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回不去了
他不經她同意,就坐她身旁,不斷跟她搭訕,問她各種私人問題,要她聯絡方式,美其名曰跟她聯絡感情,可她並不覺得跟他有什麽感情可聯絡,煩得她一個頭兩個大,想走,他卻又攔著她不讓她走。
“美女,別這樣嘛,給個麵子,交個朋友唄,朋友多了路好走,像你這麽漂亮的,肯定條條大路通羅馬。”
男人一臉猥瑣笑意的伸手去夠蘇以沫的臉,蘇以沫抬手要打開他,卻發現他手已經被另一隻手給抓住了。
“哎呀哎呀哎呀,要斷了要斷了!放手啊你!”
蘇以沫看著那隻手,心中一動,偏頭看去,果真看到了顧厲琛俊美的臉龐。
她睫毛顫了顫,垂下眼簾。
“滾!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不然你廢了你的手”
男人雖然不認識顧厲琛,但看他衣著奢華,氣質不凡,一看就非富即貴不好惹,也沒敢再多說什麽,灰溜溜的離開了。
那個死女人,明明說她是幹那種工作的,隻要有錢就能搞到手,結果卻害得他差點斷手,真是氣死他了!他非得找她算賬不可!
把這一切盡收眼底,躲在樓上角落裏的陸雪琪麵色陰沉的歎了口氣。
想為難一下她怎麽就這麽難!
不是這個出現,就是那個出現,憑什麽?憑什麽她命裏就那麽多白馬王子,而她卻一個都沒有!
想到這,陸雪琪大腦裏“劈啪”一下,閃過一簇火花,她眨了眨眼睛,頓覺得醍醐灌頂。
對啊,找男人啊。
隻要嫁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就算有一天她身份暴露了,也可以頂著某太太的身份繼續享受著榮華富貴,過著上流社會的頂級奢侈生活。
哪一個合適呢?
陸雪琪眼裏冒著綠光的掃視著視線範圍內的所有男人。
忽然,她視線定格在了二樓不遠處的某處。
她眯了眯眼睛,找到了!
關謹州剛切了一塊上好的牛排放進嘴裏,就打了個冷戰。
“嗯?怎麽回事?誰算計我了麽?”
他一邊吃,一邊極為不舒服的蹙眉嘀咕。
“謝謝。”
男人走後,蘇以沫低頭靜默了片刻,抬頭看了他一眼道,“謝謝。”
道完謝,她想離開,卻聽他開口說,“以沫,等一下。”
她不想停下腳步,可雙腿卻不聽她使喚。
她頓住腳步,背對著他,“還有事麽?”
“周末,你有時間麽?小寶幼兒園組織親子運動會,要求父母參加。”
“嗯,好,我知道了。”
蘇以沫走出僻靜的角落,重新回到喧囂的熱鬧裏。
結束完應酬回家。
蘇以沫洗完澡,坐在地毯上陪小寶堆積木。
“媽咪,我們幼兒園要舉辦親子運動會。”
“嗯,我知道了。”
小寶放積木的手頓了一下,偏過小臉看她,“你聽誰說的?”
“你爸比。”
蘇以沫把下巴放在膝蓋上,道。
“那你會去麽?”
蘇以沫看小寶亮晶晶的,滿懷期待的眼睛,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道,“當然。”
她想了想,皺著眉道,“你們去年……舉辦了麽?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還真想不起來舉沒舉辦了。
小寶心頭一跳,忙點頭,“辦了辦了,但你們那時候都忙,也就沒告訴你們。”
他的話讓蘇以沫心生歉疚,她將他摟進懷裏,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
“對不起,再也不會了,以後你的每一場親子運動會媽咪都會參加。”
“真的麽?那咱們拉鉤。”
小寶伸出小手指,小臉上神色飛揚。
“嗯,當然!”
蘇以沫也伸出手指,勾在了他的手指上。
夜。
蘇以沫再次從噩夢中驚醒。
都這麽長時間了,她仍沒能從那恐怖的陰影中掙脫出來。
她靠在床頭,平複了心跳,仰頭,做了個深呼吸。
她起身去了浴室,簡單的衝了個澡,端著杯酒去了陽台。
她其實也不是那麽想喝酒,但喝完酒睡得能好一點,為了睡眠,她隻能犧牲一下自己的肝了。
外麵有些涼,她吹了一小會兒風,便回去披了件外套,等她再出來的時候,顧厲琛已經出現在了隔壁陽台。
“你怎麽還沒睡?”
蘇以沫率先開口。
她其實不應該開口的,但她太震驚了,震驚的同時心裏也有些小喜悅。
她驚魂未定,很脆弱,很想有個人能陪陪她。
“睡不著。”
蘇以沫主動跟他說話,顧厲琛心裏是開心的,但他習慣了隱藏情緒,所以縱使心裏樂開了花,他臉上的神情仍淡淡的。
“哦。”
蘇以沫垂眸看杯子裏的酒,晃了晃,喝了一口。
“你為什麽睡不著?又做噩夢了?”
顧厲琛看她麵色很不好的樣子,心中心疼。
“嗯。”蘇以沫悶悶的點了點頭。
他的“又”字,讓她心頭升起股暖意。
“你怎麽知道?”她沉默了一會兒,問。
“你幾乎每晚的這個時候都做噩夢,我怎麽會不知道。”
顧厲琛垂下眼眸,嘴角勾起苦澀的笑意。
他心裏很難過,很愧疚,然而卻都於事無補。
這件事他大錯特錯,且無任何回旋的餘地。
“以沫,都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紅了眼眶,聲音極低,壓抑著悲痛的情緒。
蘇以沫沒有說話,她仰頭,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她心裏怨他,恨他,對他很失望,卻也無法完全忘記他。
哪有那麽容易就不愛一個人呢,反正她是做不到。
可縱使以後她一點一點原諒他了,這件事也仍然是她心中紮的最深的一根刺。
隻要一碰,就疼的要命。
她永遠也忘不掉他給她帶來的無助和絕望。
她再也無法完全信任他了。
沒了信任,兩人的關係就脆弱的像一個沙子壘出來的城堡,一碰就倒了,散了。
“厲琛,我們……真的回不去了,你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我沒法再信任你了。”
蘇以沫離開了,顧厲琛仍呆呆的望著她剛剛所站的地方。
……
“真的完全好了麽?”
蘇以沫懷疑的望向秦葉。
祁夜跟蘇以沫說不用給他熬湯了,他已經完全好了,蘇以沫不相信,向秦葉求證。
秦葉點頭,“嗯,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不過,這次受了這麽重的傷,即使好了他身體底子也會發虛,所以可以再鞏固鞏固。”
祁夜剛要高興,便聽他話音一轉道,臉上愉悅笑意頓時僵住。
“聽見沒有,秦醫生說再鞏固鞏固。”
蘇以沫看著祁夜絕望的臉,笑著拍了拍他肩膀。
“他是獸醫哎,你聽他的話?”
祁夜進行最後的掙紮。
“他是獸醫也把你治好了,那你是什麽?乖乖把湯喝了吧!”
“唔唔唔……”
蘇以沫把住他肩膀,端著魚湯,強硬的喂到他嘴裏。
喂他喝完湯,蘇以沫在廚房洗碗,祁夜在魚缸旁喂魚,秦葉跑到院子裏逗狗。
洗完碗,她掀起眼皮,向窗外望去。
窗外的景象安寧而美好,讓她生出一種錯覺。
一種這世界就是這樣的錯覺。
可她心裏知道,不是的,所有的美好都不過是暫時的假象。
她不可能一直呆在這,祁夜不會,秦葉也不會,他們終究還是要卷進殘酷的現實裏被摧殘的傷痕累累。
她很難過,但漸漸的釋然了,至少這一刻,他們是真的開心。
“以沫,以沫你快看,魚長大了一點了。”
祁夜抬眼望向蘇以沫,像個孩子似的一蹦一蹦的歡呼。
蘇以沫嫌棄的撇了撇嘴角,“幼稚!”
她嘴上吐糟,但還是甩了甩手上的水走了出去。
“我看看,哪條大了啊?”
“都大了呀,嘻嘻嘻,多虧了我每天的精心照料,它們才會成長的如此茁壯。喂,傻狗,你給我一邊去,你要是敢給我吃了,我掰了你的狗牙。”
小柴跑到缸邊去看,被他一頓恐嚇威脅。
“乖旺旺,別理那條瘋狗哦,咱們玩咱們的。”
秦葉不滿自己的愛犬被罵,冷哼了一聲,將它摟到一邊道。
“死禽獸,你說誰是瘋狗?”
“誰說我禽獸我說誰。”
……
蘇以沫懶得理會他們小學雞勢吵架,拿手去撥動那盛開的白蓮,隻覺得它好美好美……
……
“今天天氣真好啊。”
韓雨薇擰開水瓶,喝了一口,望著碧藍的天空,心情愉悅的道。
難得休息,騎著心愛的山地車在附近的叢林裏拉練。
一為散心,二為鍛煉身體。
最近熬夜熬的,她身體都虛了。
她把車子放到一邊,鋪開一塊野餐布,坐下來吃東西。
她一邊吃一邊欣賞周圍的美景心情好不愜意。
可她愜意一會兒就愜意不了了,因為她身前出現了一個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皺了皺眉,抬起眼皮,便見穿著一身像模像樣的運動裝,頭頂頂著一副墨鏡的南俊辰。
“你跟蹤我?”
她眉心皺的更深了幾分,冷冷的質問。
“是啊。”
南俊辰點頭,連反駁都沒有,直接承認道。
韓雨薇這個氣啊。
她扶了扶額,隻覺得胸口悶的難受,頭疼的厲害。
這人怎麽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還黏上她了,撕都撕不掉。
他是不是真有病,精神真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