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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噩夢成真

  她加快了腳步,嘴角勾著笑,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呦,這位顧先生貓了三天,終於肯露麵了?”


  她一上車便調侃他。


  顧厲琛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語氣寵溺,“調皮。”


  他啟動車子,轉動著方向盤,將車子滑進車流裏。


  “喂,你調整好沒有?”


  蘇以沫挑釁似的衝他挑了挑眉,問。


  “你覺得呢?”


  顧厲琛不答反問,將車子停在路邊。


  “我怎麽知道,哎?你幹嘛停……唔!”


  她話還沒說完,顧厲琛就傾身過來,手掌摁在她後腦上,將她帶了過來,吻了上去。


  一個淺吻結束。


  蘇以沫紅著臉,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問,“你吃豬腦了?”


  顧厲琛搖頭,“沒有。”


  “那你怎麽……”


  “你又不是豬腦,我有什麽不敢的,我不吃豬腦,但我吃你啊。”


  說完,他低頭,又吻了上去,蘇以沫閉上眼睛,雙臂摟上他的脖子,幸福的回應著他的吻。


  外麵,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喧囂不停。


  車裏卻一片平和,歲月靜好。


  ……


  又是一個周末。


  夜。


  蘇以沫從熟睡中驚醒,她猛然起身,單薄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她麵色如紙,額頭上滿是冷汗。


  平複了會兒呼吸,她從床頭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做噩夢了?”


  顧厲琛剛閉上眼睛,察覺到她的動靜,便又睜了開,他抬手,溫柔的撫了撫她的背,問。


  “嗯。”


  蘇以沫長呼了口氣,重新躺回床上。


  “做了個噩夢,非常可怕的噩夢。”


  她蹙著眉,心有餘悸的窩進他懷裏。


  想起那個噩夢,她仍覺得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那種噩夢。


  “沒事,不過是個夢,又不是真的。”


  顧厲琛輕撫她的背,安慰。


  “嗯,我知道。”


  蘇以沫在他懷裏蹭了蹭,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冷冽氣息,一顆心漸漸安定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她睡得仍不是很安穩,夢裏仍會出現噩夢裏的情景,夢裏,沈月茹一身血的向她伸出了手,拚命的夠向她,讓她救她。


  翌日。


  公司。


  午休間隙,吃完午飯,蘇以沫靠在椅子上休息。


  因為昨晚沒睡好做了一晚上噩夢的緣故,她臉色很不好,頭也很疼。


  “以沫,你怎麽了?不舒服?”


  安迪推門進來,見她的樣子,擔心的問。


  她走到辦公桌前,俯身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我沒感冒,就是昨晚沒睡好。”


  蘇以沫起身,撕開一袋咖啡倒進杯子裏,走到飲水機前衝泡。


  “那你趁著休息趕緊睡一會兒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好。”


  安迪拍了拍她的肩膀,出了辦公室。


  蘇以沫看了會兒杯子裏的咖啡,決定不喝了,先睡一會兒再說。


  她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半躺在沙發上,蓋上薄毯,剛要閉眼,手機就響了。

  她蹙眉,歎了口氣,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她心頭一跳,臉色頓時就白了。


  沈……沈阿姨?


  想起那個噩夢,她後背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她抿了抿嘴唇,穩了下淩亂的呼吸,在心裏默念了幾遍應該不會的,然後指尖顫抖著接起了電話。


  “喂,沈阿姨……”


  她話還沒說完,那邊便傳來了沈月茹劇烈的喘息和痛呼聲。


  “以沫,對不起……”


  她說完對不起就再沒了動靜。


  蘇以沫心口狂跳,手腳冰涼,她睫毛顫抖著,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問,“沈阿姨?沈阿姨你怎麽了?你說話啊?沈阿姨,你別嚇我,你說話啊!”


  幾秒後,她瘋了一般衝進安迪的辦公室,握住她的肩膀,眼眶通紅,急切無比的問,“陸川,陸川的電話號碼,給我!快給我!”


  安迪驚怔了幾秒,忙找出手機,“好好好,你等一會兒啊。”


  雖然不知道什麽事,但看她急成這樣,她也跟著著急。


  安迪找到陸川的號碼,撥了過去,遞給了蘇以沫。


  極速行駛的邁巴赫裏,陸川看著屏幕上安迪的名字,眼底閃過一抹恐慌,難道……她也出事了?


  他抿了抿薄唇,接起了電話。


  “喂?我知道了,我正趕過去。好,隨時聯係。”


  掛了電話,陸川神情很是不解。


  母親遇險後的第一個電話竟是打給蘇以沫,而不是他或陸雪琪?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

  醫院裏。


  手術室裏的燈亮著,醫生在裏麵緊張的忙碌著。


  手術室外,人們或坐或立,看著都很閑,但沒有一個人的內心是安寧的,每個人的心裏都像熱鍋上的螞蟻,煎熬不已。


  “你說月茹昏過去之前給你打了電話?她都說了些什麽?”


  陸淩風靠在牆上,神色悲痛的望著她問。


  “她說……對不起……”


  蘇以沫紅著眼眶,強忍著淚水回。


  “對不起?原來她心裏最記掛的人一直是你啊。”陸淩風也紅了眼眶,歎息著道。


  他的話像最後一片雪花,讓蘇以沫瞬間崩潰了,淚水蹦出眼眶,順著她的臉頰奔湧而下。


  原來……她心裏一直是有她的啊。


  “給雪琪打電話了麽?”


  陸淩風望著陸川問。


  “打了,現在應該在路上。”


  陸家。


  “讓開!再不讓開我打你了!”


  陸雪琪揚著巴掌,瞪著周珊喊。


  她一接到陸川的電話便放下手頭的一切,恨不得立刻趕去,可這個周珊卻像吃錯藥了似的,死活攔著她不讓她出門。


  “你打我我也不能讓你出去啊!不能去啊,雪琪,我求你了,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去,你要是去了……你就毀了啊!”


  周珊淚流滿麵的哀求。


  陸雪琪看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厭惡的同時心裏竟還有一絲不忍。


  她顧不上這詭異的情緒,焦急的推著她,“你有病吧,我媽受傷了躺在醫院裏生死未卜,你卻攔著我不讓我去,神經病吧你!滾!”


  “雪琪,不能去,你不能去啊,求求你聽媽的話吧!你要是去了一切就都敗露了,你不能去啊!”

  周珊死死抱著陸雪琪,哭嚎。


  “滾!等一下……你、你剛剛說什麽?你說什麽胡話呢?你怎麽可能是我媽,你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死樣子,神經病!滾啊!”


  她心慌的不行,拚命的推著她!

  “雪琪,我沒說胡話,我就是你媽啊!你聽我跟你說……”


  周珊抱著陸雪琪哭的泣不成聲。


  十幾分鍾後,周珊終於把隱藏在心底二十幾年的秘密告訴給她知道了。


  “我不信!我不信!這不是真的!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信不信不信!”


  陸雪琪神情激動的把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掃落到了地上,“乒乓叮哐”的一陣亂響後,房間裏恢複了安靜,隻有陸雪琪的喘息和哭泣聲隱約可聞。


  忽然,門外響起了幾聲敲門聲。


  臥室裏的陸雪琪和周珊頓時緊張起來,她們相視了一眼,陸雪琪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了下來,問,“誰啊?”


  經過的傭人聽到聲響,詫異的走到門口問,“小姐,我剛剛聽到房間裏有一陣很大的動靜,你沒事吧?”


  “哦,我剛剛……不小心絆倒了,把桌子上的東西碰掉了,我沒事。”


  “那我幫你整……”


  傭人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雪琪給打斷了,“不用,我自己能整理你走吧。”


  傭人雖然驚異她什麽時候會做這些了,但也沒多問,聽話的離開了。


  十幾分鍾後。


  陸雪琪開著車,行駛在馬路上。


  她自然不是去醫院,她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可以不去醫院的借口。


  她選好了位置,咬著唇,猛踩油門衝了上去,隨即,“砰”的一聲巨響震在了馬路邊,而她也臉色慘白的昏倒在了座椅上。


  一直跟在她車後觀望的周珊,忙停下了車,淚流滿麵的撲了上去。


  沒辦法,沈月茹的血型罕見,為了不被發現,她們隻能出此下策了。


  ……


  “雪琪怎麽還沒來?”


  陸川焦急的在手術室門口走來走去。


  沈月茹大出血,急需輸血,由於她血型罕見,醫院血庫裏沒有多少,需要從別的醫院調,但這是需要時間的,而這段時間就隻能用陸雪琪的血來救急了。


  “電話打不通,難不成……她也出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陸川臉色更白了。


  “不會這麽巧吧……那怎麽辦,月茹是罕見的p型血,現在去找這種血型的人根本來不及了……”


  陸淩風無助的抱著頭,一臉痛苦。


  蘇以沫定定的望著他,心裏莫名的很有些心疼。


  沒想到這個如山一般強大的男人,竟也有如此脆弱無助的一麵。


  陸川咬著唇,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悲痛的道,“我為什麽跟母親不是一樣的血型,要是一樣的話……”


  蘇以沫無暇顧及心裏那奇怪的感覺,咬了咬唇,孤注一擲的道,“那試試我的吧?我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血型呢,也許……雖然很渺茫,但試一試吧,萬一呢?”


  陸淩風雙手捂著臉,沒有說話,顯然對她這個提議不抱什麽希望。


  “試一試吧,死馬當活馬醫吧。”


  陸川也沒報什麽希望,但試一試又沒壞處,萬一奇跡發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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