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花謝花開(七)
錦黎發了一條簡訊給她,叫她出去,她沒有告訴季寧,不知道錦黎有什麼目的,但無非就是讓她離開季寧,錦黎也是挺可憐的,在錦黎的身上,她似乎看見了她們曾經上演的額故事,賈齊對她也是這樣絕情的,可是她沒有錦黎愛的這麼深。
她如約的來到了香山公園,錦黎憔悴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紅腫著,怪嚇人的,只是短短的一晚上,錦黎就變成了這樣,由此可見錦黎愛的很深,可是她對季寧的愛也不比錦黎的少。
「曹敏,我求求你,你把他還給我好嗎?」錦黎帶著哭腔說,沒有了大小姐的架子,在愛情面前,錦黎放下了她的尊嚴,可是她不知道,愛情不是佔有,而是放手。
她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錦黎的手指緊緊抓住她的衣袖,這讓她怎麼選擇,為了錦黎,放棄自己的愛情,她也愛季寧,為了季寧,她也可以放下自己的尊嚴。
「對不起,錦黎,我不能答應,因為我也愛季寧。」她狠心的拿下錦黎的手指,看著錦黎的身體在空中滑落,頹廢在地上,過路的人都對我們指指點點的。
突然感覺到了胸口的位置好痛,好像多年之前,這一幕也是這樣上演的。
「賈齊,你為什麼要選擇王紫萱。」她忍住眼淚掉下來,最愛的人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這是對她的一種致命的打擊,眼中寫滿了不敢相信的事實,這是為什麼。
「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我一直愛的都是王紫萱。」額頭上的劉海遮住了賈齊的眼眸,她不知道賈齊在想什麼。從未愛過,像似一把尖刀狠狠的割在她的心房,他不留給她一點幻想,夢就破碎了,女主角不是她了,換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你好殘忍,你怎麼可以這樣。」沒有後悔只有對不起,她頹廢的坐在地上,望著賈齊狠心離去的身影,那一刻她嘗到了心碎的滋味,嘗到了心痛,這一切都是拜王紫萱所賜,這就是自己所謂的朋友。
這種戲碼在生活中經常上演,但是現在卻在她的人生上狠狠的上課一刻,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麼真心對待自己周圍的人。
一道久兒未合的傷口又再次受到磨弄,沒有改變的跡象。
心、真的好亂,愁腸滿懷,出而未能,進而未能,天空灰濛濛,時而小雨,時而嘩啦啦,好像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個特別失落的她,呵呵!笑的那麼勉強,那麼糗,笑什麼:笑自己的無知,笑自己被捉弄得體無完夫,笑自己自找麻煩!
煙雨離歌,淺唱了誰的悲傷,逝水流年,亂了誰一世情殤?
一低眉,一回首,季節就已跳過又一個輪迴。
嘆時光匆匆,念往事悠悠,最後的最後,任繁華落盡,任天荒地老,終究,歲月蒼白了容顏,時間沉澱了風景。
一年一年,一載又一載,年年歲歲,歲歲年年,在不經意的年華中,在不知覺中的漫漫紅塵中,某些歡樂、某些悲傷,都已成為在煙塵渺茫中漸漸淺淡的畫。而我,默默聽著樹葉悵然別離的聲音,淺吟著冬風的啜泣,無聲無息在寒風裡飛舞,靜靜地守望著逝水流年,守候著心靈的寧靜。
歲月無聲,時間無痕。
回首,她早已淚流滿面了,她捂上自己的雙眼間,發現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是同情錦黎還是同情自己曾經的遭遇。
蒼涼之間,她記住了時光的容顏。究竟,還有多少時光值得回憶?一路歡歌也好,一路悲傷也罷。
匆匆,太匆匆。時光在記憶的年輪里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終於陌路,而她仍舊安靜的徘徊著。
累了,就學會了休憩,停下慌亂的腳步。仰視夜空,風清月皎的日子,是星星璀璨的眷念。
世界旋轉,四季輪迴,落葉飄過一季又一季。是誰的傷?渲染了她泣淚的詩行?
為他她曾經旖旎明媚,為他她曾經執著不懈,為她他曾經無怨無悔。
夢衣她華裳,襲她以幽傷,沉燃眉尖,惶然而飄忽,且將夢境交付現實的幻景,心底的滄桑已歷盡了千萬次的滌濯,生命賦予的綿長與短暫,已輕淌成一涓清麗婉約的詞曲,每一曲都是她今生今世最純真的絕唱。
或許不再出現絲毫期盼,或許僅僅是宿命不堪。
世俗紛繁,只是她心中那深深的惆悵,一直無法釋然,亦難以隱藏。
人世無常,他眼中那盞淺顯的失望,夜裡獨自綻放。流水今日、明月前身,虛空的緣分為她鎖夢,但藉這夢影中依傍的暗香紛紛,逝落一曲傾世凡歌,歸去來兮,迢迢如夢,空憶夢中人,萬丈紅塵煙火中守望的依然是我隔世不渝的情懷。
經年,誰許她一紙情傷?漫長的流轉與幻滅清晰的鐫刻在孤寂的三生石上,初心的衷意掩於這一塘秋水之中。億光年的滄桑變幻,你依舊是我魂牽魄縈的夢裡伊人,曉夜微寒里,靜聽落葉成殘,鋪一地過往,她的淚已化作七弦,東風碎了捲簾內人比黃花瘦的寂然,無暇的眸中,惟剩一抹舊時瀟湘月色,任她一紙情長,歡喜悲傷。
經年,誰許她一紙情傷?塵煙散盡,流光碎影輕攏著千年的落寞,將一卷長長的幽夢碎裂成幸福的詞章,滴落成行。這流年的妖嬈,美過一寸相思弱水東繞。醉了青衣華袍,看不透情字天荒地老。
或許這就是前世的輪迴,她們註定要這樣糾纏一生。
第二天就爆發大事件了,媒體拍到了玉姐赤裸上身,是Grace設計師設計的,媒體把所有的矛頭指向她。
說她什麼沒有真本事就來設計,香港大學畢業的又如何,畫面是玉姐哭哭涕涕的樣子,怎麼會這樣,她設計的衣服怎麼會這樣。
當時她就頹廢在地上,怎麼會這樣,季寧焦急來到我身邊,把她緊緊的摟進懷中。「沒事的,敏敏」季寧實在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玉姐也太過分了,烏有的事情卻被她錦上添花了。
「寧,怎麼辦」媒體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她怕她自己承受不住,製作衣服從來不是她的工作,怎麼會把矛頭指向她。
「沒事,有我在,你安心在這裡」季寧把她哄睡著才放心的離開,我根本沒有睡,只是閉著眼,眼角的眼淚劃過,在空中閃耀晶瑩。
我知道有季寧在他們就不會傷害我,有這樣的男朋友,她一生還求什麼,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太可惡了,把男朋友當庇護所。
季寧的身影出現在熒幕上,指責玉姐,你沒有證據,曹敏只是負責設計,是設計部負責的,這件事由我們公司來承擔,而不是把矛頭指向曹敏,記者對季寧的形象猛拍。
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在地上,寫滿了悲傷,心房卻是滿滿的,季寧他不必要這樣做的。 這件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玉姐死死咬住她不放,說是她的責任,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點惹到了玉姐,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是要讓她身敗名裂嗎?
回憶如斯,縱然諸多不舍,卻也該不悔流年。
若青春只是一夢,便總該會有夢醒的一天。
她只願,為自己輕描一段完夢,若干年後再憶起時,仍能笑得純粹、哭得徹底。
可是,她們的青春早已過了,面對了的是冷酷的現實。
季寧的公司也面臨著重大的考驗,商家紛紛退貨,很不滿意,都是她的錯,她不該連累季寧的。
這幾天季寧忙的焦頭爛額的,沒有時間過來看她,可她真的就這麼沒用,眼眶在野承載不住眼淚的重量,重重的打落在她的手上。我難道只有哭嗎?我不是以前的曹敏了,她掏出手機連忙給她以前的好朋友小J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出出主意,小J告訴她要想贏,起碼要有證據。
想哭的時候,閉上眼睛不讓流淚;傷心的時候,找個地方靜靜的發獃,告訴自己、要堅強;孤獨寂寞的時候,靜靜的聽那些一起聽過的歌;難過的時候,學會了偽裝自己,對別人笑;失落的時候,笑著對自己說、沒事的;失敗的時候,儘管無力也要爬起來,告訴別人我很堅強。
這是楊慧告訴她的,要堅強。
窗外的樹葉不知什麼時候綠透了這個世界,可笑,她竟全然不知。
那枯燥乾癟的記憶時隱時現,痛苦總讓她默然,忍受著身體心裡的雙重摺磨,連生活也病得不輕,這不得不使她想起「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守著自己的那份孤獨,一個人耕耘著自己的快樂,可是,這孤獨竟也被生活擊打得體無完膚。
有時候,真的很想逃離,她已厭倦了在封閉的窗檯下,擁擠著墾荒自己的孤獨的心靈。
那種感覺,讓她窒息,讓她懷念寒風凄凄的每個晚上。她會幻想一個懷抱,將她輕輕攏過去,不要太溫暖,可以給感情一個寄存的居所。
感情像一個易斷的弦,稍不留意,所有的所有都會分崩離析,連逃離也來不及。她們的生活都太太假,連感情都已摻水,都說自己是有故事的人,可這故事會有多少人替你惋惜。
不久以後,她們都四散逃去,她們的人生才將開始。
也許,那時的她們解開了青春的枷鎖,但又都會朝另一個深淵走去,那時的那時,是有多少故事是她們能讀懂的。
青春的靈魂哽咽了她的咽喉,觸不可及的思念乘著風兒飄蕩,刺痛了這場繁華,千帆過盡般的凄涼伴著思念起舞,嘴角亦牽引著那一絲苦澀,在微微皺起的眉下,演繹曾經的故事,含著淚發現,那絲絲悲傷,竟全是曾經最美的幸福。靈魂深處的恐慌,原來過去的只是時間,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