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心有所屬
塵星玄嘴裏吐出一句“也可以。”
??這也行？
??妖兄莫不是腦袋燒糊塗了吧？
??塵星玄語不驚人死不休。“我願意，不管是形婚，還是獨守空房，隻要是能見到你就好。”
??小茗捶著心口痛心疾首道：“兄台，眼疾該看一下了。不行的話我就無私奉獻一下，親力親給您找一副剛入土的好眼珠子換一換。”
??小茗這人千不好萬不好但是貴在有自知之明。
??她知道自己有多普通，吃飯不斯文，睡覺打呼嚕，論身家地位不是什麽金枝玉葉也不是什麽名門閨秀。
??她不會繡花織布，也不想遵守所謂的三從四德。小茗是個根正苗紅奔著孤獨終老去的小仙姑。
??談戀愛？這仨字哪個都跟她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或許那醋壇踢翻的丫鬟小燕說的挺對，小茗真的是高攀了塵家。小茗隻不過堵一口氣，不想承認。
??“塵星玄，你會後悔的。我等你後悔。”
??小茗把畫好的符紙裝進荷包裏。
??“後悔這種東西在我的字典裏根本就不存在。”
??“死鴨子嘴硬。”小茗把毛筆和朱砂墨也收好。
??“不跟你說了啊，我得打工去了。”小茗一路小跑出了書房門，又翻牆跳出去。
??塵星玄手上搖晃著折扇站起來，他走到門邊拽了屋簷下的一根係繩。
??瞬間庭院裏飄響清脆的銅鈴聲。
??兩個丫鬟一前一後跑進院子裏來。
??小蝶福了福說：“少爺，奴婢在，少爺有何吩咐？”
??小燕還在不高興，噘著大嘴耷拉著張驢臉，也不正眼瞧塵星玄。
??塵星玄看著小蝶道：“圍牆那邊裝一扇門。馬上去辦。”
??小燕突然來了一句。“不行，牆是完整的，中間打個洞多難看。再說了，少爺平日裏又不走這邊。”
??小燕猜想這又是小茗那臭女人的主意。
??她不來之前什麽都好好的，她一來就又要拆牆又要裝門的。
??也不看看她自己是哪根蔥哪根蒜。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還真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塵星玄道：“難道我說話不好用了嗎？”
??“不是，少爺，小燕姐她今天身體不適，她不是誠心頂撞您的。我這就去找匠人。”
??小蝶趕緊打圓場，又拽著小燕的袖子要走。
??“我不走！”小燕甩開小蝶的小胖手說。
??“要去你一個人去吧，找幾個工匠來也用不著倆人跑腿，我留下來伺候少爺。”
??“行，那我去了。”
??看著小蝶一路小跑出荷韻別院，小燕突然噗通跪坐在地上。
??一開嗓門子就是嚎啕大哭。
??“少爺啊，您得給小燕做主啊……”
??看這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就是當代版竇娥，就差六月飛雪了。
??“小燕，這是為何，快起來說話。”
??“少爺，這兩天小燕心裏苦，又不敢跟少爺您說……那女人她罵我，她還還欺辱我。少爺，全府上下都知道我是您的人，她這般欺負我，就是在不給您麵子啊……”
??不給麵子是真的，可塵星玄又不介意這區區小事。
??他還挺喜歡小茗脾性的。夠直接，不是前倨後恭兩麵三刀之人。
??小燕突然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剪子來。
??塵星玄生生被這一驚一乍的舉動嚇退一步。
??“小燕，你拿這東西做甚？”塵星玄是真的很怕濺上一身血。他是有資深潔癖的。
??“少爺，……”小燕匍匐著蹭過來，緊緊抱住塵星玄的腿。
??“少爺，奴婢是哪裏伺候的不好嗎？少爺，您說奴婢就會改，奴婢隻是不知道您為何遲遲不肯讓奴婢侍寢，那臭女人她一來少爺您就寵幸了她……”
??“這……”我說分床睡你信嗎？
??小燕把頭發散落下來，手持剪子目視塵星玄道：“少爺，您不要小燕了，奴婢就剪掉頭發出家當尼姑。”
??她雖然這樣說，卻一點兒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繼續幹打雷不下雨道：“少爺，小燕認定了你，就生是少爺你的人，死是少爺您的鬼，小燕斷不會再侍奉別人了，隻求少爺不要嫌棄奴婢啊……”
??“那賤女人，她不是個好東西，她是來禍害塵家啊，……少爺您以為我是為了我自己嗎？我可是全心全意為了少爺著想啊！”
??小燕哭嚎的肝腸寸斷，塵星玄一條腿抽不出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久病之人偏愛清淨，他聽著這些潑言潑語甚覺心煩。
??小燕一手持剪子，一手又摟住塵星玄的腿。
??“小燕，鬆開我說話。”
??“少爺，小燕跟隨您多年，已經把您當成小燕的天來依靠，少爺您要是不給我做主，讓我任人欺負，那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啦。”
??剪子難道不好用嗎？
??“小茗是過分了些，回頭我說說她。”塵星玄客氣道。
??這倆互相掐，塵星玄隻不過是當個樂子來看著玩罷了。
??他也沒成想，這倆鬥雞都走心了。皇帝的苦惱他塵星玄終於體會到了。
??這剛兩個女人就一台戲，三宮六院還了得？要不說，越是聰明男人就越專一呢，多一個你都擺不平。
??“少爺最好了，我就知道少爺一定能為我做主。”
??小燕立馬破涕為笑，揉揉幹打雷不下雨的泡泡眼，抬起頭，自以為風情萬種地看著塵星玄。
??塵星玄就是不喜歡這種直白的勾引，也不喜歡投懷送抱，他骨子裏覺得自己有幾分賤的成分，就是喜歡小茗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
??“快起來吧。”
??“哦，好的少爺。”
??小燕裝作柔弱無骨地伸出一隻手，眼含嬌羞，本以為塵星玄會扶她一把，沒想到塵星玄隻是拔出來自己的腿，然後很不給麵子的說：“小燕，今後去別的院子伺候吧，我喜歡清淨，這邊有小蝶小楠就夠了。”
??什麽？
??小燕有些蒙圈，“少爺！剛才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說好什麽了？這女人的自我催眠好可怕。
??小燕又要上手抱大腿，這次塵星玄早有準備，他先抬腿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飛也似地轉身逃了。
??侍妾？他是不需要的，塵少爺沒那種迫切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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