭堯,你簡直就像是一個專業的偵探,我想知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韓雲聽了嚴旭堯的話非常驚訝,忍不住問了一句。
嚴旭堯淡淡地說道:「這些都是我在調查我妻子的過程中發現的,我妻子在向警方報案的時候沒有提在攬月大酒店發生的事情嗎?」
韓雲說道:「她沒有提那件事,跟咱們的這件案子有關聯嗎?」
嚴旭堯陷入了沉思,妻子向警方隱瞞了攬月大酒店的事情,她肯定知道那個靜姐的真實身份的,不然也不會引來蘇含卉大半夜前去捉姦,真不知道她意欲何為。本來,僅憑蘇含卉一人之言嚴旭堯還覺得有些懷疑,今天中午妻子當著蘇含卉的面承認了那件事情,看來妻子真的參與了那件事情。
嚴旭堯說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攬月大酒店的事情確實和這個案子有關係,但是我妻子是否知曉我就不得而知了。」
韓雲說道:「能否跟我詳細說說那件事?」
嚴旭堯說道:「可以,不過韓隊,我有個不情之請,我現在為了我妻子的事情飲食難安,你們在調查這件案子的時間,能不能順便幫我了解下,我妻子是不是和那個田學東之間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