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作出決定
可才動了一點，那種酥麻酥麻的感覺就傳遍了全身，不自覺地「嘶」了一聲。
顧司晨坐起來給她捏了捏腿，好讓她覺得舒服些。
「怎麼不叫醒我，腳麻了吧？」
顧司晨很是心疼，還沒有讓步宛詩這樣為自己的道理。
「看你睡得那麼香就不想叫醒你，還困不困，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睡？」
步宛詩輕聲細語的對他說話，讓顧司晨覺得很舒服很踏實，從地板上爬起來牽著步宛詩往樓下走。
「給你煎牛排好不好？家裡還有幾塊牛排，再煮一點意麵？」
一邊走，步宛詩一邊輕聲問。
「嗯，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這種踏實與溫暖的感覺讓顧司晨覺得很舒服，很想要享受一輩子。
餓了的不只是他們兩，一直在門外的閃電早就餓的不行了，眼巴巴的趴在放狗糧的柜子邊。
一看到顧司晨下來了拔腿就往他那邊跑，咬著顧司晨的褲腳往柜子那邊拖，嗚嗚嗚的叫，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給你拿吃的，快松嘴松嘴，別又給我把這條褲子也咬壞了……」
顧司晨無奈，卻又耐心的哄著閃電，它好像真的聽懂了似的，真的乖乖把嘴鬆開了，蹲在一邊呵叱呵斥的吐舌頭。
顧司晨彎腰在櫥櫃里拿出狗糧給它倒上，再走到廚房去陪步宛詩做飯。
兩個人坐在飯桌上，顧司晨想了想，開口說道。
「我過幾天抽個時間去看看他，你和我一起去嗎？」
步宛詩知道他說的是顧老爺子，她就知道顧司晨會心軟，最終還是會去。
年入古稀的老人的要求，不管是誰，實在是不忍拒絕。
更何況只是想要見一面，也不是什麼做不到的問題，去就去了吧。
「好，我們一起去，順便找個醫生去給老爺子檢查檢查身體吧？」
步宛詩放下刀叉，其實她都用不上刀，每一次顧司晨都會給她把牛排一塊一塊的切好再放進她的碟子里，做到事無巨細。
「嗯……」
顧司晨悶聲答應著。
第二天早上，顧司晨在院子外的不遠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司禮，又是顧司禮。
知道他的來意之後，顧司晨對他沒那麼大的敵意了，但是心裡還是覺得很彆扭。
就算他已經坐過牢也受到了懲罰，他還是無法原諒顧司禮傷害過步宛詩的事情，下意識的防備著他。
顧司禮也看到了顧司晨在看他，遲疑了一下，沖著他點了點頭，然後靠近了一步。
步宛詩還在房間里睡覺，昨晚兩個人聊到大半夜才睡去，今天早上顧司晨自然醒，但是沒有忍心叫醒步宛詩。
顧司晨打開門走了出去，穿過院子，明明路程不長，卻像是走了很長一段路。
他不知道自己等會兒要怎麼開口和顧司禮說話。
怎麼想，他和顧司禮都不是那種還能互相打招呼問好的關係，他做不到，相信顧司禮也做不到。
兩人鬥了半輩子，哪有那麼容易就原諒？
「你來幹什麼？」
兩人靠近后，顧司晨淡淡的開口。
「我……就是想來問一問你考慮好了沒有……」
顧司禮顯得有些局促，眼神沒有直視顧司晨的眼睛。
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顧司晨，尤其是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自己按理來說應當永遠不出現在顧司晨面前才對。
本來兩個人的關係就是水火不容，雖然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但多少還是會有防備，如果這次不是老爺子想要見顧司晨，他也沒有臉再來見他。
「呵，當初他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
明明是不想這麼說話的，但是一開口就剋制不住想要冷嘲熱諷一番，換作別人應該也會這樣的吧。
「不是……他……」顧司禮忙不迭的要為老爺子解釋些什麼。
「他？你能代表他嗎？你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可還沒等顧司禮說完，顧司晨就打斷了他。
「我知道我們都錯了，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母的事，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你還要繼續仇恨下去嗎？」
顧司禮的情緒也有些激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是在見到那樣的老爺子之後悔不當初吧。
他從坐牢了之後就一直陷入在深深的自責之中，他之前做了那麼多事情，就像是鬼迷了心竅似的。
他曾經被金錢蒙蔽了雙眼，因為錢，那樣對付自己的兄弟，跟他搶奪家產，可是錢卻是那麼不切實際的東西。
「所以呢？顧英西殺了我父母的事情能因為你的懺悔而不存在嗎？別天真了，顧司禮，我沒有對你下手是我不想，如果我想要弄死你，你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顧司晨最討厭這種對他說教的人，更何況這個人是顧司禮。
的確，顧英西死了，殺害他父母的人死了，可是那又怎樣呢？這之間遺失的細枝末節，是一句我錯了對不起就能彌補的嗎？
「是，你是有本事把我弄死，你也有本事報復一切你想報復的人和事，可是你別忘了，老爺子……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對你苛責了些。」
顧司禮自從見到這樣的老爺子之後就一直後悔讓老一輩的人承受小輩之間的鬥爭。
「看在他沒多長時間的份兒上，你去看看他吧，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顧司禮冷靜下來轉身離開，他的雙腳有些上下不齊，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
當初那麼傲氣凌人的顧司禮，也不得不臣服於歲月之下，時間的洗禮讓他變得平和。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顧司晨突然覺得很煩躁，好好的生活為什麼總是要被這些小事所打破？
自己不是已經答應了要去見老爺子嗎？他顧司禮又何必要來他的面前說教一番呢？
步宛詩醒來之後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影了，廚房沒有，衛生間沒有，陽台沒有，她就這麼髮型凌亂的穿著睡衣到處找顧司晨。
不知道為何，步宛詩有些害怕，害怕顧司晨一個人在腦海里的死胡同轉來轉去走不出來，雖然昨晚他看起來已經放下了，可是這種事哪裡是想放就能放下的？
「司晨！司晨！」
步宛詩打通顧司晨的手機，卻發現手機在茶几上躺著，此刻正因為步宛詩的電話而震動，車也一輛都沒有開走，她很心急。
「我在這裡。」
顧司晨從後面院子里的花棚走出來，他身上的西裝沾了些露水，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顏色有點深。
顧司晨看到步宛詩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抱住自己，好像自己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你跑到哪裡去了……」
剛才到處都找不到他，急死了。
「你還說，花棚里的種的花好久都沒有打理了，我過來看看，你看，我的手上都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