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逆了這天道
紅階六級。
紅階七級。
青階？！
雲長歌閉著眼睛，努力控製著這股靈力不要暴動，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
而一旁的魏應齡身上則呈現出一種神奇的現象，他整個人被一股綠色的光芒籠罩，淺綠色的光芒中，還透著金色的光芒，將他真個人密不透風的籠罩了起來。
而站在一旁的樹妖，似乎感受到了什麽似的，迅速化成一道光芒隱入了魏應齡的左手。
檸羞神色複雜的看了雲長歌一眼，也隱入了她的左手，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華禦堯那邊已經解決的七七八八，那群長老們和尊者雖然強大，但不管怎麽說，也隻是一個門派的力量而已，雖然過程艱難了一些，卻也不至於真的把他壓製成什麽樣子。
“若不是小歌兒不在，今日我就毀了你們這裏。”華禦堯淡淡的開口。
雲長歌……不在？
那……華禦堯為什麽會來？
原本這群長老們和尊者都判斷那兩個少年當中肯定有一個是雲嫦娥偽裝的，但是現在華禦堯居然說雲長歌不在？也就是說，她還在下靈界？
也對，她的修為還早呢，下靈界的那群罪人，就算是真的天賦極高，也不至於高到哪裏去，一想到這裏，他們又安心了。雖然不知道華禦堯為何會忽然出現救場，但總歸看起來和雲長歌應該是沒什麽關係了。
“華禦堯，你還會被中靈界圍剿的，等到了那一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們這次絕對不會再給你衝破封印的機會，你會被千刀萬剮！”尊者咬牙切齒的開口。
華禦堯淡淡的看著他：“有本事，你就試試。”
囂張到了極點。
幾個人被華禦堯的神情給刺激到，但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了，也隻能灰溜溜的走，至於女長老這邊到底出了什麽狀況，他們可一點都不敢操心。
華禦堯見他們真的逃走了，這才看向雲長歌這邊。
看來中靈界的人短時間之內還是不會懷疑雲長歌到底在不在他們這裏的，他們的自負清高，以及對下靈界的鄙夷，將會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華禦堯本想要笑，卻在看到雲長歌狀況的那一瞬間，愣住了。
這……
這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華禦堯的腿稍微顫抖了一下，幾乎要站不住。他艱難的走到雲長歌的身邊，看著她的樣子，以及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心跳的厲害。
“長……”華禦堯忽然想起自己不能說話，又連忙閉了嘴，雖然心急如焚，卻也隻能坐在她身旁。
此時的雲長歌，意識已經進入了一個神秘的空間，這個空間當中全都是烈火，雖然隻有靈魂在，但卻感覺全身的每根神經都疼的厲害。
“雲長歌，你知不知錯？！”
一個古老又嚴肅的聲音傳來，每一個字，都像是砸在她的心口一樣，疼的幾乎要崩潰。
雲長歌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我何錯之有？”
那聲音忽然笑起來：“哈哈哈哈，何錯之有，哈哈哈哈，問得好。雲長歌，從你開始修煉，一直到現在，你殺了無數的人，難道你沒錯嗎？！”
雲長歌的心口疼的厲害，她努力讓自己站穩，望著周圍漫無邊際的火焰，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兩個字——業火。
傳聞修仙的人需要經過業火的考驗，但這個修煉的世界，難道也需要不成？還是說，隻是針對她一個人？
這算是個什麽問題？
雲長歌唇角微勾：“殺人就是錯嗎？若是我不殺了他們，難道要等著他們來殺了我？還是說，你覺得，就應該等著別人報複？”
那聲音似乎是頓了一下：“強詞奪理，你害了那麽多人的性命，居然沒有一絲懺悔，你就永遠困在這裏，接受業火的審訊吧！”
那聲音消失的一瞬間，雲長歌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火焰包圍了起來，整個人都被這古怪的火灼燒著，從皮肉，到骨骼，到精神層麵，全都被架在火上燃燒一樣。
雲長歌悶哼一聲，死死的咬住牙關，深吸一口氣：“嗬，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留餘地給真正善良的人。”
原主不就善良嗎？善良軟弱，別人欺負了也不敢反抗，可結果呢，不還是死了？這冤屈又有誰能做主？還不是隻能一個人淒慘的死？
所以她來了，帶著上一世和原主的憤怒與不甘來了。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捫心自問，她從未濫殺無辜，若不是被逼的到了一定的境地，她又怎會殺人？
沒有人製裁的時候，就隻能……以暴製暴，以殺止殺。
這是雲長歌活了一輩子之後得到的經驗。不濫殺無辜，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該死的人。
既然天道無情，那她就逆了這天道！
雲長歌的手僅僅攥起來，一雙眸子染上了赤紅色。
很少人會為懦弱的人挺身而出，這個世界，多的是兩隻腳的怪物，多的是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惡魔，雲長歌見的太多了。
所以，她不願意再忍下去。
該走的路，她都走過了。該嚐的苦頭，她也早就嚐了個遍。連死都經曆過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雲長歌看著漫無邊際的業火，低低的笑了起來。
就算把她關起來，又能如何？那個直接凶手，她已經殺了，剩下的人，華禦堯會替她擺平，唯二的遺憾，就是微型寶塔裏的白靈和衛薇安了。
如果之後的路會有無數屍體的鋪墊，那她也會毫不猶豫。
雲長歌定定的站著，任由火舌舔舐著她的整個人。熾熱到難以忍受的高溫，她甚至都能聞到燒焦的味道，可是這又如何呢？
她從未後悔過，殺了那些人，她從不後悔。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今日她就算是被這業火拷問，被燒死，她也從不後悔。那些該死的人，也隻不過是碰巧落在了她的手裏而已。
若是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雲長歌安靜的站著，沒有發出一絲絲的慘叫，隻是忍耐著叫人崩潰的高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雲長歌卻從未有過慌張。她什麽都沒有做錯，什麽都沒有。
什麽是對？什麽是錯？難道是是非非就分的那麽清楚嗎？在她的角度來看，她從未做過什麽。當然，如果站在另外一個聖母的角度來看，她自然是錯了，錯在要殺人。
然而雲長歌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忍氣吞聲。
在熾熱的高溫後，雲長歌的麵前忽然出現了一顆赤紅色的類似於丹藥一樣的東西，圓圓的，比丹藥大一些。
“恭喜你成為魔族的一員。”隨著腦海中回蕩著這句話，雲長歌的意識再次歸於自己的身體，她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周圍焦黑的土地，還有擔心的華禦堯。
雲長歌愣了一下，伸出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沒有一絲絲的傷口，烈火被灼燒的痕跡一點都沒有留下。
“小歌兒，你嚇死我了。”華禦堯終於嚐嚐舒了一口氣，一把將她擁在懷裏，“恭喜，你堅持過去了。”
雲長歌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著華禦堯：“我看到的那顆紅色的丹藥是什麽東西？”
華禦堯搖搖頭：“那不是丹藥，那是魔族的內丹，就類似於妖的妖丹一樣。”
雲長歌終於明白了那聲音最後一句恭喜她成為魔族一員的意思了，合著是她在這業火的考驗下，凝聚出了內丹啊……
“不過，在魔族，隻有足夠有資格的人才會有內丹。”華禦堯看著雲長歌，“比如，魔尊。比如……魔尊的皇後。”
雲長歌直接僵住了。
這個……
魔尊？
所以他這個魔尊並不隻是隨便叫叫而已？
而是因為，他在整個魔族血脈當中，地位崇高？
那這個魔尊的皇後……雲長歌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們兩個這都還沒成親呢，直接就被業火給定型了，隻能說，他們太有眼光？
“青階的時候是凝聚內丹的唯一機會，錯過這個機會，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了。既然你現在有了，那就更要好生修煉，這內丹，會讓你比同階級的人強大不止一倍。”華禦堯替雲長歌將額間的碎發理順。
雲長歌點頭，又轉頭看著還盤膝坐在一旁的魏應齡：“他這是？”
華禦堯點頭：“嗯，應該也是類似的東西，但精靈族有沒有內丹，我也不清楚。”
雲長歌看著魏應齡，見他並沒有特別痛苦的樣子，也不再擔心，連忙到了神識的微型寶塔當中，探查白靈和衛薇安的狀態。
在吸取了女長老的龐大靈力之後，兩個人的狀態似乎是越發的好了起來，衛薇安飄渺的身影又變得實了很多。
“白靈還沒恢複過來。”雲長歌微微歎息。
華禦堯忽然笑起來：“這有什麽難的。”說著，他衝著雲長歌伸手，“把白靈交給我。”
雲長歌愣了一下：“你想做什麽？”
“反正都已經把魅翎派毀成這個樣子了，再過分一點也沒什麽吧？”華禦堯說的極為輕鬆，“你守著這個臭小子，我去去就回。”
雲長歌莞爾一笑：“好，注意安全。”